首頁 > 醫妻獨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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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 黑夜

第 28 頁

 

  白守軒入了翰林之後,不功不過,因四平八穩的性格頗受大學士的賞識,和同僚之間的關係也維持得挺不錯的,將來平步青雲指日可待。」

  「今天你是壽星,多吃點,要把這桌酒萊吃得半點兒不剩才行。」秦兒對著滿桌子的菜餚說道。

  白守軒笑了笑。「若不是我生辰,又主動告知你,你也不會與我單獨吃飯,是吧?」

  「對。」她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回答了。「我說過了,我們沒可能,既然如此,又何必單獨吃飯,胡亂給你希望,我不喜歡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為何不可能?」白守軒不服氣。「就因為你是下堂婦,我是狀元郎嗎?」

  秦肅兒噗嗤一笑。「白守軒,你認為我會那樣眨低自己嗎?還有啊,你也未免太看重自己了,狀元郎雖是卓絕群倫,卻也不是百年一遇,除了你之外,大雲朝還出過好幾百個狀元哩。」

  他不由得蹙眉。「那麼我們為什麼不可能?我都寫信給兄嫂了,他們並沒有反對。」

  「是我反對。」她仍滿臉笑意。「不可能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心裡沒有你。」

  白守軒的失望全寫在臉上。「莫非,你還在等那個人?」

  「無可奉告。」秦肅兒笑了笑。「還有啊,我等誰關你什麼事?我愛等誰就等誰,愛等多久就等多久,你呀,不要花心思在沒可能的事情上頭,還是趕緊答應那誰誰誰的求親吧!據我所知,你這香脖脖府中的門檻都快被京城的官媒踏破了。」

  「再說吧。」白守軒一臉的堅定,「既然你愛等誰,我管不著,那麼我愛等你,你也管不著。」

  「隨便你。」秦肅兒眼中帶著戲謔。「到時變成老處男是你家的事,可不要找我負責。」

  他不解地反問:「老處男?什麼意思?」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一道嘲諷的聲音便響起——

  「喲,瞧瞧這是誰?這不是被翼親王給休了的前翼親王妃秦大夫嗎?怎麼會淪落到在這小飯館裡吃飯了?」

  秦肅兒抬眼,看到薛樺和旁邊跟著神情狡猾的兩個人,看起來就是不學無術的小混混,而那薛樺則是越發的獐頭鼠目。

  「我當是誰呢。」秦肅兒看著薛樺,皮笑肉不笑地道:「原來是被削爵了之後便一無是處的前臨安候啊。」

  她這話說得響亮,一時間,飯館裡的客人都往薛樺看過去。

  薛樺倒是滿不在乎的笑了兩聲,刻意揚聲道:「本侯會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是拜你這賤人所賜,你這賤人如今也得到報應了,被翼親王給休了,和本侯一樣淪為平頭百姓,再也不能鼻孔朝天的看人,真是大快人心!你這棄婦,本侯會睜大眼睛看著,看你以後怎麼淒慘!」

  還口口聲聲自稱本侯哩,秦肅兒懶得理他,左右他只剩一張嘴可以嚷嚷罷了,沒必要費神與他舌戰,可是她對面的白守軒卻起身了,她正一愣,想叫白守軒坐下時,白守軒已然開口。

  「秦大夫為何會淒慘?」白守軒瞬也不瞬的與薛樺對視,毫不退讓地說道:「秦大夫有一手天下無雙的醫術,足以讓自己衣食無缺,即便是下堂婦又如何?還有像我這樣的愛慕者在癡侯著她青睞,秦大夫一生都會和淒慘兩字沾不上邊,請你自重,勿再對秦大夫口出誣蔑之詞,否則,定叫你悔之莫及!

  薛樺上下打量著他。「你是什麼東西?敢對本侯這樣說話。」

  白守軒很有氣勢地回道:「吾乃新科狀元白守軒,供職於翰林院,內閣大學士是吾恩師。」

  薛樺心裡咯登一聲,頓時說不出話來了,不說內閣大學士可是皇上器重的人,這小子居然是新科狀元……頃刻間,他原想說秦肅兒用媚術勾引男人的難聽話全吞進了肚子裡,三個人灰溜溜的夾著尾巴咻地不見了。

  過了一天,新科狀元白守軒愛慕惠仁堂秦大夫的流言就在京城的酒茶肆裡四處亂飛,透過人們的嘴,很快便傳得滿城皆知,連他怎麼在芙蓉小館為肅兒出頭的也被鉅細靡遺的轉述。

  這些話,自然傳到了蕭凌雪耳裡,偏偏還有人沒眼力的在旁攪和。

  「我就說嘛,為何每回上惠仁堂,白守軒那小子都在那裡,珊瑚說,白守軒那小子主動跟秦大夫說要抄寫什麼衛生需知、開刀需知等等的在討好秦大夫,小的心裡正奇怪呢,為何要討好秦大夫,是因為白夫人的關係嗎?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小子是不自量力,喜歡秦大夫啊!」

  凌寶說得眉飛色舞,渾然沒注意到主子的面色變了又變,簡直想殺人。

  蕭凌雪臉色鐵青到了極點,是他的錯!是他沒守住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約定,因為沒有名分,他如今無法阻止蒼蠅在肅肅身旁打轉,可即便是用坐卑鄙的手段,他也要確保他的肅肅在回到他身邊之前不會動搖!

  連日來,白府賀客盈門,因為皇上給白守軒賜了婚,對象是宋太傅的嫡孫女,一介商戶出身的白守軒居然攀上這門親事,即便有狀元的身份加持,可若無皇上保媒是萬萬不可能的,喜得白守誠直說祖上保佑,還連發了好幾天的米糧救濟窮苦人家。

  「婢子怎麼想,都覺得這是爺的主意。」白守軒婚事傳開的那一日早晨,多兒給秦兒梳頭時,笑著說道。

  「那位宋小姐我曾在宴會上見過兩次,文靜秀雅,倒是和白守軒很相配,兩人肯定能和和美美,白頭借老。」

  不管是不是蕭凌雪的主意,秦肅兒都覺得挺好的,雖然她早已明確的拒絕了白守軒,可他還是一廂情願地隔三差五便來惠仁堂找事做,看在詠娘的面子上,她也不好趕人,可久了又像默許他等她似的,叫她如鯁在喉,如今皇上下旨賜婚,對她而言就像拔掉了刺般的舒服,想來要做宋太傅的孫女婿,以後他不會再來惠仁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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