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醫妻獨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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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這不是鎮國公嗎?」魯國公孫令槐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他最小的兒子孫子寬。

  鄒明儀對孫令槐一拱手。「國公爺近來可好?」

  他們雖同為國公爵位,可孫令槐年長了他十多歲,他自是以小輩自居。

  「老夫是挺好,怕是國公爺你不太好吧?」孫令槐一臉的關懷。「世子是你的獨苗,如今被人打成了重傷,你肯定是不好過。」

  鄒明儀歎了口氣。「幸虧撿回了一命,慢慢將養便是。」

  那不肖子挨打的事傳得沸沸揚揚,讓他面上無光,若不是那子現在受了重傷,他真想打斷他兩條腿。

  「唉呀,國公爺,您有所不知。」孫子寬眉飛色舞地道:「世子爺那一夜可是威風凜凜啊!一個打六個,為了那月香樓的頭牌深深姑娘,可謂是一怒衝冠為紅顏,一夫當關,萬夫莫敵呀!」

  鄒明儀臉色一變。「什、什麼?你說什麼?」

  孫子寬嘖嘖了兩聲,「唉呀,原來您老不知道啊!」

  鄒明儀忙問:「不是在街市叫不講道理的地痞流氓給打了嗎?」

  孫子寬笑道:「什麼地痞流氓?和世子爺打架的是城西布行的林公子,高昇商號的三爺,萬樣酒樓的少東韓公子,還有那興雲海運的少東顧公子,另外兩個是安瑞候府五房的七少爺和八少爺,所以世子爺才不敢報官呀!」

  語落,他還俏皮地朝鄒明儀眨了眨眼。

  鄒明儀頓時面紅耳赤,難道家裡的女人跟他說報了官卻捉不到人是在誆他的?說兒子在街市被地痞流氓打了也是一派胡言?

  孫令槐見鄒明儀臉色大變,適時喝斥道:「寬兒,不許胡說。」

  孫子寬異常興奮地道:「父親,兒子可沒胡說,世子爺當真勇猛,不但打了那六人,還揚言要納深深姑娘為妾,說是誰也不許與他爭……」

  鄒明儀的臉色越發陰晴不定,他微微躬下身子,朝蕭凌雪和孫槐一拱手。「王爺、國公爺,我忽然想起還有要事在身,先告辭了。」說完,他舉步匆匆離去,步履踉踉蹌蹌,足見嚇得不輕。

  鄒明儀一走,孫子寬便得意的笑了起來。「怕是趕著回去算帳,鄒少爺有得苦頭吃了。」

  孫令槐蹙眉道:「鄒明儀這人為人剛正不阿,就是討錯了媳婦兒,才會後宅不寧,田氏那女人從前便愚昧無知,如今變本加厲,連兒媳婦也與她一模一樣,真真是家門不幸……王爺,秦大夫無事吧?傷得可重?」

  蕭凌雪還未開口,孫子寬便涼涼地開口道:「被打了一巴掌,傷得肯定不重,皮肉的傷不重,心裡的傷可重了,若還是堂堂的翼親王妃,又怎麼會叫人如此欺凌?唉,都怪她遇人不淑,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寬兒!」孫令槐眉頭微蹙。

  蕭凌雪淡淡地道:「無妨,讓他說,被罵一罵,我心裡才會舒坦一點。」

  孫子寬故意說道:「我真的很不明白那女人……我是說秦大夫,從第一次在萬宴樓見到她,她就那麼怪,如今的行為也叫人費解,穆郡主又不是要取代她的地位,不過是同為平妻,有那麼難以忍受,非得求去不可?好了吧,如今叫人踩在頭上才在欲哭無淚,肯定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蕭凌雪的臉色倏地一暗。「子寬,你怎麼說我都可以,但不許你說肅兒半句不好,她半點錯都沒有,是我不好,是我辜負了她。」

  孫子寬搖著頭。「嘖嘖,瞧瞧,癡情種啊癡情種,這樣的癡情種偏生留不住心愛的女人,只能在這兒坐困愁城,我都為你們揪心了。」

  孫令槐暗示兒子別再落井下石了,他對蕭凌雪寬慰道:「王爺,事到如今,您也別太糟心了,待鎮國公回去敲打敲打家裡的女人,她們肯定不敢再去秦大夫那兒鬧事,聽聞太后娘娘一早也召了老國公夫人進宮,想來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

  「但願如此。」蕭凌雪臉色凝重,望著天際的烏雲,心頭沉甸甸的。

  這幾日他總是心浮氣躁,彷彿山雨欲來,卻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波濤洶湧。

  罷了,還是先去問問母后,看那老國公夫人怎麼說,照他的意思,讓鎮國公休了田氏那女人都不夠洩他的憤。

  在往慈惠宮的路上,一個氣短的聲音叫住了他。

  「蕭、蕭凌雪,借、借一步說話。」

  聲音很陌生,而膽敢連名帶姓直呼他名違的人在宮裡只有兩人,一個是他皇兄,一個是他母后,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他轉過身去,意外見到了身著官服的白守軒,原本白晰俊俏的臉龐漲得通紅。

  他身姿筆直,微微挑起了眉。

  居然是這傢伙?挺意外的。

  他平視著白守軒。「何事?」

  白守軒理不直氣不壯地道:「咱、咱們今日便放下官職尊職,來場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對話。」

  蕭凌雪不置可否地道:「你想說什麼?」

  白守軒往前一步,鼓起勇氣,音量也大了幾分,「既然你卑鄙的讓皇上給我賜婚了,為了肅兒的名節,我也不會再去叨擾她,可你若做到這地步,便要保護好她,不能叫別人欺負了她,若你做不到,便不該阻著別人去守護她。」

  才一夜,鎮國公夫人率眾將惠仁堂砸毀的消息已傳得滿城皆知,雖然秦肅兒下了封口令,可當日驚慌逃竄的病人的口是摀不住的,聽聞後,他真是又氣又急,巴不得上惠仁堂去看一看。

  是身邊的小廝死命攔著他,說他如今和宋小姐已有了婚約,若再上惠仁堂便是讓他與秦大夫之間的流言死灰復燃,那可是在打皇上的臉,也是打宋太傅的臉,更是讓秦大夫難做人,這才讓他忍了下來。

  但他怎麼也嚥不下胸中的那口氣,非要找蕭凌雪理論不可,既然搬了大石將他的路堵死了,卻又沒好好保護肅兒,這算個什麼事?

  「說完了嗎?」蕭凌雪面不改色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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