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後不來了嗎?」
夏葉一歎。「或許。」
還不都是他這個小屁孩害的!這間咖啡廳可是她文思泉湧之地啊!現在卻變成一個是非之地。
「夏姊,我不能喜歡你嗎?」
「不能。」
「為什麼?我已經要上大學了——」
夏葉打斷他。「我要找男人的話,就要找一個現在馬上就可以養我的男人,供我房子、車子和美食、美衣,缺一不可。」
「沒想到你這麼現實又愛慕虛榮……」
「是啊,我就是這樣討人厭的女人,所以,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男孩終是放開她的手,低下頭轉身走進屋內。
夏葉看著男孩高大落寞的背影,剛剛的一肚子怨氣,不知怎地就紓解了。
不過就是個小屁孩而已……一個小屁孩居然會喜歡上自己,該是她的莫大光榮吧?
一笑,夏葉回過身要離開,卻看見前方幾步遠的紅色跑車。就算此刻太陽都快下山了,那輛跑車依然亮晃晃的很是刺眼,下意識往跑車內瞄一眼,卻剛好對上一雙深黑的眸……
夏葉倏地低下頭,快步穿過馬路離開,覺得自己真的是太不長記性了!她這命中帶桃花的女人,走到哪都招蜂引蝶,剛剛才打發一隻小蝴蝶,難道現在還想招來蒼蠅嗎?真是瘋了!
就算那輛車挺酷,不代表車裡的男人也很酷。她不該好奇的,好奇心會殺死一隻貓啊!
風晉北的目光一直跟隨著她,直到她行過轉角消失不見才收回來,耳邊還傳來話筒那頭某人的絮絮叨叨,但他並沒有認真在聽。
她,比他所以為的火辣,不管是穿著還是個性。
要不是他一向有認人之能,恐怕也認不出她來……
距離上回在咖啡廳外頭撞見她勾引一個高中小鮮肉後,才過了三天,風晉北又再次與這女人不期而遇。
地點一樣是在咖啡廳,不過這回是在五星級飯店的咖啡廳內,今日的她和那日的穿著有著極大的反差——
臉上戴著黑框眼鏡,襯衫鈕扣直扣到領口最上頭,外搭一件款式古老的黑色短西裝外套,下半身則穿著黑色長褲,簡直是從頭包到腳,就算她坐著也沒露出半點腳踝,一整個古董級老處女的打扮。
還有她那本來很可愛的毛毛亂亂小鬈發,也被她用根黑簪子給盤起,就連唇上唯一的一點紅,也是深深的豬肝色……
能把自己搞得這麼古板無趣又老氣,他也算是服了她。
是因為上次是小鮮肉,這次是老牛肉嗎?
風晉北看了一眼坐在她對面那位古董級的男人,看起來人模人樣戴著眼鏡,但一雙小眼睛帶笑瞅著她,顯然不是個安分的。
這女人究竟在幹麼呢?老少通吃嗎?她也啃得下去?
風晉北的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一抹嘲弄,端起桌上還沒加糖的熱咖啡喝著,竟絲毫不覺得苦,這不禁引起坐在他對面的另一個男人的注意,很自然地轉身去搜尋他目光裡的那道身影——
窗邊只有一對男女,看起來是一對絲毫不起眼的男女,男的平凡,女的……更平凡。
回頭,男人淡淡地問:「是秘密特務什麼的角色嗎?」
「嗄?」風晉北回神,一臉莫名地看著這個在台灣商場上的生意夥伴唐泯。今天就是他找他來這裡喝咖啡的,說這間飯店的咖啡是台北數一數二的好喝。
「你關心的是男的還是女的?」
風晉北好笑地挑眉。「你看我關心過誰來著?」
除了他那個少有人知的同父異母妹妹岳笙,他還當真沒有花過心思在誰身上,當然,生意除外。
唐泯一笑,也不點破。「咖啡好喝嗎?」
「不錯。」
「難得沒加糖風老闆也喝得下去,看來這家咖啡是真的不錯。」
沒加糖嗎?風晉北拿起咖啡又輕啜一口,那苦味……惹得他濃眉一皺,忙加幾匙糖進去攪拌。
「就說你心不在焉吧?從實招來,你剛剛一直盯著那頭,是在看男的,還是女的?」唐泯好整以暇地笑著。「你認識他們?」
「不算認識。」風晉北重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有加糖的咖啡果然好喝多了。「只是為了某個原因,而對對方做了一些簡單必要的調查罷了。」
「那個某個原因很重要、很神秘嗎?」唐泯的好奇心被勾起。
「嗯,所以別問了。」
第1章(2)
風晉北正想不著痕跡的把那兩人的話題帶過時,眼角卻瞄見那個老男人的手竟然在桌子底下偷偷摸向女人的腿。
只見那女人的腳往後縮了些,身子也往後挪了一點,老男人的鹹豬手卻變本加厲地往前再摸過去——
「該死!」他低咒一句,才想起身,卻看見桌子底下那只穿高跟鞋的腳,直接往前踢向老男人的胯下……
老男人像是早有準備似的,竟一把抓住她的腳,低聲問道:「你不想要這份工作了?」
夏葉沒想到她的耳朵會聽到這句台詞。真是見鬼了!現在是在演什麼求職苦情記嗎?
「是,不想了,而且我還想讓你也丟了這份工作!」說著,另一隻腳就朝他踢過去——
「啊!」老男人大叫一聲,手卻依然扣住她之前那隻腳不放。「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夏葉索性把鞋子給甩掉,連鞋也不要了,這才把他那只賊手給掙開——
她倏地起身,把腳上另一隻高跟鞋脫掉,往他身上一丟,這才大踏步轉身走人。
飯店的咖啡廳裡,那老人再一次尖叫出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服務生和飯店經理也紛紛上前關心。
「你還好吧?高校長。」說起來,高校長算是咖啡廳裡的常客,也是飯店老闆的多年友人,沒人敢輕易怠慢他。
「我要告她!我要告她傷害!把監視器調給我!」
做賊的喊抓賊,在這世道還真是層出不窮。
風晉北冷哼一聲,把咖啡一飲而盡。「這是什麼鬼地方,竟出這樣的敗類!」
唐泯挑了挑眉。「你是在怪我嗎?還是怪這間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