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扮成我在屋裡歇息吧。對你來說,做女人比幫男人還容易,是吧?」
見巫嵐轉身要走,巫離即上前抓住他。「等等,你該不會是想去看昭兒吧?」
巫嵐回頭一臉無辜地看著她。「我是去查查看,是否有淫賊的消息?」
「順便去看昭兒。」巫離壞笑的補上一句。
巫嵐見瞞不過她,只好道:「這個寒倚天不簡單,他為了抓到你,肯定加派眼線,我去佈置一下人手,免得他找到昭兒,你也不想昭兒被找到不是嗎?」
巫離想想也是,點頭同意,用手戳著他的「胸部」,再次提醒。「你千萬別打她的主意,知道嗎?」
巫嵐也回身用手戳她扁平的胸瞠,學她的口氣。「行,你也別動我的男人。」話落不再耽擱,施展輕功躍出了窗口,一下便不見人影,連給她反駁的時間也沒有。
巫離來到窗邊,瞪著已見不著人影的方向,嗤笑一聲。
別動他的男人?他說笑呢,也不想想,萬一料錯,寒倚天晚上真的來了怎麼辦?
她將窗戶關上,在屋裡四處看了看,又到門口瞧了瞧,想到什麼,漂亮的嘴角勾起一抹狐媚的笑。
敵在明,她在暗,既然進了這處金屋,她得先做些防備才是。於是她寬衣解帶,挑了一件最能展現出自己這身婀娜體態的衣裳來穿。
恢復女裝的她,容貌本就生得嬌媚,特意在鏡前打扮了下,更是多了三分艷麗。
巫離滿意的看著鏡中的自己。胸是胸、腰是腰,她這個扮相在女子眼中就是個會勾引男人的狐狸精,而在男人眼中,便是個酥媚入骨的絕色玩物。
打扮完成,她便出去蹓躂蹓躂,這兒走走,那兒瞧瞧,狀似漫不經心,一雙輕佻的媚眼眉來眼去,看得幾個經過的小廝管事都趕忙低下頭。
他們越是把她當成不正經的青樓女子,就越是小瞧她,如此一來,才會對她沒有戒心,她狀似到處賣騷,實際上是到各處打量,計算人數,查探虛實。
晃了一個上午,用膳時辰到了,她便轉去廚房與廚娘打哈哈,拿了膳食外加幾個棗泥糕後便回到屋裡。
當然,這膳食是她一人獨享,巫嵐現下不知在哪兒樂活呢!
用完膳,巫離沐浴了一番,當然,用的都是巫嵐的名義,讓人把熱水倒進浴池裡,關起門來享受,把自己洗得香香的。
隨著天色越來越晚,巫離原本以為寒倚天不會來洞房了,正打算入寢時,卻有人來敲門。
巫離打開屋門,見到是守夜的婢女,問道:「何事?」
「公子在前廳等著,請嵐兒姑娘前去。」婢女只是來知會一聲,說完後便不再開口。
巫離怔了下,繼而彎起迷人的笑。「知了,多謝。」
對方不稱姨娘,只稱嵐兒姑娘,在身份上隱有保持距離之意,巫離心中有數,也不多囉嗦,回身從枕頭下拿出一份卷軸,便披上外衣往前廳去。
寒倚天果然在那兒等著,他身上外行裝束未換,看似剛從外頭回來,不直接進內院找人,卻指定在外廳接見,由此可見,他也並不把人當他的女人。
巫嵐說的對,這男人對巫嵐的姿色沒興趣。
巫離勾著淺笑,一雙美目媚眼如絲,每走一步,身上的綢紗便被輕風帶起,而她身上雖披了一層薄外衣,卻也掩不住豐滿的胸脯,她所經之處,香風帶過,惹得守在門外的寒五一個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這位大哥,夜晚寒涼,可別著了風寒,快擦擦吧。」
這條巾帕上的香氣更重,熏得寒五連忙掩住鼻子。「不用了,你快進去吧。」
巫離佯裝聽不懂他的拒絕之意,還慇勤地上前。「沒關係,擦擦吧,我這手帕是乾淨的,上頭的花葉還是我親手繡的。」
寒五一退,巫離就上前,嚇得寒五連退好幾步,心想這女人怎麼這麼不知檢點,明明說了不用,還恬不知恥的靠過來。
其他侍衛見狀,忍不住笑,弄得寒五覺得顏面無光,禁不住火大。
「說了不用!」寒五手一揮,打掉了她手中的帕子,好死不死的,正好掉在階梯下頭一灘泥水上。
巫離盯著地上被弄髒的帕子,氣氛一時凝結。
女人家的面子就跟帕子一樣薄,正當寒五和其他人以為她會哭時,巫離卻抬頭朝他伸出手。
「五兩銀子。」她開價。
「什麼?」他呆住。
「這條絲帕是金繡坊出的料子,很貴的,你把它弄髒了,賠我五兩銀子。」她語氣忿忿,一副不二價的口氣。
寒五不想跟她有糾葛,也懶得計較,遂沒有多想的拿出五兩銀子。
「行了,五兩銀子爺你。」他揮揮手,打發她快點走。
摸了摸手上的銀子,臉上又堆起了笑。「行了,這銀子我收下,那帕子就歸你了。」
她轉身就走,惹得寒五雙目瞪得像銅鈴一般大。「你說什麼?這不是——」他指著帕子還想拒絕,但人已經走了,根本不理他。
巫離把銀子收進腰袋裡,笑咪咪地進了屋,見到寒倚天,文即上前福身。
「見過姑爺。」
寒倚天緩緩抬眼,適才門外那一幕,雖然他沒有親眼看到,但耳朵卻聽到了,這婢女竟大膽得很,把一條帕子就這麼賴給寒五了,這帕子是女子的閨中私物,只有不正經的女子才會塞給男人。
寒倚天冷冷地看著她,什麼也不說,巫離卻從他眼中看到了輕鄙,她嘴上的笑容更艷了,眉眼也更媚。
「你家姑娘為何沒來?」
巫離並未解釋,直接用雙手送上一份卷軸。
「這是嵐姨娘要給姑爺的,請姑爺過目。」說著她親暱的上前,寒六立即用劍鞘橫擋任,不讓這女人靠近大公子。
巫離抬眼,眨著無辜的眼看向寒六。這寒六的五官與寒五有些相似,不過寒五略顯粗獷,寒六則多了幾分斯文沉穩,卻皆是一臉的嚴肅。
寒六伸手接過卷軸,厲目帶著逼退的警告,將卷軸恭敬的交給大公子,像一道高牆擋在她與大公子之間,不准她越雷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