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六憋著怒火。照他看,乾脆就直接把菜單交給廚房,辣死那個女人算了,但最後這份菜單還是被寒五送到大公子手中。
寒倚天看了菜單一眼,沒說什麼,直接拿筆在上頭改了幾個字,便讓人送去廚房。
菜是做了來了,豬蹄膀去骨留筋,燉到入口即化,不過紅燒魚改成了清燉魚湯,麻辣豆腐換成了清蒸豆腐,燒刀子變成了蛋羹,一樣都不少,但是除了豬蹄膀,其他都不合巫離胃口。
巫離氣得抗議,但是抗議無效,新來的婢女滿穗一逕兒低頭裝作沒聽到,巫離被逼得沒辦法,肚子餓總要吃飯,只得咬牙切齒地吞下這些無味的食物。
婢女滿完成了任務,事後便向大公子稟報。滿穗是鄧管事找來職代翠雅的婢女,早被鄧管事特別交代過,屋裡那個女人得好好的供著,不能得罪,加上有翠雅的例子當借鏡,故而行事特別謹慎,向大公子稟報時也說得特別仔細。
寒倚天聽說那女人邊吃邊罵,吞下那些菜就像在吞蒼蠅似的難受,但還是全部吃光了,連湯和蛋羹都喝得一滴不剩,嘴角不禁緩緩揚起。
「行了,下去吧,看好她。」
滿穗暗暗鬆了口氣,恭敬地福身,退出了書房外。
第9章(2)
在婢女退下後,寒六進來對大公子稟報。
「大公子,咱們抓到的那個可疑人已經招了。」寒六將對方招供的內容遞上去給大公子瞧。
他們埋伏在薊城的探子終於循線抓到一名可疑者,這人名叫趙大鐵,年三十二,是個賭徒,有趣的是,這個賭徒還有另一個身份。
寒倚天看了招供的內容,凌厲的狹眸微瞇,陰惻惻地笑了。
「清巖寺的住持?這可有趣了,住持跑到賭坊去賭錢?」
「他說怕被人知道,所以才扮成平民百姓。」
寒倚天挑眉。「你信?」
寒六怔了下。「這……」
寒倚天擱下筆,站起身,雙手負在身後,在屋內緩緩踱步,冷聲道:「若是一般的和尚,我或許會信,但是能做到清巖寺的住持,那可不容易。」
「大公子的意思是?」
「上回水賊能成功打劫商船,是因為地方官府和水賊有掛勾,就算剿了水賊,但是商船上的財寶早就不見了三分之二,而水賊頭子也沒抓到,你說,這是何因?」
寒六想了下,即領悟。「有人在背後撐腰!水賊的案子破了,勾結的地方官該關的關,該砍頭的也砍了,但是最大條的魚沒有出來。」
「最該找回的貨物和錢財也沒有找回,看似朝廷勝利了,其實背後之人一點損失也沒有。」寒倚天冷笑。
寒六恍悟大公子話中的提示。「這清巖寺有人撐腰,趙大鐵只是枚棋子,這清巖寺有問題。」
寒倚天走到書案旁,食指輕敲桌面,沉吟了會兒,命令道:「先不要打草驚蛇,找個名目把趙大鐵放了,讓他相信咱們信了他的話,告誡他不可毀了佛寺的清譽,要他發誓不再犯,總之讓他以為咱們是為了佛寺的清譽著想,這才放了他。」
「好計策,大公子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屬下明白了。」
「去吧。」
「是。」
魏海得了兩位大美人,心情正好,不管是溫柔解意的昭兒,還是媚骨酥人的嵐兒,他都想一箭雙鵰。
現在只差把秘笈弄到手,這事他得問問昭兒。不過昭兒因為嵐兒的事正在氣頭上,不肯理會他,而嵐兒也顧忌著昭兒,雖對他有意,卻是不敢親近。
他若想拿回秘笈,得先想辦法把昭兒哄順,氣消了,才能為自己所用。因此在此之前,他不敢對昭兒強來,昭兒雖然溫柔,卻是極重視貞操,一定得成親之後才肯讓他碰,那脾氣拗起來,也是很固執的。
美人都到手裡了,卻只能看不能吃,實在令人心癢難耐。哼,等他拿到了秘笈,非好好享受兩人不可,不管她們到時候哭著求饒或喊救命,他都不會停手。
到那令人銷魂的滋味,他的下腹又脹痛了,體內的躁火燒得他有些壓不住,恨不得立刻就找個女人來洩火。
「公子,屬下有要事回稟。」書房外傳來權泰的聲音。
魏海深吸了口氣,將那股躁意壓下,過了一會兒才冷然命令。「進來。」權泰推門進屋,把門帶上後才上前低聲道:「公子,趙大鐵不見了。」
魏海頓住,擰眉問:「不見了?去哪了?」
「他已經失蹤了三日,咱們的人到處找他都找不到。」
魏海瞬間變了臉色。「失蹤三日?」人不見了三天,現在才來稟報?
權泰接收到公子陰狠的目光,趕忙低頭,面有懼色,小聲道:「他去了賭場,逢賭必然待個三天三夜是常有的事,所以咱們沒懷疑,直到他姨娘來找,咱們搜遍了薊城所有大小賭場,才發現他失蹤了。」
趙大鐵便是那日在凊巖寺與他下棋的僧人,他是魏海安插在佛寺的假住持,而這佛寺是魏海捐銀子蓋的,平日供百姓上香拜佛,事實上卻是魏海的大本營。
趙大鐵知道他許多私事,平日供他差遣,此人精明能幹,偏偏有個毛病,就是嗜賭成性,每個月會有三天扮成一般百姓去賭場賭錢。
魏海因為練了「烙日神功」,內力大增,但同時性需求也增加,為了洩火,他需要女人來助他排除體內的躁動之氣,若是處子更好。
可青樓女子的處子有限,一般的百姓女又不夠肌滑膚白,反倒是常去佛寺進香的大家閨秀成了他最好的對象。
那些閨閣女子平日養在深閨,養得一身好膚質,性子天真又不知世間險惡,簡直是上等的美味。
趙大鐵便是那個為他負責將美色送過來的人,如今趙大鐵失蹤了,不知是逃了還是被人逮住了?不管是前者或後者,趙大鐵絕不能離開他的掌控,若想離開,唯有死路一條。
「讓我想想。」魏海再度感到煩躁,體內似有一股火在燒,但他必須冷靜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