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棦扎,繼續慵懶地偎在他懷裡,一雙美眸淨瞅著他瞧。他的下巴長了鬍渣子,看得出來多日未打理,似是許久未歇,難不成他一直不停的找她?
他一直不看她,似乎視她如無物,她看久了,困得無聊,便伸手去玩他的鬍渣子,摸摸這又捏捏那的,她自己玩得不亦樂乎,倒是有人沉不住氣了。
他抓住她的手,惡狠狠地瞪向她。
終於肯正眼看她了,把她找回來,她睡著了也不吵醒她,還抱著她,讓她繼續躺在他懷裡,讓她睡得安穩,這代表什麼?代表他在乎,就算故意冷著臉,也騙不了她的。
寒倚天瞪著她,佈滿血絲的紅眸看起來著實有些嚇人,彷彿要吃人飲血一般的可怖,而她則是好整以暇的等著,不怕死地又去撩他。
「我渴了,快給我。」這話說得曖昧,簡直就是存心火上澆油。
寒倚天死死瞪著她,猛然低下頭,如狼似鷹般掠奪她的小嘴,狠狠吻住她。
巫離嚶嚀一聲,任他粗魯地吻著自己,她還伸出一隻手往他下頭摸去,果然擎天如柱。
「瞧你……才幾日不見,怎麼都上火成這樣了……」
寒倚天只覺得彷彿被雷擊,從腳底麻到了頭頂,下腹如同被打了雞血似的,慾火沖天。
「停車!」他吼聲命令。「所有人退出十丈之外,沒我的命令不准靠近!」
話一出,所有手下不敢耽擱,立即退開,在十丈之外形成包圍之勢,並轉過身,背對馬車。
不久,震動的馬車裡傳來女子隱約的呻吟,大約持續了一刻,便歸於靜止。
「啟程!」
大公子一命令,眾人又立刻回來,一切如常,無人敢發出一點聲音,眼晴更不敢亂瞟,只敢把驚訝放在心裡。沒想到向來自製過人的大公子,一遇上那女人,果然又變了。
馬車直接駛入院子裡,車子一停下,就見大公子下了馬車,用披風把懷中的女人包個嚴實,大步如飛地進了屋子,在帶上門之前,火速丟了句命令。
「去抬熱水進來!」
把人帶進屋後,寒倚天便不再出來。一連三天,膳食都是派人直接送進屋裡,沒大公子的命令,無人敢這時候去打擾大公子,就連向來反對那女人的寒六,這會兒也沒話說了。
大公子為了找她,幾近一個月來日夜忙碌,不眠不休,那陰沉的模樣連他們看了都提心吊膽,簡直是著魔了,所以寒六也看開了,與其讓大公子走火入魔,還不如迷上那個狐狸精,起碼大公子能恢復正常,他們這些手下也能喘口氣,否則大公子繼續那猙獰的樣子,難保不出事。
巫離這三天裡根本下不了床,這男人活似餓死鬼投胎,怎麼喂都餵不飽,她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全都是他的烙印,不過她卻變得更妖嬈嬌艷了,彷彿一朵盛開的花有了充足的露水滋潤,只讓她美得不可方物。
寒倚天身上那陰沉沉又駭人的殺氣沒了,恢復了往日的沉穩,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鬍渣子還留著,只因為她說了一句喜歡,要他不准刮,他便留下了,惹得跟在後頭的寒六看到大公子一臉的鬍渣,活像個粗人,便三不五時的歎氣,嚇得寒五踢他一腳,要他注意著點。
這時一名探子來報。「大公子,人抓到了。」
寒倚天聞言,雙眸亮得驚人,立即問:「人呢?」
「在前廳屋裡,讓人守著。」
「很好,立刻把人帶到後院。」說時已快步朝後院走去,這才剛從美人屋裡出來,踏進前院,連椅子都沒坐,便又迫不及待的回去找美人了。
巫離正讓人伺候著更衣,把頭梳好,插上寒倚天送給她的白玉簪,便從銅鏡裡瞧見寒倚天來了,她不禁感到毫異。這傢伙洩了三天的火還不夠啊?怎麼又回來了,難不成他真的走火入魔沒救了?
寒倚天二話不說將她一把摟起,坐在床邊,將她放在腿上,對她道:「我找了一名大夫來為你接回筋脈,他是江湖奇人,醫術了得,一定能治好你。」
巫離見他神采奕奕,說時還比她興奮,而她也感覺到他對此事的在乎和重視,心頭不禁暖暖的。
說真的,這世上除了鬼七,大概無人可治好她這傷勢,但她捨不得潑他冷水,也是難得的柔順乖巧。
「真的?」她故作一臉驚喜。
他剛冷的面龐上難得有了笑容,對她保證。「據說他醫術神奇,曾把人開腹剖肚,又不知用了什麼奇妙的法子,把人從鬼門關救回來。此人行蹤飄忽,不容易現身,我近日終於探得他的蹤跡,把他請請來了。」其實是抓來的,但他不想讓她操心,只希望她高興,其他事都由他來承擔。
巫離聽了,卻是心頭一跳。怎麼他說的這個大夫,聽起來有點熟悉啊?
「把人帶進來!」寒倚天朝外頭沉聲喝令。
不一會兒,寒五和寒六就把一名老頭給押進來了。
巫離一看,人都驚呆了,這位大夫不是別人,正是鬼七!
沒想到寒倚天竟然抓到了鬼七,瞧寒五、寒六那車仗,人根本不是請來的,而是綁架來的吧?
寒倚天沉聲道:「鬼七,你若能把她的傷治好,我必然重金酬謝,絕不少你一分銀子。」
鬼七被強迫抓來,本就很不高興,他豈是人人隨便就能指使的?哼!
他連對方的臉都不看,更沒瞧他抱在懷裡的女人,而是垮著一張臉。
寒倚天見狀,眼底閃過狠絕,不過在他開口威脅之前,巫離已經先他一步說話了。
「鬼七大夫,久違了,您老還是這麼健朗啊!」
鬼七聞言,狐疑地轉頭。這一看不得了,他先是驚訝的瞪大眼,接著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立即朝巫離拱手躬身。
「老夫叩見狐護去。」
在眾人的錯愕之下,巫離笑嘻嘻的道:「您別多禮,我男人是關心則亂,急著想找人救治我,所以對您粗魯了點,您別計鉸,我在這裡給您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