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讓她看起來像另一個女人,增添了慵懶的性感與柔媚。當她走路時,在她臀邊的發尾會輕輕晃動,像條狐狸尾巴,挑逗著男人的視線。
她的長髮,讓她的外型有了驚人的改變,它們沒有讓她變得美艷絕倫,它們只讓她變得很性感。
它們強調了她白皙的臉蛋、精巧的五官,讓人想伸手穿過她的黑髮,試試看那髮絲是否有想像中那麼柔軟滑順,讓人想抓住它,讓它服貼的纏繞在自己的手指上,讓人想知道它滑過手臂、掃過身體的感覺,讓人想順著它們往上,找到那張溫暖帶笑的臉,親吻那張粉嫩甜美的唇。
這頭烏黑柔亮的長髮,增加了太多太多引人遐想的空間……
他知道,只要她這樣出去,就算是穿著起毛球的運動褲,她屁股後面絕對還是會跟一長串男人回來。
當她回頭和他說話時,他只有一半的神智存在著和她應答,另一半依然處於震驚之中,等到有人按了電鈴,她下樓去開門,他才猛然回神。
沒有想,他已經衝下了樓,將她擁在懷中,只差沒直接露出白牙,對著那個該死的男人發出狺狺低吼,宣示他的所有權。
她並不屬於他所有。
他對她根本沒有什麼所有權,但他當時沒有辦法思考,等趕跑了那個傢伙,當她氣得蹦蹦跳的質問他原因,他只能開口胡說八道。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這麼會胡說八道,順溜得簡直就像武哥和阿南,甚至是力剛,他不是那樣的人,屠家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不准說謊,但也差不多了。
可顯然人被逼急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阿震?」
遲疑的叫喚,讓他回神,才發現自己不覺間,抬手握住那綹垂落眼前的發,將其纏繞在指間。
他微微一僵,鬆開了手,那冰涼細柔的髮絲,徐徐滑過他的指間,鬆開,溜走。
那帶來一種詭異的恐慌,彷彿也有什麼東西,正從他生命中流逝,他幾乎忍不住想再次抓住它。
然後,他真的抓住了。
他聽見,她輕輕抽了口氣,不由得抬眼。
她嫩白的臉頰上有著淡淡的暈紅,一雙大眼飽含各種情緒,害羞、期待、緊張、困惑,他可以清楚的從她眼中看見。
「下次別再這樣跑出去開門。」他聽見自己說。
「為什麼?」她呆呆的問。
因為很難看,因為披頭散髮的樣子很邋遢,因為穿著睡衣去應門不禮貌,無數個理所當然的因為在腦海中閃過,讓他可以輕易說服她。
但最後,當他看著她,啞聲吐出口的,卻是最誠實的那一個。
「因為,我不喜歡。」
那麼隨性,如此慵懶,還有那種剛睡起來,完全毫無防備又性感的模樣,他不想讓別人看到。
如果有人看過,如果有其他男人看過,他知道,她會馬上被拐走,從他身邊把她拐走。
那,帶來一陣惡寒。
所以即便對她很不公平,縱然他沒有辦法給她未來,他還是凝望著她,啞聲開口要求。
「別讓其他人,看見你把頭發放下來的樣子。」
她一臉愕然,小嘴微張的看著他,然後那粉色的紅暈,開始擴散,直到連兩耳也紅了。
那因他而羞窘的模樣,異常誘人,他差點將她拉到懷中,親吻她。
但他沒有,他只是坐在床上,看著她,再開口。
「不要給別人看。」
她張了張嘴,像是想再問原因,他知道她想問,他可以從她眼裡看出來,但她沒有,她沒將問題問出口,她知道他不想她問,所以她沒有,她只是紅著臉,羞怯的吐出一個字。
「好。」
他很自私,他知道。
她清楚他在要求什麼,但她仍是回應了他的要求。
對她的情感,滿溢而出。
他想將她擁在懷中,卻只是鬆開了她的發,然後起身,端著臉盆走進浴室,再出來時,她已坐在床上,小臉還微微的泛紅,盯著她手中的長髮,他剛剛握住的那一綹,臉上表情有些怔忡。
寒風,從窗縫中溜進,讓她瑟縮。
他不禁走上前,從另一側上了床,將她帶進懷中,她倒抽口氣,面紅耳赤的瞧著他,小嘴囁嚅著,「阿震,你做什麼?」
「補眠。」
「可是……這是我的床……」
「你需要睡覺,也需要溫暖。」
「但……你這樣子盯著我……我沒辦法……我會睡不著……」她斷續緊張的說,兩眼瞟來瞥去就是不敢看他。
「那你轉過去。」他強勢的說。
她一臉為難,但見他沒有退讓的意思,只好乖乖轉身,還趁機移開了一點。
他沒有給她逃走的機會,只是伸出長臂將她撈了回來,讓她的背緊貼著自己,一雙大手覆到她的小腹上。
「阿震……」她慌張的試圖抓開他的手。「你幹嘛?」
「你不是肚子痛?」
「我……我……可以用熱水袋……」
「熱水袋會涼掉,我不會。」他無恥的說。
她的耳朵一整個紅了,紅通通的,可愛得讓他想咬上一口。
「腳過來,踩在我腳上,比較不會冷。」
「咦?」她一呆。
見她沒動,他自動伸腳把她的腳勾過來。
「不要啦……」她不好意思的閃躲著,還試圖要爭論。
「噓。」他在她耳後開口。
她僵住。
「腳過來。」他又說。
懷裡的女人,不太敢動,他再抬腳,用膝蓋輕輕項她的腿。
「好啦好啦……」她妥協,曲起了腳,先不確定的用冰冷的小腳輕觸了他腳背一下,卻在觸碰到時,迅速縮了回去。
她很害羞,小家子氣的那般,他略略收緊長臂,在他無聲的催促下,她又嘗試性的輕點一下、再一下,試了幾回,最後才輕輕踩在他的腳背上。
「睡吧,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我知道你不會啦……」她哀怨的喃喃著,然後認了命,終於不再抗議。
懷中女人的心跳,很快很快,好快好快,因為他而加快,他知道自己這麼做很惡劣,他曉得他的行為一定會給她希望,讓她有所期待,他也清楚她會因此留在他身邊,但他還是無法抽手,沒有辦法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