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羽公主柳眉就皺了,在場女子容貌大多姣好,千嬌百媚,但她都沒放在眼底,唯獨倪芳菲,她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感覺到說不出的煩躁,她容貌與氣質皆屬上乘,不同於她的張揚,多了些從容,那種沉穩與大方,讓貴為公主的她有種黯然失色的感覺。
而這種感覺不是她才有,其它閨秀,甚至連奉命要擋住公主,不能讓她找倪芳菲麻煩的梁書凱在看到倪芳菲時,都覺得她的氣度與美貌硬生生的壓了公主一頭。
但庭羽公主畢章是公主,她抬高下鄂,冷冷睨著沉默的倪芳菲,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挑釁的氣息,「怎麼?看到本宮嚇得說不出話來」
梁書凱忙勸阻她,「公主,睿麟不是說了,要你不要對倪姑娘……」
「為難?哼,我偏要!」一想到季睿麟交代她時的表情,她就又打翻了好幾缸的醋。
「睿麟過來了。」梁書凱歎了一聲,往一個方向看過去。
她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見俊美挺拔的季睿麟往這裡走來,她一雙美眸瞬間流露情愫。
「季大哥。」她嬌喊一聲,在場所有人的一聽,雞皮疙瘩都快冒出來了。
但季睿麟僅朝她點個頭,目光看向神色平靜無波的倪芳菲,再回到嘟著嘴的庭羽公主,「你跟倪姑娘說了什麼?」
「我哪有說什麼?」她才不會笨得再說一遍,而其它人更不會得罪她,把剛剛的對話說出來。
「公主沒說什麼,校尉,我先行一步去賞花。」倪芳菲向兩人行禮,示意小蓮跟海棠跟上自己。
她們一走,其它人也紛紛去賞花,庭羽公主看著季睿麟的眼神始終跟著倪芳菲,嬌嗔的說:「我不喜歡她。」
「我沒要你喜歡。」
季睿麟說完就往前走,庭羽公主不滿的要伸手拉住他,跟著季睿麟一起過來的葉閎仁趕忙一個箭步擋住她的手,開口勸阻。
「如果我是公主,我會趕快回宮。」
「剛剛有人告訴我,你為了趕回京,不僅用迷藥將幾個奴才都迷昏了,這一路叫車伕快馬加鞭,還不小心在黎縣撞死了一對母女,那對母女是縣官的妻女,你這公主被攔下來,跋扈的丟了銀子就繼續趕路,那縣官已經到太子府告狀,太子正帶著那縣官往皇宮去了。」
她臉色一變,急急的就往外走去,兩名宮女也急著跟上。
梁書凱擔心的想要追上去,但想到好友找他來幫忙招待,他又不好擅自甩手不幹,只能看向葉閎仁,葉閎仁朝他揮揮手,知道他待不住,讓他跟著去了。
只是,這算是什麼事啊,溫慶侯夫人哪天不舒服不好,偏要在今天不舒服,他跟季睿麟又不好宴會,不懂招待啊。
佔地極廣的花園裡,有假山流水、奇石池塘、亭台樓閣,處處花團錦簇的,再加上在池塘裡色彩斑斕的錦鯉,一旁還備有魚食讓姑娘們餵魚,一時之間,京城貴女閨秀,彼此倒是玩得熱絡,花園裡充滿清脆悅耳的談笑聲。
不管何時,也有女子圍著季睿麟嬌滴滴的說著話,雖然大家都知道他惦記的是誰,但既然她們也收到帖子,代表她們也有機會,怎能不把握?
倒是倪芳菲總是與他保持一段距離,她不喜歡那種爭奪的感覺,只是,令她比較好奇的是,她看來看去,都沒看見父親、小倪氏及董惠芳。
雖然溫慶侯夫人沒來,但她安排的其實極好,在亭台上,有樂師演奏樂曲,而各個涼亭水榭都有長桌及椅子,桌上有茶點及茶水,兩旁都有小廝及丫鬟伺候,再往另一個院子走過去,還開放幾間廂房,讓閨秀們可以輕鬆小憩。
這時,倪芳菲看見兩個熟識的姑娘朝她走來,她便收回心神,對兩人微笑,等兩人落坐後,三人便說起話。
季睿麟面對這麼多閨女羞答答的眼神,他實在有些吃不消,偏偏他是主人,也不能躲著不應酬,他一邊說著話,目光一邊往倪芳菲看過去,卻不經意的看到在她後方的校尉府管事神情怪怪的。
他向幾位閨秀點頭,朝管事走過去,在經過倪芳菲身側時,見她與兩名女子聊得開心,他向三人微笑。
倪芳菲不由得回頭,看著他走到那名看似是管事的人身邊,管事向他低頭耳語,就見他神情微微變,兩人快步的往另一邊走去。
她蹙眉,不動聲色的給了海棠一個眼神,海棠明白的跟上前去。
「倪姊姊,我們只是來湊熱鬧,你可別多想,誰不知道校尉心儀你啊。」
「就是,我敢說你當定校尉夫人了。」
倪芳菲看著與她交好的兩名貴女,她們一個是鎮北侯府的嫡二小姐,另一名還是尚書府的嫡三小姐,兩人都是性格爽利的少女,心性單純,詼諧風趣,皆能開得起玩笑,而她身邊一直沒有這樣的友人。
她很想繼續跟她們說話,只是,可以說是一種不好的預感,她覺得小倪氏一定做了什麼事,讓她坐立不安。
倪芳菲於是與她們困扯幾句,就推說要去找父親說點事,帶著小蓮往剛剛海棠走去的方向過去。
第十一章 雙雙中春藥(1)
季睿麟去的地方是客院,那裡被設為這次花宴讓客人休息之處,但此時,這院落已被幾名小廝守著,不讓任何人進出。
一間整潔寬敞的廂房裡,董惠芳臉色漲紅的側躺在床上,她身體頻頻發抖,牙齒打著哆嗉,全身發熱。
床帳已經放下來,床邊椅子坐著一名老者,他是厲總管稍早從後門速速請來,住所與校尉府僅有一街之隔的退休老太醫。
看到季睿麟,小倪氏在旁拿著繡帕邊哭邊說:「我們一來沒多久,惠芳就身體不適,我們讓丫鬟領路,帶她來這院子休息,才喝了些茶,要躺著休息片刻,就這個樣子了。」
季睿麟臉上滿佈怒色,他無法相信,有人在他的府裡做這種骯髒事。
董育博心急如焚的說道:「校尉,老太醫說這春藥下得重,也沒藥醫,只能那種方法解啊,我們只能求校尉,就是讓惠芳當妾也行,這事是我們對不住您,但總不能隨便找個人解決,校尉,救人如救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