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他也夢到這個嗎?她雙手摀住臉,那不糗大?
翌日一早,兩人即在約定時間來到京郊的亭子,兩人看著彼此,都有說不出的尷尬,氣氛也格外的暖昧。
這一次,海棠駕車,小蓮陪著過來,見兩人看對方一眼,又著急的別開臉,一個比一個的臉還紅,都不解這是怎麼了?
小蓮跟海棠也互看一眼,想著難道跟昨晚姑娘發出那種奇怪的聲音,醒來後就想要泡溫水的夢有關?昨晚問姑娘夢到什麼,姑娘什麼也不說,那張漂亮的臉紅得都快滴血了。
看到對方的反應,季睿麟跟倪芳菲皆心知肚明,兩人肯定又作一樣的夢了,而昨晚的夢讓人羞於啟齒,所以都不知能說什麼。
瞧兩人都一臉彆扭、不自在,小蓮想了一下,走到海裳身邊道:「海棠,我們去採些楓葉好不好?那邊楓葉好紅。」
這座宅子相當隱密,他們來了多回,很少見到旁人,兩人可以安心的說些話。
見海棠跟小蓮一起走遠,季睿麟就再也忍不住的將倪芳菲擁入懷裡,猛地吻住她的紅唇,昨夜那個夢太激狂又催情,他見到她時,滿腦袋都是夢中畫面。
她被吻得暈頭轉向,完全無招架之力。
久久,他才饜足的放開她,但隨即拉著她在石椅坐下,將她抱在懷裡,他眸光灼熱,盛滿熱情,「我請姑母找官媒上門求娶好不好?」
她低喃,「還有事沒解訣……」
他以為她指是入贅一事,「你放心,你爹或你二娘敢拿入贅來說事,我便向太子請求,由他代我向皇上請旨賜婚,這事,先前太子就提過的。」
她訝異的看著他,「真的?」
「嗯,但我拒絕了,沒得到你的心,我不想勉強你,不過現在情況不同了。」他伸手輕撫她的臉。
「可是二娘有可能會抗旨……」
「她敢?」
「她真的敢,她不是一個好人,她的兩個女兒多少都因我的原因嫁得並不順心,她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我嫁給你?」她搖搖頭,「皇上雖能賜婚,但論起婚姻大事,主要還是父母之命,她絕對敢拿這話去鬧,屆時,皇上不喜,恐也會遷怒於你或太子,還是別了。」
「我一心娶你,那就入贅吧。」他本來對於入贅的事心裡有點疙瘩,但這段不能見面的時間讓他發現,比起不能和她在一起,入贅這種事間簡直不值一提,反正他的兩位哥哥都已娶妻生子,傳宗接代一事,他可以不管。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在這世俗眼光下,堂堂校尉大人竟然願意入贅,這足以說明他有多麼喜歡她了。
她緩緩的貼靠向他的胸,「謝謝你這份心,不過,為什麼我的人生大事要操控在她身上,她欠我太多,我還沒討回來,沒理由讓她繼續主宰我的人生。」
「那我幫你討回她欠你的。」
她抬頭看他,「不,這事我要自個兒來,而且,快了,等那件事結束,她不會也不敢捏著我的婚事不放。」她在調一種香,迷香的一種,可以迷魂讓人說真話。
「那好,我繼續等,」他低頭親吻她額頭,雙手捧住她的粉頰,「我那裡還有一根夢浮橋,我們再約今晚。」
「不……不要了。」她全身發燙,臉瞬間漲紅了。
「真的不要?」他其實很想知道後續的夢境。
「如果還是那個……」她用力搖頭,粉臉上的嫣紅又深了一層。
「膽小鬼。」他輕笑出聲,卻還是岔開話題,不讓她繼續羞窘下去。
夢中奇妙的聯繫,讓兩人似乎真的有了肌膚之親,無形中又親近不少,有著說不完的話,但兩個丫鬟可苦了,雖然已是深秋,可山上的蚊子還不少,讓她們很想早點回去,不過,偷偷往下方的亭子瞧,兩個主子有說有笑,有時還親親抱抱,她們還是勉強喂蚊子好了,畢竟好不容易,雨過天晴啊。
天氣陰陰涼涼的,小倪氏再次坐著馬車等在毓秀坊的對街巷口,透過車窗看向毓秀坊的大門。
倪芳菲那個死丫頭,想見她聊聊元香齋的事,她都避而不見,她只好找丈夫去勸倪芳菲,結果,他只去了一次就說他沒臉去找她。
「需要女兒時,這麼迫切,不需要時,一別十多年不聞不問,父親書裡讀的都是這些?薄情寡義,唯利是圖。」
聽跟著丈夫的小廝轉述,才知那丫頭刀子口犀利,專往一個文人的臉皮踩,難怪,董育博回去羞愧到連她的院子也不入,把書房當臥房了。
她心裡忿恨,又見毓秀坊門庭若市,進出的有許多都是元香齋的老客人,更是咬牙切齒。
她已撂下狠話,倪芳菲就是要繼承倪家,所以,她的婚事除了招贅,絕無其它可能,然而這一席話也被解讀成倪芳菲不肯救元香齋,與繼母決絕的戲碼還要繼續演下去,還有傳她小倪氏有著銅牆鐵壁般的臉皮,當外頭大家都不知兩人間的隔閡,還有臉兩三天就笑眼咪咪的來到毓秀坊勸說倪芳菲,被轟出來後,她就坐在馬車內,等著倪芳菲進出鋪子時好堵人。
哼,傳就傳吧,反正,等到她重新掌握局面,將那死丫頭捏在手掌心時,她要外面傳什麼就傳什麼,有錢有勢的人說了算。
此時,店門口有些動靜,果不其然,就見到倪芳菲在小蓮及海棠的隨侍下走出店門衛,幾名客人還笑咪咪與她說了些話,她才步出店門門口處。
忽然一陣馬蹄聲傳來,接著,一個挺拔身影從馬背上翻身而下,就站在倪芳菲的面前,而那男子身後還有兩名隨侍,也同時從馬背上下來。
「你回來了。」倪芳菲難掩驚喜的看著眼前的季睿麟,他劍眉入影,一雙眸黑亮,身上一身武將官服,英俊挺拔。
那日在京郊亭子分別後,兩人已有一個月沒見面。
季睿麟臨時被太子派往江南,他只來得及讓人送口信給她,此刻,他看著她的表情,有點傻、有點可愛,他笑得讓人覺得彷彿春天到來,春光爛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