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以霏不明白,「你為什麼會認為我一定阻擋得了他?」
「因為他的心裡有你。」
「那只是你的猜測。」
「不,我從未見過阿岳用那樣的方式對待過哪個女人。」
「那樣的方式?哪樣的方式?」
「珍惜。」
海以霏覺得他根本是在幻想,「並沒有,好嗎?」
「你們上過床了?」
她猛地倒吸一大口氣,雙頰瞬間變得熱燙,「你在胡說什麼?」
「這就是證據。」
「這算什麼證據?」根本是誹謗。
看來,她並不如自己想像中的那麼瞭解阿岳,歐陽雋輕笑一聲,「你以為那些說是他的女朋友的女人,就真的是他的女朋友嗎?」他轉頭看了她一眼,「不,她們只是他的床伴。」
「他不是那種人。」
「他就是那種人,因為他認為自己是那種隨時會去見閻王的人,所以他不想在這世間留情,尤其是愛情。」他說得非常篤定。
如果他不瞭解阿岳的想法,他們這三十幾年的兄弟就白做了。
「他從未對哪個女人或是朋友認真過,他任他們在他的生命中來來去去,反過來說,若他對哪個人認真了,那個人絕對不會存在於他的生活中,而你對我們來說,一直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歐陽雋接著反問道:「你沒發現嗎?你是待在他身邊最久的一個女人。」
「那是因為我是你們生意上的對手。」
「但你們的相處方式已經超過對手的界線了,不是嗎?」她不肯對他坦白,他也只能臆測,不過照昨天早晨的情況看來,他們分明已經愛上對方了。
「我們雖然是對手,但我們認識七年了,難免會有一點感情。」比方她和他,不是也有著旁人無法理解的情感?
「外人是霧裡看花,但你我很清楚,我們是亦敵亦友,可你和阿岳呢?你們是什麼?不要告訴我你們也是亦敵亦友,如果你們只是朋友,昨天早上阿岳就不會給你那個像是訣別的擁抱。」
聞言,海以霏立刻駁斥道:「不是訣別!」
瞧,反應多激烈啊,她要是心裡沒阿岳,他的頭就砍下來給她當椅子坐!
歐陽雋最後再勸道:「以霏,不要小看你在阿岳心中的地位,也不要小看你對他的影響力,還有你,你也不要再否認你對阿岳的感情,你昨天早上會穿著登山服出現在阿岳家的大門口,已經說明了一切,你和我們同樣擔心會從此失去他。」
有些真心是需要用逼的,例如她和阿岳,若不是他們面臨了生死關頭,他們會坦白的面對自己真正的心意嗎?當然不會。
海以霏不再駁辯,「但是我做不到你希望我做到的那樣。」
「我不知道你有什麼苦衷,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只要不是你心裡有別人,所有的苦衷都不是苦衷,我們可不可以先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
她考慮著,要賭一把嗎?賭他會完成夢想平安歸來……最後她還是應允歐陽雋道:「好,你想要我怎麼做,我全部配合你就是了。」
成功了!歐陽雋露出多日不見的笑容,「謝謝。」這時,他的約會地點到了,他踩下剎車,「我們晚點再談。」
第5章(2)
副駕駛座的車門被拉開,海以霏優雅的下車,定睛一看,才知道這是一場電影首映會。
歐陽雋將邀請函和車鑰匙交個泊車人員,泊車人員確認過邀請函後,交給他一張小卡片,他一邊把小卡片放進西裝的口袋、一邊繞過車頭,而後他攬上海以霏的纖腰步入電影院。
「奇岳也投資電影?」海以霏好奇的問道。
「不是,我是來捧一個朋友的場。」
她好奇的挑眉,「朋友?」是什麼朋友這麼重要,讓他在這個非常時期還親自蒞臨?
歐陽雋環視會場,「沒看……啊,在那裡。」
海以霜依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看見了兩個女人,一個是這部電影的女主角連馨,另一個是背著一個貓咪背包的小姐,她直覺聯想道:「你找到你想養的那隻小貓咪了?」
「小貓咪?」歐陽雋裝傻,也是測驗著他們之間的默契。
「正服侍著連馨的那位小姐。」
果然是她的玩伴,從來不會讓他失望。煩心事解決了,歐陽雋心情大好,更有逗弄小貓的興致了,「走吧,我們去跟她打個招呼。」
海以霏卻站著不動,「不要吧,她叫你不要去耶。」那位貓小姐的眼神是這麼說的。
「是嗎?我沒看見。」語畢,他硬是攬著海以霏往前走,卻被一道突然出現的人影擋住了去路。
「阿雋。」高巧蘋笑著問候,她才剛聽說他正在追求海以霏,就看見他和海以霏公然出雙入對,他現在是在昭告天下他們已經正式交往了嗎?
歐陽雋好想直接一腳踹開高巧蘋,「有事?」
「你們告訴阿岳了嗎?」
「什麼?」
「你們在交往的事啊。」
討厭的八婆!歐陽雋暗罵,感覺海以霏用手肘輕撞了他一下,他抬眸,才發現他要逗的那隻小貓不見了,他登時沒好氣地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說完,他攬著海以霏走人。
高巧蘋愣在當場,久久回不了神。
原來他也可以這麼沒風度,海以霏竊笑道:「不去追貓小姐嗎?」
「逃了。」他故意漏掉一個「又」字在心裡沒說。
她不客氣的調侃道:「是你栽了才對吧?」
歐陽雋瞪她一眼,「欺負被丟包的我你很開心嗎?」
海以霏點頭,「很開心啊。」感覺像是有人替她出了一口氣。
既然不見了,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他便又帶著海以霏走到出口,繼而把小卡片交給泊車人員。
沒再說笑,海以霏關心的問道:「不是說還沒找到天命真女?」
「是沒還找到。」歐陽雋皮皮的說,「只是不久前不小心在路上撿到一隻受傷的貓。」
「然後你就把貓小姐帶回家養傷了?」
他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我心地善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