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小兒坐起,嘟起小嘴直往娘親臉上、嘴上狂親,無一放過,親得他呵呵笑,笑呵呵。
遭徹底無視的男人仍立在門邊,看他們母子親來親去,臉色更加拉沉,很想介入阻止,偏偏不行,嘔啊。
「兒子成天玩螞蟻,不能再這樣下去。」氣悶的男人冷著臉走到母子倆身邊。
女人瞧也不瞧他一眼,冷談道:「不正是你抓給他玩的?」
「兒子又哭又鬧,不抓給他便不肯善罷甘休。」
「興許他這脾氣,也是一大敗筆。」女人清冷的嗓音帶著怒意。
「……」看來她完全沒氣消,該如何使她消氣?
撒嬌小兒搖搖娘親的手,興奮道:「娘,娘,難看。」
「什麼難看?」
小兒指指自個兒的小臉,笑咧嘴,「爹說,難看。」
「……」男人臉都黑了。
女人抬眼望向身側的男人,「很難看?」
「對,難看。」小兒笑得好無邪,重複。
遭親生兒子捅了一刀的男人額際青筋浮跳,他究竟造了什麼孽?!
「爹……」小兒站在爹腳邊,拉拉爹的衣擺。
冷臉的男人四平八穩端坐在椅上,瞧也不瞧腳邊小兒一眼。
得不到關注的小兒改趴在爹腿上,笑容勾揚,「爹,不去不去。」
男人冰冷瞄了兒子一眼。
小兒一對上爹冷酷的雙眼,咧大唇邊笑容,「爹,不去。」
「不是不去,是不氣。」鬱悶的男人終於忍不住開口糾正。
呵呵笑的小兒用力點頭,「爹,不氣不氣。」
男人哼了聲,將目光移回竹簡,不理捅他一刀的小兒。
「爹……」
孤傲男人不吭聲。
可憐小兒蹲下,討好揚笑,「爹,馬蹲。」
男人以眼角餘光瞧了蹲在地上的兒子一眼,憋了一會兒,方冷冷開口:「馬步不是這樣蹲。」
蹲地小兒扁嘴,眼眶開始凝結滾滾淚珠,「爹……抱……」
男人無情不搭理。
小兒粉嫩嫩的唇瓣委屈顫抖,指著自個兒的小臉,「爹,難看,嗚……難看……」
鐵石心腸的男人放下竹簡,橫了眼淚珠就要滾落的兒子。
「爹……難看,娘氣,爹氣,難看……嗚……」扁嘴小兒好傷心。
男人歎了口氣,健臂撈起委屈小兒,為兒子擦擦淚,「你長得像你娘,怎會難看。」
小兒的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嗚……爹說難看……」
男人柔聲哄著,「爹的意思是,你是全天下最漂亮的男娃兒,其它男娃兒根本及不上你。」
小兒疑惑偏頭,不太明白,他難看又漂亮?
「你是爹的心頭肉,爹最疼你了。」男人改以簡單方式說明。
小兒一聽,破涕為笑,「爹,親,親。」
男人看了下左右,確定四下無人,才在兒子額上親親。
小兒呵呵傻笑,伸出胖胖小手環抱住爹,「爹,玩馬玩馬。」
「……」
薰暖的午後陽光,使小兒昏昏欲睡。
他枕臥在娘腿上,拉著娘的手,「娘,摸摸。」
絕美的女人溫柔笑撫兒子的頭,一下接一下,哄著。
小兒舒服的眼兒半閉,「娘……」
「嗯?」
圓潤的臉蛋在娘的腿上蹭了蹭,滿足的笑靨上揚,「娘,不氣。」
女人怔了下。
「爹說,漂亮。」
女人漂亮的唇勾揚,「是嗎?」
小兒童稚的嗓音帶著濃濃睡意,將娘的手拉到心窩,「爹說,心頭肉,最漂亮,娘,不氣不氣。」
女人連眼兒都笑駕了,親親兒子的額心,「娘早就不氣了。」
「呵呵。」小兒開心笑了兩聲,親親娘的手,遁入香甜夢鄉。
男人悄然無聲進房,見到心愛的女人與兒子並躺在床上午睡。
他沒發出半點聲響走近,脫鞋上床,由後伸臂抱住他的心頭肉。
睡著的女人甫被熟悉的臂膀擁抱,便下意識轉身,窩進男人懷裡,尋了最舒服的位置。
男人嘴角噙笑,將心愛的女人摟得更緊,吻吻她的發,伸手拉整好兒子身上的被子。
過了好一會兒,女人轉醒。
男人低沉著聲,「別走。」
女人怔了下。
「近日外頭不平靜,你出去會有危險,待平靜些,我再帶你四處走走。我知道你生我氣,只是兒子像你,太過美麗,每每我對他嚴格,一見著他的臉,便又心軟,我總是擔心,會不小心將兒子養得太過嬌氣。」
她安靜聽他說,手指玩著他的衣襟。
他吻吻她的太陽穴,希望她別再惱,「我並非嫌棄兒子的長相,只是我的敵人太多,你們是我的心頭肉,旁人一見著你們,便知如何對付我,我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你們。」
話說完,男人的眸底滿是狠戾,若有人膽敢傷害他的心頭肉,絕對碎屍萬段!
躺在內側的兒子轉醒,發現爹也躺在床上,正要開心咧嘴呵呵笑,驚見爹眸底狠光,嚇得全身僵硬。
男人發現,斂去狠戾,朝兒子眨眨眼,食指置於唇間,要他安靜。
兒子見爹又和平時一樣,無聲傻笑,用力點頭。
「誰跟你說我要走?」
「兒子說你要回娘家婆家,娘家要回,可以,我陪你。但婆家不行,你與老二雖拜了堂,可我們都清楚你是我的妻,我的家才是你真正的婆家。」
縱然老二已心有所屬,可他仍對與她拜過堂的老二心存芥蒂。
他霸道說:「不論旁人怎麼看,我就是你的男人,你不開心,你生氣,儘管向我撒脾氣,就是不許想著離開我,我不放手,永遠都不放!」
聞言,美麗的粉唇上揚,曾有過的惱火,全都煙消雲散。
她勾著他的頸子,笑吟吟道:「我真的會向你撒脾氣。」
「儘管來。」見她不再氣惱,他心情愉悅,唇靠近,就要吻上她的那一刻,對上兒子熠熠發亮的大眼,他不得不遺憾退開。
可惜,都忘了床上還有小的這一隻。
小兒嘟起小嘴,不懂爹怎麼不親娘,親親很好玩的。
爹不親,換他親。
就在他要撲上娘時,爹朝他皺眉,他疑惑停住,嘴嘟得高高,學爹皺眉。
她失望的以蔥白纖指撫著他的唇角,「兒子說錯了,他許是聽到灶房的陳娘同我說,媳婦要帶孩子回娘家小住,過幾日才回婆家。你們父子倆都在這兒,我怎捨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