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添財農家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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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謝嬌娘轉了不知道多久,最後蹲在河邊狠狠地洗了兩把臉,這才帶著一顆忐忑的心回家。

  「我一定是瘋了,瘋了!」

  調皮的風悄悄把這奇特姑娘的嘮叨送回了河岸,讓那並未走遠的男子笑得眉眼越發柔和,他將手裡的一顆石子丟出,激出十幾個水花,乍然打破一片安寧……

  「大姊,你跑來河邊想幹麼?」謝蕙娘在橋頭尋到了自家大姊,以為大姊又要尋短見了,嚇得臉色煞白。

  謝嬌娘卻因那關鍵詞而想起某人火熱的胸膛,很是鄙夷了下自己的色心,又怕被大妹看破心事,趕緊邊扯著她往家的方向走,邊道:「你著急什麼,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不過出去轉轉,能有什麼事。」

  聽大姊這麼說,謝蕙娘總算放心了,可她還有件鬧心的事得處理,「大姊,娘好像被氣到了,又咳了起來。」

  「真的?走,去看看。」

  謝嬌娘擔心娘親的病況,加快了腳步,才剛進家,便見何氏捂著嘴咳嗽,只差沒把肺給咳出來。

  看樣子,她不進城抓藥是不成了。

  先前有大夫留了藥方,還算對症,但謝家太窮,這藥湯不過是隔三差五喝一次,一直沒能根治何氏的咳疾,如今謝嬌娘有能力讓謝家過得更好,遂趕緊囑咐謝蕙娘做飯,自己則回屋趕製那幅「麻姑獻壽」。

  待得吃了飯,她便直接進城送繡圖,匆匆抓了幾副藥就回家,熬了藥讓娘親服用。

  這般忙碌下來,待謝嬌娘終於爬上床休息時,雙腿已累得像灌了鉛般,別說想什麼心事,就連更衣都來不及,沾枕即睡。

  而在她酣睡的同時,慶安城裡最熱鬧的怡紅院後巷裡,某個人正痛苦的蜷縮著,雖然嘴巴大張,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胯間的一隻大腳慢慢收回,並嫌棄的往一旁的石頭牆上蹭了蹭,這才踩著慢悠悠的步履,如同日落扛著鋤頭歸家的農人般,自在的走遠了。

  偶爾院落門口高掛的幾盞燈籠,映出那人的身影,高大又魁梧……

  翌日一早,城西白家的獨苗,紈褲地痞白少爺被人廢了子孫根的消息傳遍了整座慶安城,外加周邊十里八鄉,人人拍手稱快。

  暗自猜測白少爺到底是得罪了哪路殺神,或是哪個大俠路見不平,直接幫府城人民拔除了毒瘤。

  不說白家如何,這頭謝嬌娘還不知道某人幫她來了個「一語成讖」,甫睡醒起床,瞧見自己衣角沾染的青苔,這才想起她昨日同趙建碩求婚的驚人事實。

  於是這一日,謝嬌娘的神魂就如同終於放飛的籠中鳥,不知道跑哪裡逍遙去了。

  謝蕙娘瞧著謝嬌娘手上的那把菜刀第三次往手上招呼,擔心大姊把自己變成了殘疾,趕緊將活計接了過去,一邊手起刀落的切著豬草,一邊問道:「大姊,你這是怎麼了,可是誰說了閒話,氣到你了?」

  「沒有沒有!」謝嬌娘突地臉紅,趕緊擺了擺手,卻是惹得大妹更懷疑。

  她只好推說要畫繡圖,在屋裡躲了一日。

  偶爾她抬頭往窗外探看,就是不見那人上門,心裡不禁又焦灼了起來。

  這一夜,謝嬌娘身的床鋪再次化身煎鍋,烙得她是翻來覆去,差點冒了煙。

  第五章 天作之合(1)

  隔天謝蕙娘見謝嬌娘掛著黑眼圈,同讓人家打了兩拳沒什麼區別,於是逮了個送藥的機會跑去找何氏。

  「娘,大姊這幾日有些不對勁,是不是那個白家地痞又找來了?」謝蕙娘略一思忖,道:「不如讓大姊進山藏幾日?我記得山上有個村裡人打獵時住的小屋,就是地痞不來,許也能躲過官配。」

  何氏喝了藥湯,聽得女兒的幼稚言語,心裡比口中更苦澀。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啊!

  「你別惦記著這事,只須看好你大姊,別讓她尋了短見,其他的事……娘心裡有數。」她今日就去尋王三叔,就算跪著求他,也要讓他替大女兒在村裡尋個婆家。

  見娘親似乎已有主意,謝蕙娘也就不再多問了,收拾了藥湯碗就要出去準備午飯,不想院門卻被敲響了,遂轉而去開院門。

  就見門外站了個銀紅衫裙的婆子,頭上同陳婆子一般簪了花,謝蕙娘立刻機警地尋了掃帚要趕人。

  那婆子眼見不好,趕緊開口解釋道:「姑娘不要誤會,我不是來為白少爺提親的!」婆子是個白胖愛笑的,笑瞇瞇地道:「嬸子知道先前的事,你別怕,我來你們家真是為了一件好事。」

  伸手不打笑臉人,謝蕙娘瞧對方似乎真無歹念,遂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來我家有什麼事?」

  「我是慶安城城東的劉三娘,來替你姊姊尋個好婆家的。」

  謝蕙娘還要說什麼,聽到外頭動靜的何氏已經趕到兩人跟前。病弱的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扯了女兒手裡的掃帚扔到了一邊,一臉驚喜的向劉三娘問道:「劉大姊,您怎麼來了?可是……」

  「哈哈,大妹子別急,我上門也是受人之托,自然是好事!我劉三娘在咱們府城裡也算有些名頭,你大可放心。」

  「放心,放心,趕緊進屋裡坐。」

  何氏親自領著劉三娘進屋,聞得消息的謝嬌娘則在灶間急得團團轉,一時猜測著是趙建碩請了這媒婆,一時又怕自己弄錯失望,忐忑得恨不得把手裡的衣角扯碎。

  後來她到底忍耐不住,藉故端茶水進屋,就見娘親抹著眼淚,拉著劉三娘的手哽咽道——

  「好姊姊,你也知道我這命苦啊……家裡就這麼三個閨女,都孝順又懂事,就是受我拖累了……我就盼著她們都有個好人家,日後我就算身在九泉也瞑目了。」

  「大妹子可別這麼說,這日子眼見就要好起來了,你的福氣啊,在後邊呢!」

  「我是怕啊,我是個病秧子,她們又沒爹,萬一那個姓白的欺負到跟前,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那始終是她心底的一個結,教她如何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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