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我的冤家是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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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糕,大家快點下來幫忙,廚房失火了!」芳菲忙不迭尋找滅火器。後門緩緩拉開,她那超級冷靜早熟的小弟捧著大紙袋賢進來。

  「笨,你忘記倒沙拉油了。」趙方祺以其一真的勁酷口吻批評他的笨拙。

  「趙方祺,原來你已經起床了,為什麼不叫醒我們?」隨即,新鮮的燒餅香味從弟弟手中的牛皮紙袋透出來,趙芳菲仰頭嗅了嗅空氣,陶醉得不得了。「嗯……好香,那是什麼?

  燒餅、小籠包……還有蛋餅。趙方祺,我愛你!」

  她馬上將弟弟買來的寶物據為己有。

  「快吃吧!我去叫爸媽起床。你開一罐狗罐頭給阿浩吃。」趙方祺以他一貫的溫吞吞步伐跺來,先關掉爐火,才慢慢離開廚房境內,清稚的臉上仍然橫怖著愛理不理的撲克表情。

  「汪!」阿浩好感動。全家只有小主人才會記得按時餵它。

  「老小鬼!」芳菲塞了滿嘴的小籠包,勉強騰出一點空間嘮叨。「一天到晚帶著那副要死不死的面具到處跑,哪像個十二歲的小男生?真不知你是繼承哪邊的血統,一點也不可愛!」

  偏偏這一點也不可愛的弟弟卻是家裡最精明能幹的「大家長」,舉凡燒飯、洗衣、打掃、餵狗沒一樣難得倒他,偶然她和爸媽弄不清楚某些家電用品的操作程序,還得不恥下問這四尺來高的小鬼頭,實在有的嘔的!

  除了不愛上學之外,她小弟幾乎零缺點。而追究起來,趙方祺討厭上學的原因甚至不是因為他成續太差。相反的,他們姊弟倆都是典型的讀書機器,自小功課一把罩,因此她才會以十九歲的「低齡」越級就讀至大學三年級。而趙方祺不願意上學,只是因為──「同樣的八個小時,留在學校只能學到基礎因數問題,找回家自修還可以多念點英文。」他仍然愛理不理的,解釋完畢後就回頭鑽進他英文版的伊索寓言裡。

  超級怪胎!跟那頭「洋豬仔」一模一樣……

  「咳!咳咳咳!」美味的小籠包突然衝進她氣管裡。「唔……水……唔……」

  阿浩幸災樂禍地打量她臉紅脖子粗的狼狽相。活該!這就是延遲餵狗的壞主人應有的懲罰。

  她連忙灌下一口冰豆漿。「哦──天哪!」

  不妙!大大不妙,越來越強烈的緊繃感網罩著她,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今早她非但在半夢半醒之間見到那尾洋豬仔,連神智清醒時也開始想到他。莫非上天正在向她打pass,警告她今天將發生不測風雲?

  非常有可能!每回她聯想到那傢伙,按著就會碰上極端噩運道的意外,可見接下來的十六個鐘頭她必須事事小心。

  無論如何,唯有勇敢面對人生,乃為上策!

  「爸媽,趙方祺,我吃飽了,先走一步,你們快下來!」她匆匆喊完,經濟學」衝出後門。

  「汪汪!」阿浩試圖喚回不負責任的主人。

  大不公平了!它的早餐呢?

  ***

  噹噹噹噹四點整,下課鐘聲敲醒了一半沈睡的學子們。

  「好啦!今天就講到這裡,別忘了下個禮拜同一時間舉行期末考,害怕自己分數太高的同學儘管缺席沒關係,那堂謀不會點名的。」經濟學教授終於鳴金收兵。

  課總算上完了!而她也快完了!

  趙芳菲把自己從課椅上提起來,渾身虛脫無力。細纖合度的身材在一百六十公分的有限高度內,婉轉凹凸成絕妙的曲線。

  幸好整體經濟是今天的最後一堂課,否則難保自己不會因為饑荒而導致血糖過低,昏倒在教室裡。

  學海無涯,唯「倒」是岸。

  五月底了,下個星期全校進入期末考周,佛祖的大腳丫又獲得眾位學子誠心擁抱的機會。希望這回向她借筆記的人數減少到二十人以下,省得到時候大家填出一模一樣的答案,讓教授以為他們集體作弊。

  橙黃色的夕照灑向窗外濃蔭,透過樹葉問的縫隙與她打招呼。芳菲有氣無力地將膨密的青絲扎捲成蝶形的小髻,最後以自動鉛筆固定。線條優美的頭背登時暴露出來,白嫩得令整班的男同學渴望自己變成吸血鬼,可以明正言順地撲上前輕囁一口。

  「喂,快來。」死黨陳洵美扭著她的腕關節往外拖。

  「幹嘛?」她軟綿綿地任同學牽出教室門口。「你要帶我去哪裡?」

  沿路經過的男同學瞧見佳人的芳蹤,紛紛打招呼。「菲菲,要走了嗎?」

  「趙芳菲,我們今晚想去pub跳舞,要不要一起去?」

  看到這等情形,陳洵美就不得不吃味了。說也奇怪,趙芳菲的容色雖然端麗,卻也溝不上校園第一把交椅的程度,偏偏男學生就愛她這副調調。

  平時沒事時,總看她一副傭傭懶懶、嬌弱不勝力的姿態,彷彿昨晚沒睡飽似的,感覺起來有說不出的女人味:然而一遇上學會事性的時候,她的精力可全來了,清脆的嗓音宏亮無比,這兒摸摸、那兒弄弄,團團飛轉的俏影忙碌如蝴蝶一般,與平時的慢動作完全兩樣。

  這女人老愛叨念她老弟不像個十二歲的可愛男生,但其他稍微與她熟稔的同學都感覺得出來,趙芳菲同學可也不像個乳臭未乾的十九歲黃毛丫頭:所謂「旁觀者清」便是這麼回事。

  「超級大消息!我告訴你,咱們影友社來了一個天王巨星,你打破腦殼地想像不到那個人是誰。」陳洵美興沖沖地揪著她繞過荷花池,一路直奔影友社的專屬教室。

  「你們真的很不怕死耶。」芳菲仍然不太帶勁。「今天都星期五了,期末考在即,大家還有精神邀請貴賓來社團演講。」

  既然大夥兒拒絕用功,屆時可別怪她不肯把筆記借給這票損友。

  其實芳菲對各項社團活動向來興致缺缺,若非陳洵美是個標準的電影迷,學期剛開始的時候硬拉著她一起入社,她也不會想到要浪費兩百元的社費繳給整學期沒去過兩次的影友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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