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門裡有太多優秀的師兄弟,沒了我,馬上就會有人遞補我的位置。但這個家不同,沒有我,就只剩你,我捨不得你孤單啊!」他柔聲喃喃說著,俊臉上淨是寵溺神情。
「一氣門」與她,是他這一輩子裡最難的抉擇,他左右為難,最終卻還是作出了決定。
而那個被他遺棄的遺憾,只能深深埋在心底,當是這一生最美的過往憶事了。
聽著夫君低喃的沉嗓,到最後,語氣溫軟似水、甜膩如蜜,喬沁禾笑著、醉了。
看著妻子綻出讓天地也黯然失色的蜜般甜笑,他的內心激盪不已,不止一次感謝上天垂愛,讓她重新回到他身邊。
縱使莫府人丁越發凋零,但至少,她還在他的身邊,他們還擁有著彼此。
喬沁禾陷在丈夫圈圍出的溫情蜜意裡,忍不住又問:「那……二叔、二嬸……」
她與丈夫雖是被害者,甚至差一點死在他們手上,但她還是忍不住想知道他會如何處置二叔二嬸。
「東窗事發,搶了鋪中現銀、載貨用的馬車,離開了。」他淡淡地說,語氣沒有恨、沒有怨,更沒有不捨。
「是嗎……」她幽幽歎了口氣。「走了也好,希望自此家宅安寧、和睦幸福……」
「會的。」
他俯首,深深吻住妻子蒼白的唇,舌頭長驅直入她口中,汲取她久違的香醇甜蜜。
在丈夫的熱烈糾纏中,喬沁禾整個人暈沉沉的,一雙藕臂無意識地攀住他強壯的寬肩,讓他攬護著她,成為她的依靠。
感覺妻子的依賴,嬌軟無比的身軀與豐盈柔軟的雙乳抵壓在胸前摩貼著,輕而易舉便讓他渾身發熱、慾望勃發。
「沁兒……我想你……」
將妻子順勢壓倒在床榻上,他溫熱的唇落在她細嫩的臉蛋上、彎如柳的眉上、濃而密的羽睫上、小巧挺鼻上、微赧的香腮粉頰上……溫柔地親吻著。
被丈夫這樣溫柔愛憐著,她覺得自己就像被他捧在掌心珍寵的寶貝,身心皆醉。
當他扯下她的衣襟,將吻落在她肌理圓潤細嫩的肩上時,她心兒狂跳,禁不住陣陣輕顫。
「驍哥,你……」
「冷嗎?」
「嗯。」她羞應了一聲,便感覺他拉起被褥覆住兩人,繼續伏壓在她身上,繼續品嚐她身上每一寸嬌嫩。
……
「姑爺、小姐,那個……諸葛大夫在門外候著。」
聞言,喬沁禾紅著臉咕噥著,一雙小手抵著他胸口推他。「不、不行,外頭還有人……大夫來了……你、你快點起來。」
莫封驍的動作猛地一頓,本欲衝刺的衝動在瞬間冷下,一張赧色俊顏一陣青、一陣紅,惱悶到了極點。
「該死!」
他撐起身子,氣悶地低咒了聲,一雙手利落地拉妥妻子的衣衫、撫順她微亂的髮絲,才起身打理自己並趁此緩氣壓欲。
片刻,他板著張俊臉,將殺風景的諸葛定懷迎入屋內。
不知三師傅何以板著一張臉,諸葛定懷笑問:「算算,夫人也應該醒了吧?」
莫封驍難掩詫異。「你……怎麼會知道?」
「碰運氣猜的。」他說得雲淡風輕,但莫封驍又有一種被他擺一道的錯覺。
「既然醒了,那就容我再為夫人診一次脈,也好瞧瞧是否需要調整藥方子。」
原本他就打算在妻子醒後,再差人到「一氣門」請諸葛定懷出診,這時他有心上門,倒是為他省了事。
「那就有勞大夫了。」
「應該的。」他微微笑,臨進內寢前,忍不住回頭望了他一眼。「門裡你是不是該回去交代、交代?」
提起那在心頭紮了根的理想,莫封驍無奈地道:「我會的。」
「還有,你家小師妹為了你的事,著實惱了好幾天,你覷空回去時,順道替大夥兒安撫安撫。」
想起那豪爽可愛的小師妹關梓柔,莫封驍學著他的語氣說:「小師妹不只有我,你若有閒,也替大夥兒安撫、聞言,諸葛定懷露出敬謝不敏的表情,半晌才壓低了嗓補充一句。「還有一事,待我替夫人診完脈後,得好好和你談談。」
喬沁禾在內寢聽到大夫的聲音,聽不清兩人的談話,卻隱隱捕捉到「小師妹」三個字,心口竟感到有些緊繃。
嫁他之前發生了好多事,嫁了他以後,她忙著打理家業、忙著適應當家主母的生活,完全忘了他身邊曾有個可愛的嬌人兒。
憶起自己曾目睹夫君為小師妹挑珠花髮簪的模樣,她的心瞬間起了波瀾。
喬沁禾知道自己不該再介懷,但思緒怎麼也管不住地直往小師妹身上轉。
她不禁胡思亂想,他在「一氣門」的那段時光裡,與小師妹培養了怎樣的感情?
門主對他如此器重,是否曾經動過將女兒許予他的念頭?
猜想這些過往其實沒有意義,她只是欣羨也嫉妒,小師妹與丈夫有過一段她未能參與的歲月。
剎那間,她有些想念太奶奶曾抓著她,硬要告訴她,自己的孫兒有多英俊出色、兒時有多淒慘卻又堅強。
當時的她根本無心知道有關他的點滴,現下卻渴望,恨不得有人在她身邊多說一些關於他的事。
喬沁禾暗暗輕歎了口氣,原本滿足而幸福的好心情被攪得一團亂。
尾聲
喬沁禾覺得丈夫有些奇怪。
自從一個月前,諸葛大夫出其不意地現身莫府為她診脈後,她便覺得他表面如常,卻隱約透露著一股說不出的不對勁。
初時她以為丈夫是初掌家業、無法適應,但連日觀察下,她漸漸發覺他的異樣與家業無關。
為何?她反覆思索,腦中的想法被心中未曾釋懷的念頭引導,直覺落在關梓柔身上。
想起關梓柔,她的心酸酸澀澀,介意的心思問不出口,漸漸在心中醞釀著、折磨著自己。
每每思及自己的心思,她總忍不住想,如今莫府的生意全由丈夫處理,再加上她中毒後一直在調養身子,日子過得清閒,難道真是自己無法適應這份清閒,胡思亂想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