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和我父親離婚了,我一直都是由我父親照顧,五歲那年,我父親過世,幸好龍幫的幫主收養了我,他們對我很好,把我當親生兒子照顧,讓我在那個大家庭裡健康平安快樂的長大,然後,才有現在的我,對我而言,他們是我的家人,我無法也絕對不會捨棄他們。」
孫元浩不是想打悲情牌,而是想讓她們知道,龍幫的人,是他的家人。
他想起當他年紀大一點時,仁叔常帶他去龍幫總部,他也因此認識尹文佐,並成為好兄弟,當然,尹幫主更是他人生的導師,尹幫主對當時才八、九歲的他說過——
雖然你年紀小,但不要總想著去依靠別人,你很聰明,要自己學著獨立和思考,將來才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牢牢記住尹幫主的話,直到現在仍是如此。
在孫元浩說完後,客廳頓時安靜下來,齊正薇想起自己之前去龍幫總部,他們的確看起來像一個大家庭,反而不像黑道幫派。
石慧美是個做媽媽的人,聽到這種事,無法無動於衷,但黑道就是黑道,她還是不願意妥協。
被下封口的齊正嵐,終於還是忍不住說話了,「孫大哥,你小時候真可憐。」
「不可憐,因為有很多人愛我。」孫元浩笑著回道,再看向石慧美時,臉上多了幾分認真。
「伯母,我知道你的顧慮,但是龍幫不是一般的黑道幫派,龍幫是個有規模的組織,也成立了公司,如果伯母願意,我想請你到龍幫總部做客,甚至你也可以到我們公可參觀,你就會知道,我們跟一般人印象中的黑道是不一樣的。」
石慧美差點就要被說服了,大概是孫元浩太會說話了,只是,就算他們開了公司,那又如何?他們始終是黑道。
既然無法讓孫元浩改變主意,她就只能從大女兒這邊勸阻了。
「正薇,你曾經答應過媽媽,絕對不會跟黑道的人在一起,如果你真的非得要跟孫元浩在一起,那也沒有關係,我頂多就是不認你這個女兒。」石慧美狠心的說。
「媽!」齊正薇沒想到母親會說這樣的話。
「你既然叫我媽,那就聽媽的話,不要再跟黑道的人在一起,這些年,媽媽流的眼淚,難道還不夠嗎?」石慧美哽咽了。
齊正嵐本來想幫姊姊說話,她也覺得媽媽把話說得太重了,但聽到媽媽後面說的話,她嘴巴動了動,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至於齊正薇,則是心痛不已。「媽,你不用再說了,我答應你,我不會再跟孫元浩在一起,也不會再跟他見面了。」
孫元浩看著低垂著臉的齊正薇,他也知道大概就是因為她媽媽這樣的態度,她才會說只要跟他當床伴,沒有其它關係,只是,她也太早太快放棄他了吧,小白兔的心有夠狠的。
他本想再說些什麼,但看到齊正薇紅著眼睛,一臉難過的樣子,他實在不忍心再逼她,他可不想看到她哭。
「伯母,看來今天我沒有口福品嚐你做的菜了,我先走了,再見。」孫元浩淡淡的說完,轉身離去。
齊正嵐看著心目中的姊夫走了,不兔替姊姊感到難過。「孫大哥看起來好可憐喔,媽,你應該先讓人家吃頓飯,吃飽了再來談這些事情吧!」
「就你多話,走了,去吃飯。」石慧美雖然心中對孫元浩感到很抱歉,但她不後悔這麼做,為了大女兒將來的幸福,她只能狠心了。
齊正薇咬著下唇,她看著男人頭也不回的離開,在大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的心也刺痛了下,她不能讓他就這麼離開,得把話說清楚。
「媽,孫元浩是我帶來的客人,我送他到樓下,很快就上來。」
「嗯。」石慧美點點頭,去說清楚也好。
齊正薇開門,追著孫元浩下樓。
「元浩,等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在公寓門口前,孫元浩停下腳步,看著朝他小跑步而來的齊正薇。
「你想跟我說什麼?」
齊正薇緩了緩微喘的氣息後,說道:「對不起。」
他失望了,她以為他故意在大門口等她追過來,就是為了聽她說對不起?他感覺又被再傷害了二次。
「元浩,對不起,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可是你不曉得,這些年我媽媽她……過得很辛苦,我不想讓她再為我擔心或傷心。」她覺得在答應媽媽不再跟孫元浩見面,彷彿有塊大石頭壓在她胸囗似的,教她很難受,也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但就算如此,她也沒有其它選擇。
「所以,你因為你媽媽這些年過得很辛苦,你就打算犧牲自己一輩子的幸福?這就是你孝順媽媽的方式?」孫元浩話說得很直接,甚至帶點怒氣。
齊正薇可以感受到他的怒氣,這好像是他們認識以來,他第一次用這麼凶的口氣跟她說話,但她能夠理解,是她對不起他。
「元浩,我除了要跟你說對不起,還有,也謝謝你為我做的事。」老實說,和他在一起的這一個多月來,她過得很快樂。
「為你做的事,是我心甘情願要做的,你不用跟我道謝。」孫元浩沒好氣的說道,「我以為今天是來見准岳母的,卻沒想到原來是鴻門宴。」
聽到他說岳母,齊正薇的心輕顫了下。「元浩,對於我們之間的關係,我之前說過……」
「之前你的意思是,我們只上床,沒有其它關係,但那是你的想法,不過我願意尊重你的想法,因此決定先當床伴,之後是女朋友,然後是老婆。」孫元浩這是第一次對她表白心意。
原來他真的有這樣的想法,她以為他剛剛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元浩,我們不過才認識一個多月,你真的想跟我結婚嗎?」齊正薇以前身邊連個男朋友也沒有,從來沒想過結婚這件事,就算後來跟他有了特別的關係,她也沒有想過要和他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