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夫人的暴力美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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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影好不容易擠到最裡面,看到公堂上衣冠楚楚的上官尋,不由眼睛一亮。

  好俊的人啊!瞿影怎麼也沒想到,她未來的相公會是這般相貌堂堂、正氣凜然,一身的書卷氣,簡直就是她理想中的文士形象!當下,她對嫁給他這件事所產生的怨念,已然去了一半。

  堂上的上官尋敲了一下驚堂木,喝道:「牛大頭,你是第一個發現牛七死在家裡的人?」

  牛大頭看上去二十來歲,雖然名叫大頭,卻長得獐頭鼠目,他站在公堂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是的大人,草民後來清點過,櫃子裡我爹用來買米買酒的幾兩銀子全不見了,一定是那人狼族的歹徒盜走了!」

  「本官再問一次,你親眼看到兇手是人狼族人嗎?」上官尋冷聲問道,並沒有被他可憐的模樣打動。

  牛大頭尚未回答,站在他旁邊的錢兩山搶著答話道:「大人,是草民看到的!就在那十月七日,草民聽到隔壁牛七的叫聲,連忙出去查看,發現一個穿著人狼族衣飾的人由屋裡衝出來,很快就不見人影了!」

  「哦,是這樣嗎?」上官尋仍是緊盯著牛大頭,「牛大頭,你曾說過,牛家也不過只有薄田一塊,就在屋子後頭,屋宇也破敗老舊不堪。本官去現場看過,牛家的房子確實破爛,但隔壁的錢家卻是美輪美奐,所以本官很好奇,怎麼人狼族的歹徒不去搶錢家,反而選擇去搶看起來窮困不堪的牛家呢?」

  牛大頭愣了一下,眼淚還掛在臉上。「我、我不知道……」

  「莫非是牛七與人結怨?而且本官聽說,與牛七感情最不好的就是錢兩山了……」上官尋終於看向錢兩山,「所以你會那麼好心,為牛七作證?」

  錢兩山眼神閃爍了一下,卻擺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說道:「草民……草民雖然常與牛七吵架,但也不會想看他莫名其妙的死去啊!萬一歹徒下個目標就是我怎麼辦?我當然希望大人明察秋毫,快快查出真兇!」

  才聽上官尋問案沒多久,瞿影已然相當投入,他犀利的問話讓她忍不住低聲叫好,雙手都握起拳來。「對對對,這個案子聽起來一定有問題!問倒他們、問倒他們!問不倒就打到他們倒!」

  問不倒就打到他們倒?這未免也太激進了點!

  旁人聞言皆不由古怪地覷了她一眼,本能的就往旁邊移,離了她半步遠。

  這時候,上官尋突然朝著牛大頭及錢兩山兩人詭異地笑了一下,拿起桌上一份卷宗晃了晃。「其實這幾天,本官派人查了牛七的身家財產,發現牛七除了屋後的那塊田地,還擁有一塊數百畝大小的放牧地,水草豐美,更可改作農田……」

  說到這裡,不知為什麼牛大頭及錢兩山突然微微緊張起來。

  上官尋定定地望著兩人,觀察他們表情的細微變化,繼續慢慢說道:「不過這百畝沃土,數年前已經賣給了錢兩山,本官著人問過,確有此事,所以這已經不能算是牛七的財產了——」

  牛大頭突然臉色變得鐵青,急急打斷了上官尋的話。「不可能!我沒有聽說過父親賣了那塊土地!」

  「喔?」上官尋朝著錢兩山曖昧一笑。「但本官這裡有錢兩山提供的地契為證,這土地確實是錢兩山的——」

  「那是他偽造的!」牛大頭再度打斷上官尋,氣憤地指著錢兩山,完全忽略錢兩山目瞪口呆的傻眼表情。「我父親最討厭的就是他,怎麼可能把地賣給他?」

  「喔?可是牛大頭,本官記得你幾次的供詞,從頭到尾都堅稱你父親牛七隻有破屋一棟、薄田一塊,似乎你根本不知道有這麼一塊城外的沃土,但現在本官說出來後你怎麼又知道了?而且還能指控錢兩山偽造地契?」上官尋突然用力一拍驚堂木。「說!你是否為了謀取這塊地,殺害牛七?!他們沒腦子,可是你有啊!你們說對不對啊」

  牛大頭嚇得雙腿一軟,連忙跪下,卻連話都說不清楚。「我、我……我……」

  「牛大頭,看來人就是你殺的,那麼錢兩山無罪釋放了。」上官尋不等牛大頭說出個所以然,就笑吟吟地轉向錢兩山。「來來來,你可以將地契拿回去了,以後這案子與你無關了。」

  外頭的群眾看得緊張刺激,但這樣的轉折又令人有點茫然,上官尋感覺像是被買通了似的,還一點都沒有掩飾。

  可是瞿影卻雙目一亮,欣賞之情溢於言表,「沒錯,就是這樣!能查出案情才是真理,用點手段怎麼了?要換成我來施這手段,不貪污他個天地無光都覺得對不起天地君親師……」

  這又是什麼理論?旁觀者聽到瞿影的自言自語,臉上的表情都僵了,不禁又往旁邊移了一點,感覺這年輕小伙子似乎腦子不太正常……

  牛大頭又驚又氣,滿臉通紅,驀地指著錢兩山。「人人都說縣令大人大公無私,我看都是假的,你一定收了錢兩山的好處!明明殺人他也有份,你卻把罪都推給我,我不服!」

  「本官說錢兩山無罪,他就無罪。」上官尋朝著牛大頭鄙夷地道:「而且你污蔑錢兩山做什麼?是不是你眼紅錢兩山得的那塊土地?」

  「是我賭博欠了錢兩山幾百兩,他說我父親有塊好地在城外,只要殺死父親,那塊地就會由我繼承,我就可以用土地折抵銀兩還給他,他還保證會替我作證,父親是被人狼族歹徒所殺,讓我脫罪……想不到、想不到錢兩山早就買通了縣令,設計讓我牛家人死絕,他就可以霸佔牛家所有的土地……」牛大頭像是豁出去了,哭哭啼啼又義憤填膺地把一切都說了出來。「我有借據為證,還有那把凶刀,被我扔在屋後的臭水溝裡,如果他沒有慫恿我,我怎麼會殺死我父親?他又為什麼要做偽證,說我父親是人狼族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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