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秀女升職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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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太后更是臉色陰沉,她怎麼樣也沒想到,太子又拿太子妃的位置來挾著她,她可以懲置姜承徽,但太子會懲罰整個齊家,她已經老了,齊淑妃又沒生兒子,齊家需要再出個太子妃。

  公孫玥知道,話說到就好,皇祖母不會拿太子妃之位來賭的。

  自己的孩子,他也捨不得——看著姜俏的肚子一天一天變大,那感覺真是很奇怪,新鮮,充滿喜悅,胡嬤嬤說等肚子再大些,孩子開始踢腿伸手,就能摸到動靜,光想就覺得不可思議,他很期待這孩子的降臨,別說知道姜俏會求他,就算不知道自己的骨肉在壽康宮長大。

  回來沒立刻跟姜俏講,不過就是無聊想逗逗她,沒想到她脾氣上來,他居然拿她沒辦法,她懷著身孕,總不好用力扯她站起。

  身為東宮太子,又不能說自己在開玩笑,這有失威信。

  於是他清清嗓子,「本太子答應你就是。」

  姜俏欣喜地直起身子,睫毛上淚水未乾,額頭上一片被青磚凍過的紅,看起來有點滑稽。

  公孫玥拉她起來,伸手給她捂熱。

  「都懷孕了,也不知道當心自己的身體。」

  「不怕,臣妾身體好得很。」

  公孫玥莞爾,「高興了?」

  「謝太子殿下。」姜俏也不客氣,「還有一件事情。」

  「說。」

  「有人跟太后告密,說齊樁那事情有我出的主意。」

  公孫玥聞言,眼神閃過一絲凌厲,很快又恢復如常,「知道了,我會查,你今日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第7章(1)

  沒盡頭的雪總算停了。

  春分節氣過後,臘梅凋落,桃花探頭,被大雪覆蓋了整個冬天的紅色宮牆又染上一抹嫩綠。

  沿著抄手遊廊種植的玉茗花開了,花瓣層層疊疊,看起來像是小牡丹似的,春雨過後垂著透明小水滴,更顯得富貴可愛。

  水塘邊,姜俏笑咪咪的喝著補藥,看著金色鯉魚游來游去,心情很好。

  公孫玥答應她能自己扶養孩子,那她就不怕齊太后,小鞋小襪繼續準備起來,已經放滿兩個抽斗,還覺得不夠,總覺得口水兜還少一件,虎頭帽還少一頂,做這些小東西的時候,從來沒感覺到時間流逝,開心得可以飛上天。

  心情好,連補藥都覺得可口許多,被齊太后那麼一嚇,這嘴巴上的苦已經不算什麼了。

  還有就是春天到了,為了保胎,她整個冬天都被禁足,悶都快悶壞,現在可好,天氣回暖,百花盛開,樹上綠芽爭先恐後冒出,奼紫嫣紅的春景不知道多宜人,要是每天能在松柏小徑上散散步,生孩子時肯定不怕沒力氣。

  「承徽。」白蘇匆匆進入亭子,「婢子有事情要稟告。」

  姜俏看了宋嬤嬤一眼,笑說:「宋嬤嬤是自己人,不用瞞著。」

  宋嬤嬤來到春暖院已經幾個月了,自己剛開始雖然有點怕她,但現在已經很信任她了,她對皇后之忠心,對太子之忠心,可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楚,退後一步說,自己已經得罪了齊太后,可不能再得罪李皇后。

  白蘇低聲,「聽說,太后召見了芽枝。」

  姜俏奇怪,「芽枝?怎麼不是花枝?」

  花枝有孕,孕期跟自己差不多,這要是運氣好些,就能生下太子的長子,即便是庶子,那對皇室來說也意義韭凡,而芽枝伺候了兩年多都沒動靜,太后怎會召見她?

  「婢子也不清楚,是苑姊姊剛剛拿春服過來時提起的,苑姊姊說尚衣局有個宮女是芽枝的親姊,在炫耀自己的妹子怕是要有好日子了,還說到時候能連她這姊姊一塊提拔呢,苑姊姊這便好奇,難道是芽枝開始受寵了。」

  宋嫂嬤一臉憐憫,「語氣倒是大。」

  她在宮中幾十年,這種人見得可多了,想皇上還是太子爺的時候為了平衡東宮,連續在新近的陳昭訓住所連過幾晚,這陳昭訓便覺得自己 要飛黃騰達,連早上去跟太子妃的見禮都故意遲到,說自己累了所以起不來,結果太子妃開始給她立規矩,罰抄女誡,陳昭訓還委屈起來了,闖入煦光院以為太子會給她出頭,沒想到太子只說東宮後院都聽太子妃的便是。

  要說近一點也有,皇上去年選秀封了個楊嬪,父親只是個小縣令,皇上見她青春可愛寵了幾次,說來楊嬪運氣也好,很快有了身孕,太醫又說十之八九是男胎,居然就纏著皇上給父親跟弟弟求官了,說什麼父親官兒太小,每當自己想起,總覺得委屈了父親,還有,她想給祖母還有母親爭誥命,聽說登州知州空了下來,不如就給她父親吧。

  皇上最恨後宮干政,楊嬪這可是剛好觸到皇上逆麟,這下也不用管懷孕了,直接打入永巷,聽說楊婠接旨後哭喊得淒厲,說這一定是李皇后的主意,不是皇上的意思,她要找皇上給自己撐腰。

  當然不會有人給她撐腰,皇上不缺女人,更不缺兒子。

  在後宮,不知道自己輕重的女人很多,陳昭訓是一個,楊嬪是一個,看來,芽枝又是最新的一個,很快要受寵?她在宮裡幾十年看得很透徹,女人如果第一年沒得寵,後來也不會有寵了。

  真的有寵的是像李皇后,快四十歲的女人,還在給皇上生孩子,或者像姜承徽,即便懷著身孕不能伺候,太子還是隔三差五的睡在春暖院。

  「嬤嬤你說,這太后怎麼突然就見了芽枝?」姜俏實在奇怪,芽枝身份不過就是通房,那可是跟官女差不多的地位,要說起來,花枝的資格還高一點,但也沒拜見太后的福氣。

  「太后心思深沉,承徽不用費心猜測,再想,也只是增添煩情而已。」宋嬤嬤勸道:「當下承徽只要做好一件事情就好,便是養胎,其餘的都不用管,老奴跟您說,不管芽枝拿什麼討好太后,她的身份都不會改變。」

  姜俏卻是無法不去想,「說不定太后一道懿旨,這便封了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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