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一起穿上藍白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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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季洋瞬間愣住,苦笑回答,「一定得通知你的……她答應我求婚的第一個條件,就是要第一個找到你,她說,我們的婚禮不能缺少你。」他頓了下,眼神飄向會場。「不過……如果你是藍晶晶的二哥,今天這場婚禮,應該輪不到我們雪季花藝來佈置才是啊……」

  藍海噗哧地笑了一聲。「喔,今天這場還真是輪不到我來作主。」他歎道:「我們藍家可不承認我這成天只懂得拈花惹草的浪蕩子。」

  白雪看向藍海,在剎那間意外捕捉到他笑容裡一閃而逝的悲傷。

  季洋緘默,心底明白即使兩人曾是舊識,但在過去藍海對於自己的家世絕口不提,而今兩人已然疏離,若此刻再提問關切也只是顯得矯情。

  「等等,為什麼今天這場婚禮輪不到我們雪季花藝來佈置?」氣氛過分凝重,逼得白雪不得不先忽略自己內心的感受,主動提問。

  「王者香。」季洋淡淡道出這三字。

  僅僅三字,對於白雪而言,震撼力卻極為強大,強大到她幾乎忘卻了自己內心的失落惆悵與剪不斷理還亂的愁緒。

  王者香,那可是她的,夢想之初啊……

  王者香,蘭的別稱,由古至今因香氣幽遠芳馥、姿態清新脫俗可供觀賞而受盡世人青睞。

  台灣因有「蘭花王國」的美稱,因此愛花或愛蘭人士對於「王者香」三字絕不陌生,當初以這三字為店名在花藝界闖蕩出名聲的負責人極為神秘低調,據傳他隱居山林,對於外界幾乎不聞不問,但他以自身對於生活美學的豐富情感,為花藝帶來動人的精彩生命。

  他曾經榮獲法國花藝大賽的冠軍,也曾遊歷歐亞各地擴展自身的花藝視野,他的手藝融合了東方的傳統柔美、結合了西方的粗獷狂野,創造出屬於他獨樹一幟的花藝美學,成為許多五星級飯店、優質企業甚至政商名流的專業指定,他的魅力所向披靡,卻從未見他因此而引以為傲,相對的,當王者香的名氣愈響亮,其負責人便愈顯得低調隱身。

  他是眾多媒體爭相想要採訪的對象,是各大企業及學院講座亟欲網羅的講師,但他仍是無聲地推拒了所有邀約,專心一致地身處於山林之中拈花惹草,據王者香對外發言人的說法,負責人在山林之中,充分感受花草生命的脈動,才能不受干擾地,將由大自然中所獲得的美好感受呈現在愛花人士的生活之中。

  白雪在剛踏入花藝界之際,曾經為王者香的負責人下過這樣的評語——在涅貴不緇,曖曖內含光。

  如今佇立在她面前的這位,頂著一頭棕色法式鬈發,白淨面容像奶油糖霜似地光滑香甜,他的濃眉飛揚不羈,雙眸似一泓深潭,唇瓣咧嘴笑開時的厚度有一股說不出的性感魅力,頰邊甚至還釀著與她一模一樣的酒窩,高挑身材標準衣架子,氣質顯得隨性浪漫,整個人……活脫脫是花花公子的標準代言人。

  一點也不脫俗。

  白雪覺得自己有幻想破滅的感覺。

  「等一下……我有沒有聽錯?」她手指著藍海,疑惑的看向季洋。「他?他是王者香的負責人?」

  季洋因白雪接近崩潰的表情而忍不住笑意。「沒錯,就是他。」

  「你認識為什麼不早跟我說?!」白雪跳腳。

  「我和藍海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聯絡了。」季洋輕描淡寫地回。

  「你……好,我就先不和你計較你居然趁我不在向水茉求婚的這件事,你剛剛說水茉提到要嫁給你的第一個條件是什麼?要找到他然後呢?該不會是要藍二哥親手為你們佈置婚禮吧?」白雪腦筋轉得極快,問得也飛快。

  季洋瞥了藍海一眼,點頭承認。

  藍海雙手舉起呈投降狀,嘴角的笑容有那麼一點惡意。「嘿!我拒絕。」

  「你拒絕?為什麼?!」白雪不等季洋回應,迅速回問。

  「我不願意還需要理由嗎?」藍海聳聳肩,緊盯著季洋落寞的神情。

  「季洋,如果藍二哥不願意幫忙的話,水茉該不會就不嫁吧?」白雪見季洋困難地點了下頭,再快速看向事不關己的藍海。「二哥,有句話叫做有情人終成眷屬你知道的吧?這點忙你也不幫怎麼還稱得上是舊識?剛才你明明熱情到連我這個才有一面之緣的人都肯幫忙啊。」

  「那是因為……我看見你心情很好。」藍海直言不諱。

  「你意思是看見季洋心情就不好嗎?!」說話不經腦袋便直衝出口的白雪在看見黯然神傷的季洋後,差點想咬舌自盡。

  「我可沒這麼說。」一見白雪懊惱的模樣,藍海本是平靜無波的眼底竟悄悄染上微微笑意。

  白雪隱隱察覺到季洋與藍海之間有問題,說是舊識,倒不如說兩人是仇人還來得貼切,她盯著藍海笑得開心愉悅,更覺忿忿不平,一個想法才剛浮現腦海,她便已衝動行事。

  「季洋,這件事就交給我了!」她再次主動積極挽起藍海的手臂。「那這裡就交給你們了,好好收拾喔。」她一邊向詫異驚愕的季洋揮手道別,一邊帶著藍海往電梯口處走去。

  「你要拖我走去哪裡啊?」藍海饒富興味地盯著白雪朝氣蓬勃的俏臉,見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要將自己使勁拖入電梯內,他也只好勉為其難地順從。

  「離開這裡遠遠的,去有陽光的地方。」白雪一進電梯內,臉色驟然沉下,她緊抿著唇瓣,倔強地不願讓任何情緒外露。

  「去有陽光的地方幹麼?」藍海見白雪突然像顆洩了氣的皮球,不禁挑眉。

  「殺菌。」她悶悶不樂地回。

  「殺菌?」他覺得自己像是應聲蟲一樣重複她的話,但他實在很懷疑此刻自己所聽到的話。

  「我心裡藏著壞細菌,陽光可以幫我殺死它。」她睞了他一眼,還是沒放開勾住他右臂的手。「走吧,我們一起去殺菌,我覺得你心裡一定也有壞細菌需要陽光幫忙洗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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