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一晚居然要八千多塊?不就睡一個晚上,阻礙我存錢買房的大計劃。」她把錢收妥,踏出飯店,朝飯店人員說的網咖方向移動。
瑩波走在路上,正要拐進網咖,感覺身邊突然有車停下來,接著是一記不小的關門聲。
誰關車門這麼大力,車子惹他了?
「沈瑩波。」
聽見聲音,瑩波渾身一震,還沒想好怎麼面對,一道高大人影已經直挺挺站在她面前。
「你怎麼在這?」她先聲奪人。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邵亦飛面無表情睨著她。
「我、我出來透透氣。」她笑了笑。
「透氣需要把房間退了?」他一針見血揭穿,絲毫不留情面。
「你——」他去問過飯店的人了?
「跟我來。」邵亦飛扣住她的手,往自己車上帶。
「去哪?」
「你未來的房子。」
半小時不到,瑩波坐在他家沙發上,雙手捧著湯碗,喝著他下午特地請阿姨燉煮,聽說對筋骨很好的補湯。
今天去找她,本來想把她帶回家裡,但她的態度讓他卻步,沒想到在外頭傳了一圈,他們還是轉回來了。
「為什麼不住?」邵亦飛等她喝光一碗湯,才開始算賬。
「太貴了,我有存錢買房的計劃,不能亂花錢。」中午他送來的餐點也不便宜,她真的不想再亂花錢。
「我遲早會被你氣死。」他無奈歎口長氣,起身,領她到屋內最好的一間房。
「今天太晚了,先睡吧,有事明天再說,晚睡對身體不好。」
「我睡這裡?」瑩波被帶到大約有四十坪左右的房間,裡頭裝潢簡單典雅,除此之外還有點霸氣。
「你睡我的房間。」他的態度很理所當然。
「我不——」
「不要誤會,讓你睡我房間,是因為這個房間最大、夜景最好。」知道她想說什麼,邵亦飛不讓她把話說完。「我睡客房。」
「其實你不用這樣。」
「這樣是怎樣?我不能寵我女朋友?」
「你對我太好,我會有壓力。」瑩波苦笑。
「你也對我好不就平衡了?」邵亦飛右掌撫上她的臉,動作十分輕柔。「現在只是剛開始,以後我會對你更好、更好……好到讓你再也捨不得放棄我。」
「我從來就沒有放棄過你。」她放棄的是自己,放棄對所愛的堅持。
邵亦飛笑笑,在她額頭落下輕輕一吻。「晚安,我的愛。」
瑩波看著他寬闊充滿安全感的背影,小小聲低喃——
「晚安,我的6174。」
第9章(2)
梳洗完,她躺到有他氣味的大床上,本以為自己會失眠,沒想到一夜無夢直到天明。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有人打開房門,說了些什麼。
她運用強大的意志力眸開雙眼,看向房門,這一看,當場僵在原地動彈不得。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邵亦飛,而是江伯母。
「什麼?」邵亦飛低吼。
瑩波懶懶抬頭看他一眼,沒說話。
「去拒絕。」邵亦飛惡聲惡氣命令。
瑩波冷冷地看他一眼,輕吁口氣,低下頭自顧自地切起牛排。
「你不去,我去。」說完,他還當真拿起手機。
「你打算拿給誰?」看著他獨斷的舉動,瑩波歎了口氣。
「我的助理。」邵亦飛分了點心回答。
瑩波好氣又好笑地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給她那個囂張的上司來個小小的警告!
瑩波靈巧地從他寬大手掌中抽走手機。
「你……」
「你別鬧了。」瑩波將手機關上,隨手往餐桌一隅滑去。
「你不可以和那個混賬東西一起出差。」尤其還是遙遠的美國,想都別想!
「這是公事。」
「不管公事還是私事都是我的事!」邵亦飛慎重地強調。
「是我自己的事。」奇怪,這句話應該是她的台詞吧?瑩波覺得自己有義務提醒他。
「你的不就是我的?」
瑩波輕鬆看著他。「我非去不可,這是我的工作。」
「真的非去不可?」仍不死心。
「對,你可別介入。」瑩波警告,卻下意識覺得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
「怎麼會?」邵亦飛眨眨眼,笑看她。「頂多我也順道去美國巡視巡視那裡的房地產。」
「見不到面的,就算你去了,我也都在忙,你何必多跑這一趟?」瑩波嘴邊沾了朵暖暖的笑意。
「怎麼樣算多跑一趟?」邵亦飛淺淺笑開。「我得好好守著你,天知道你去了一趟美國,回來之後會不會又給我胡思亂想鑽進死胡同。」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畢竟他們還有她父親那關。
那關沒過,他不會放心讓她離開自己身邊超過十二小時。女人啊,有時候想法突然一變,男人就會被她拋到九霄雲外。
邵亦飛已經正式和沈父見過面,沈父當場就表明不支持他們在一起,一點情面也不講。
他也很乾脆,表明了自己非她不娶的態度。
兩個大男人僵持著,瑩波待在一旁,什麼話都不能說,一是說了沒用,二是為誰說話都像在火上澆油。
按照一般情況來說,男方遇到這種事,多少會有點心情沮喪,可邵亦飛不同,他躍躍欲試,簡直把得到未來岳父的認同變成一項極具挑戰的任務。
見他是這種越挫越勇的態度,瑩波也放心了,不擔心他會被挫敗給擊垮。
「這麼看不起我?」瑩波挑眉。
「我是——」
「快吃吧,牛排都冷了。」
邵亦飛含笑看了她一會,才切塊牛肉入口。「你真像個美食家。」
「我從小立志要嫁給廚師。」瑩波調皮地笑著。
和他在一起感覺很放鬆,隨便聊點什麼都行,就算說些沒營養沒根據的話,也能有幸福的味道。
「那我豈不是危險了?」邵亦飛誇張地撫額呻吟,雙眼始終寵溺地看著她。
瑩波漾著笑意,雙眸亮晶晶。
邵亦飛亦笑嘻嘻地看著瑩波閃亮的神情,此刻的她像個發光體,令他目眩神迷。
「可不可以請蔚子來家裡煮當作代替?」他問得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