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她緊繃的神經慢慢放鬆下來,視線微微轉動,看見原本待在餐館裡的兩位長輩張著嘴,不知道喊著什麼,快速衝出餐廳。
他們怎麼了?為什麼看起來那麼緊張?
瑩波繼續轉動視線,驚見邵亦飛宣手機的手掌一片紅。
他受傷了?
記憶慢慢回籠,她猛然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切——
瘋狗拿著刀械衝過來,目標不是他,而是她。
邵亦飛一手護著她,一手打掉瘋狗手中的刀械,給了一記狠辣的下鉤拳,打得對方腳步不穩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黑胖婦人站在瘋狗身後,見他倒過來不扶一把也就罷了,居然還用力將瘋狗往前推。
瘋狗立刻從懷裡抽出一把更長的利刃,順勢往他們方向砍過來。
邵亦飛察覺了,正要出手抵檔,未料瘋狗從攻擊他突然轉為攻擊瑩波,這舉動讓他有片刻驚惜,也給了瘋狗攻擊的機會。
結果銀白的刀子擦過邵亦飛腹部,鮮血從劃破的衣物不斷往外擴散,觸目驚心的紅染濕瑩波的雙眼,豆大的淚珠撲簌簌直落。
黑胖婦人見同伴被放倒,驚慌地張大嘴,反應過來後,從隨身包包裡抽出一把剪刀衝向瑩波。
邵亦飛見狀,抱著瑩波不著痕跡地轉個身,一雙冷眼直瞪婦人,嚇得婦人渾身發抖,行刺動作因此停下。
匡當!剪刀應聲落地,黑胖婦人兩眼一翻,倒地昏迷。
回憶結束,沈父和邵母也已經跑了過來。
邵亦飛看著沈父,將懷中的瑩波推出去,自己摸著受傷的部位,緩緩蹲下身。這一刻他腦中只有一個想法——
她很安全。
尾聲
空間裡充滿鮮花,最矚目的顏色是純潔無瑕的白色。
「你看這是什麼?」江陶陶亮出漂亮的婚戒,身上穿著活潑俏麗的禮服。
「他跟你求婚了?」瑩波替好友高興。
「是啊,我爸終於答應我們在一起了。」
「江伯伯這次怎麼會乖乖答應?」
「就用那一招。」江陏陶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
「哪招?」
「我跟他說我懷孕了,他若不答應我們結婚,我就帶著孩子去死。」
「你騙他?」瑩波沒想到陶陶也用了這招。
「問題就在這裡。」江陶陶垮下肩膀。「我沒騙他,我是真的懷孕了,所以必須趕快舉行婚禮,不然被我老公的粉絲們知道,一定會說是我拿孩子綁住他,逼他跟我結婚。」
聽見好友的話,瑩波歎了口氣,有孩子的有煩惱,沒孩子的也有煩惱,怎麼就沒人能皆大歡喜?
這時新娘休息室的門被打開,一張斯文俊俏的臉探進來。
「新娘子好漂亮。」小張一開口就是讚美。
「小張。」瑩波看向同事們。「謝謝你們來。」
「謝我們做什麼?多虧你老公夠力,把變態老總趕出公司,還揭發他的惡行,我們才有好日子過。」其中一名女同事壓低音量,「我一直都沒跟你們說,其實變態老總常傳騷擾訊息給我。」
「你怎麼不早說?」
「我怕說了工作不保,哪敢說啊……」
同事們七嘴八舌討論著。
「這是愛德華托我送來給你的結婚賀禮。」小張從懷裡掏出一個紅包,交到她手上。
「好厚一迭,裡面到底有多少錢啊?」同事們見有新鮮事,立刻轉移注意力。
「靠!千元鈔這麼厚一迭,還有九張百元鈔,不會在湊什麼九萬九千九百元吧?」
「這麼有心,該不會他還想跟你再續前緣,這是等你久久的意思吧?」
大家說得正起勁,身後冷不防傳來一記低沉嗓音。
「誰要等我老婆久久?」邵亦飛一身白西裝,身型挺拔地踏進新娘休息室,俊秀長相搭配價值不菲的衣裝,整個人散發出的光芒和吸引力更甚當紅偶像明星。
「他們亂說的,這是祝你們恩愛久久的意思。」江陶陶見新郎眼底有抹火光,趕緊打圓場,同時從新娘身邊離開,招呼大家往外移動,「差不多快開席了,大家出去吧。」
「滔滔江水,今天你那個藝人男友會過來嗎?」大家往外移動時,有人興奮發問。
「想知道嗎?我才不告訴你……」
房門關上,邵亦飛站在門邊,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瑩波。
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末了同時輕笑出聲。
「你好美。」邵亦飛走過來,右掌輕捧她後腦杓。
「你更帥。」瑩波微微仰頭,迎接他落下的深情親吻。
這一吻,由淺轉深,直到她快不能呼吸,他才依依不捨地鬆開手,微喘著看她。
「老婆。」邵亦飛嗓音無比沙啞。
「嗯?」瑩波應了一聲。
「老婆。」又喊。
「有事說事」一直喊到底想幹麼?
「老婆。」再喊。
「邵亦飛你——」
「沒事,我只是喊喊你。」
「神經。」簡直拿他沒辦法。
邵亦飛笑笑沒說話,下意識摸摸腹部的刀疤,多虧這一刀,岳父終於點頭同意他們結婚。
當然,婚禮可以迅速付諸實行,母親在岳父那邊做的勸說工作也功不可沒,現在兩老都以為瑩波已經有孕在身。
不過根據母親傳來的前線戰報,岳父之所以點頭答應他們倆的婚事,懷孕只是原因之一,重要的是那天岳父親眼看著自己幫瑩波擋刀,突然意識到願意豁出性命保護自家女兒這種事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做得到,而自己卻為了瑩波擋了一次又一次,這點獲得他很大的認同。
隨後,經過母親爆抖,岳父又跟瑩波確認過大學時代和活動會場發的意外,才真正點頭答應他們結婚。
他終於搞定了難搞的岳父,不過靠的不是手段,而是一顆愛護瑩波的心,以及實際付出的行為。
「笑什麼?」瑩波見他笑,忍不住問。
邵亦飛笑著搖頭,不肯說,在她身邊坐下。
「笑得這麼詭異,一定有鬼。」她瞇細眼睛,盯著他臉上帥得讓人呼吸加快的微笑,語帶威脅。「快點說,到底有什麼事?」
他仍是笑,而且賊笑賊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