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瞪了她一眼,「哭什麼,趕緊傳消息給王爺,你留在這裡看著姑娘。」
「好,好,你趕緊去。」翡翠催著她。
珠玉點點頭,連忙往外走。
「王爺,成王雖然比太子要仁和,可也不是沒有爪的主。」楚大擔憂地說。
「本王知道,但現在正是敏感的時候,敏兒又是到了及笄的年紀,她的婚事,本王想早點拿下。」楚君珩語氣嚴肅地說,但想到她心急想嫁他的模樣,他不禁笑了笑。
是他之前疏忽了,只想著穩中求勝,卻忘記了好姑娘家都是早早定下親事,若是她及笄了還未定下,只怕會遭人非議。
她如今出落更加漂亮了,說不定覬覦她的大有人在,想到這一點,他倒有些坐不住了。
楚大在王爺身邊待久了,有時能摸準王爺的心思,王爺的逆鱗便是敏兒姑娘了。
「天快亮了,回去吧。」楚君珩淡淡地說。
楚君珩心中有數,成王日後登基,定然會比太子和善,不會置他於死地。他不會去爭所謂的權勢,更不想做什麼九五之尊,他想的很簡單,只是想與敏兒在一起,一如之前的幾年他們相處的時光。
他與成王之間的交易就是這麼簡單,他會支持成王,也許有冒險的因素,可太子上位,他定然會被太子視為眼中釘,太子心胸狹窄,容不下任何藩王,除了死,他只能死。
可他捨不得死,他想與敏兒一起,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所以他寧願冒險站在成王這邊,但如果成王失敗的話,他同樣會有危險。
這也是他遲遲沒有下定決心是否在事成之前迎娶敏兒的主要原因。不過敏兒這回實在太大膽了,想起在馬車上她說的話,他心悸不已。
她在等他,而他不能再讓她等下去。如果成王真的失敗的話,他眉色陰沉,眼中激狂。若是真到了那一天,他們就一起赴死。
翌日中午,楚君珩帶著楚大回到了府邸,楚二迎面過來,臉上帶著焦慮。
「何事慌慌張張?」楚君珩問道。
楚二苦笑一聲,「王爺,珠玉那兒傳來了消息,說是敏兒姑娘昨晚回去有些不對勁。」
本來走向書房的腳步停了下來,楚君珩看向楚二,「不對勁?」
「是,珠玉也沒說仔細,就說是昨傍晚淋了雨回來,整個人都不對勁。」楚二說道。
王府上下誰都知道敏兒姑娘是王爺的心頭肉,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就完蛋了。珠玉昨兒一說,楚二便急了,王爺若是晌午還未回,他就要去大相寺找人了。
淋雨?楚君珩的眉重重地皺了起來,以她的腳程,應該在下雨之前回韓府才是,忽然想到她回去時難看的臉色,他便猜到她回去遲的綠由了。
他沉下臉,從輪椅上站了起來,轉身往外走,楚大連忙喊道:「王爺,你要去哪兒?」
「韓府。」
「王爺,天亮著呢。」
楚君珩沒有停下腳步,壓抑著嗓子回了一句,「沒讓人看到就行了。」
楚大和楚二對看一眼,心中同時想到,敏兒姑娘果然是王爺的心肝寶貝兒。
「趕緊追上。」楚大說。
「放心,我會保護好王爺。」楚二回道。
「誰讓你保護王爺了?」王爺的功夫都在他們兩人之上,幹嘛要保護王爺。
「那是要幹什麼?」
「王爺要翻牆,你守著啊。」不然被人抓了個正著,王爺丟臉了,那就慘了,維護王爺的臉面也是他們的責任之一。
第8章(2)
韓敏迷迷糊糊之間睡著了,但她睡得不好,醒了又睡,睡了又醒,身體一開始很熱,捂著被子出了一身汗。
翡翠溫聲地對她說著話,可她腦子糊里糊塗的,根本沒有聽清。她感覺到翡翠拿著溫熱的棉帕替她擦身子,給她換了一身寢衣,接著她又睡著了。
沒過多久,她被渴醒了,接著她感覺有人給她餵了水,她舒服喟歎一聲,歪著腦袋又躺了回去。
那人似乎看她歪著腦袋睡不好,伸過手來替她整了整,她不舒服地哼了哼,睜開眼角,看向來人。
她也許在作夢,如果不是作夢,她怎麼看到了楚君珩呢。
「楚君珩?」她的嗓子帶著剛甦醒的沙啞和嬌嗲,那扶著她後頸和肩膀的大掌突然一僵,她疑惑地看向他,「你怎麼在這裡?」
「珠玉說你發熱了。」他輕輕地說。
果然是夢啊,她見到他的時候,他還往郊外走,一看便是有事要辦,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出現在她的面前呢。
也只有夢,他才會如以前那樣嬌寵她,說話溫溫柔柔的,半點也沒有之前可惡的痕跡,她不由地咧嘴一笑,雙手挽住他的脖頸,嬌笑地湊過去,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王爺!」
楚君珩的心整顆變得軟軟的,將她抱在懷裡,取笑她,「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知道怎麼照顧自己的。」
聽得出他的關心大於責罵,她更是撒潑地在他的懷裡蹭了蹭,「王爺,敏兒好想你,日日想,夜夜想。」
她微微紅了眼眶,委屈地嘟著唇,「你都不來看我。」便是來了,也只是悄然地進入她的夢鄉,
白日見到的時候冷淡到了不行,令她傷心不已。
「敏兒,你知道的,藩王不得隨意進京,這一會兒若不是……」他一頓。
她眼睛倏地瞪得很大,她立馬聯想到這次藩王們為何進京,她臉色一下黑一下白,小手抓著他的衣袖,用力地弄皺之後自己還未發覺,看得楚君珩無奈地笑了。
「你……」
「你這次進京便是來選妃的!」她語氣凶狠地說,她沒有忘記在馬車裡他說的話,他說不會娶她為王妃的。
她開口想做他的王妃,他自然有權利拒絕她,可她到底臉皮薄,豁出了臉面最後得了這麼一個回答,她羞愧得很不得挖一個洞將自己埋進去。
「嗯。」他應了一聲。
她冷笑一聲,「那王爺看上哪一家的姑娘了?」
她不陰不陽的語氣令他心中一省,怕是醋上了,他輕柔地撫了撫她的髮絲,還未回答,她便酸溜溜地說:「反正看上誰,也不會看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