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誠實地點點頭。
「我們相處可有困難?」她搖搖頭。
「你覺得我不夠好?」她再一次搖頭,緩緩開口:「你很好。」
「那就是啦!既然如此,一切都很OK,你這小腦袋別想這麼多,好好休息,我明天來接你吃飯。」
說完,便輕輕在她唇上啄了一記,體貼地為她開車門,目送她離去。
欣琳倒在床上,呆瞪著天花板,久久不能成成眠。
他的笑語聲,眉眼神情,幽默風趣,他的撫觸,灼熱的唇,特有的男性氣息縈繞著她,揮散不去,她不明白,他的影響力竟如此之大。
她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也許她根本不想拒絕。
「不管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她又搬出鴕鳥哲學,來結束著擾人清夢的疑問。
之後他連著三天出現在她門口,邀她共進晚餐,每次總為她帶來一束白色鬱金香,讓她有種被捧著,被追求的虛榮肯定感,心底漾著甜甜感動。
他自然大方的態度讓她暫時忘記了拘謹,一切都是那麼地順其自然。
除了臨別的晚安吻,叫她心顫臉紅,羞怯無措外……
真真無可挑剔了……
※ ※ ※
「如果我告訴你我成了某人的女朋友,你會有什麼反應?」欣琳正經地問道。
「哈哈哈哈---------」易茗當場亮出一串無法節制的狂笑。
「謝啦!」她翻個白眼。
既然兩人貴為多年好友,一旦自己的感情生活[似乎]出現新星,欣琳很自然地送上門報告。
她們倆從國中畢業開始,便維持著固定見面的習慣。
久而久之,兩人若非出去找間小咖啡屋窩著,便是耗在其中一人的公寓閒聊一整夜,有時候,她甚至覺得易茗對她的瞭解,比她瞭解自己還多.這份深厚的交情自非尋常朋友可以比擬。
「那個倒楣鬼是誰?」易茗好不容易收乾笑出來的眼淚。
「他是一個很有名的人物,常常出現在一些專業節目或新聞媒體,市井小民很難接觸到他。」
她煞有介事地表示。
「哈哈哈哈---------」易茗吊發第二度不賞臉的大笑。
「真的嘛!」她懊腦了。
「對……對不起……」易茗捧著肚子,努力擠出幾個字,「我……我以為……你比較容易被……被趙乾東那個類型的男人糾纏。」
「你曉不曉得大部分殺人案件的被害者都是被親朋好友謀害的?」她漾出甜甜的假笑。
「抱歉。」易茗趕緊收住笑容,「說真的,你怎麼認識那位社會精英?」
「還不是為了你。」她大言不慚地說瞎話,「為了保證你的權益,我特地僱請一位律師檢查你的合約,不小心就認識啦!」
「少來。」易茗推了她一把,「你要有這麼好心,天早塌下來了。」
「我只不過請你簽份合約,你就把我貶低到爬蟲類的地步。」她可憐兮兮地。
「講到合約我才想起一件事。」易茗納悶地問,「雜誌社何時冒出一個特別助理?」
「他是梅先生的侄子,梅天俊,今年剛從考古系畢業。」講起那傢伙,她就一肚子氣。
「難怪,一聽聲就覺得他很嫩。」易茗事不關己地聳聳肩,「我昨天打電話到公司,是他接聽的。我把下個月份和其他雜誌社合作的事情全部告訴他了。」
「梅天俊有什麼反應?」她提心吊膽的。
平時從梅天俊的言談聽得出來他受到梅先生的誤導,對易茗很有意見,再加上他這兩個人又不擅言詞,難保不會對易茗無禮。
「沒什麼反應呀!」易茗對她的緊張的表情投以納悶的瞥視。「他只說:『我知道了』,反應客客氣氣的,和你當初預計的情況差不多。」
「那就好。」她鬆了口氣。
「我已經盡了告知的義務,應該不會發生糾紛。」易茗自認已經面面顧全。
「好了,你休想轉移話題,多多介紹一下那位精英先生吧,別談這些煞風景的事!」
「人家有名有姓,不叫『精英』」她嗔瞪著好友。「他名叫周寧夏,與朋友合開了一間律師事務所。」
「周寧夏!」易茗輕呼。「我聽過他,他很有名!」
「我沒吹牛吧?」她為兩分鐘前的不白之冤展開申訴。
「你上哪兒釣到他的?」易茗轉而懷疑她的用心。「別告訴我你用那一套老掉牙,故意灌醉他,然後淚漣漣地要求人家負責。」
欣琳抓起一個枕頭攻擊她。「你完了你!稿子寫太多了,真的沒救了!」
「救命呀--------」兩個女人嘻嘻哈哈地打成一片。
正鬧著,電話鈴鈴地響了起來。
欣琳被易茗壓在地下搔癢,連忙討饒。
「我認輸!投降!」她玩得滿臉紅咚咚,七手八腳抓過話筒。「別鬧了,我要接電話--------喂?」
「……」對方維持幾秒鐘的沉默,開口時,語氣不怎麼快意。「你身邊有客人?」
「哈羅!」一聽見周寧夏的聲音,她不自覺地感到輕快。「對呀!我的好朋友來訪,你人在哪裡?」
「街上。」他似乎不太滿意她的回答。「我本想接你出來吃宵夜。」
「可以呀!」她完全沒發現他輕微的不悅,還是高高興興的。「不如你買宵夜過來,大家一起吃。」
「方便嗎?"周寧夏怪腔怪調的。
「為什麼不方便?」欣琳疑惑地反問。
易茗在旁邊翻白眼。雖然她沒聽見全部的談話內容,約莫也猜測得出來。
謝大小姐的遲鈍真是沒救了!
「小琳,告訴你的朋友,我們歡迎他!」易茗提高聲音,蓄意讓電話線那端的男人聽見她。
周寧夏立刻反應過來。「好,我馬上到。」
嘟---------電話收線。
欣琳莫名其妙地盯著話筒。「他有毛病啊?」剛才那幾句對話她完全聽不懂,他神經兮兮地就掛掉了。
「有毛病的是你!」易茗實在很想否認自己認識她.說出去委實太不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