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醉愛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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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跟我來。」

  不知他的盤算,夏柏旭強烈感覺男人的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憤怒,但想知道羅思穎到底在哪裡的渴望,讓他不假思索地跟了上去。

  待兩人走到店裡最角落的位置,聶彥淮定下腳步,旋身便揮出一拳,朝夏柏旭的俊臉招呼過去。

  「這一拳是為小穎和她肚子裡的小孩打的!」

  沒料到對方會突然出手,夏柏旭猝不及防,臉上掛綵,整個人差點撞倒身後的酒架。

  他大受震撼,不是因為莫名其妙挨了一拳,而是聶彥淮說的話。

  「你……說什麼?」

  聽到他那句狀況外的回答,聶彥淮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咬牙道:「該死的!你居然連自己幹了什麼好事都忘了?!」

  夏柏旭無視他的怒意,由錯愕中回神,急聲問:「她在哪裡?」

  聞言,聶彥淮勉為其難抑下火氣,瞇起眼凝著他問:「你會負責?」

  他堅定、不容置疑地開口。「會!」

  聽到他回答,聶彥淮揪著他衣領的手才鬆開,替他撫了撫被自己抓皺的衣領,滿意地說:「很好,記住你說過的話。」

  「她在哪裡?」

  「女人是你的,我怎麼會知道她在哪裡?」話落,嚴峻的臉色驟褪,聶彥淮朝著他扯開一抹以客為尊的微笑。

  就算知道羅思穎在哪裡,他也不會告訴他,這是給眼前這個男人的小小懲罰。

  夏柏旭錯愕地看著這個笑得分外詭異的男人,幾乎可以肯定他絕對知道羅思穎在哪裡。

  但他不會說,必須由他自己找出答案——

  凌晨,天還沒亮透,羅思穎就醒了。雖然沒有睡足八小時,但此時的感覺一如她初次到酒莊的感覺一樣,精神很好,似乎連孕吐的不適也減輕了許多。

  她起身拉開窗簾,葡萄園風光伴著遠方山景,在紫郁的天色下濛濛地映入眼底。

  采收工作已經結束好一陣子,葡萄籐與支架順著坡勢畫出一道道弧形,向遠方綿延而去,唯獨臨近山谷的葡萄樹叢中,還是能看到酒莊聘請的工讀生正在工作。

  聽說酒莊裡這一區未采的葡萄,是拿來釀製冰酒所用,所採的是留在枝頭結凍的葡萄,而採摘的工作從浚晨三點開始,得趕在太陽出來前完成。

  她做了梳洗,換上簡單利落的衣褲迅速下樓。

  這幾天在錫爾斯酒莊安頓後,她鎮日無事可做,太多時間空著,腦子便會塞滿關於夏柏旭何時會出現的胡思亂想。

  為了避免自己陷在容易患得患失的情緒裡,她在身體狀況許可,以及錫爾斯家裡兩位大人的同意下,總算求到了點工作。

  有事可做,又身處在這麼美的地方,與一群熱情善良的人一起工作的感覺,讓她心情大好,每天都開心得不得了。

  一早見到魯伯特,她和幾個來溫哥華打工遊學的年輕女孩被派到另一區,幫葡萄樹除雜草、添肥,確保葡萄樹在下一次采收時可以結出好質量的葡萄。

  羅思穎興致勃勃地跟著女孩們鑽進樹叢間,身影漸行漸遠,卻隱約可聽見她的笑聲迴盪其中。

  魯伯特目送她離去,忍不住對著身邊的錫爾斯夫人說:「呵,咱們家未來媳婦似乎挺喜歡葡萄園的生活,你說,她說服阿旭留下來的機會有多大?」

  一如小叔所說,這幾日她一直暗暗觀察羅思穎,心裡對羅思穎的期望愈來愈深。

  嘴角懸著微笑,她問:「迪洛那邊怎麼說?」

  「那小子為了找她,急得脾氣都變差嘍!」彷彿十分樂見侄子大動肝火,魯伯特嘴角揚起一抹大大的微笑。「你說,如果他知道是我們把人給拐來,他會有什麼反應?」

  得知兒子真的在意羅思穎的反應,錫爾斯夫人因自己充分掌握事情發展,緊繃的心也舒緩了許多。

  「誰知道呢?我還挺期待的。」她笑著說,語氣裡充滿看戲的意味。

  「我期待酒莊裡多幾個小毛頭,呵哈!光想便覺得熱鬧啊!」

  兩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卻不知那個心情複雜又焦躁,坐上飛往溫哥華班機的男人就快殺來了——

  第10章(1)

  冬末的天色暗得特別快,灰濛濛的像一塊巨大無比的布,轉瞬間便將世界籠罩其中。

  待天色全暗,主屋一盞盞亮起的燈火立即趨走空氣中的濕冷灰暗,搭上棚架,擺上長木桌,端出豐盛美食,人一聚集,熱鬧的氣氛不費吹灰之力地形成熱度,屋外又是鬧哄哄的景象。

  一聽到喧鬧聲,在書房處理訂單的錫爾斯夫人停下手邊的工作,站在窗邊靜靜看著屋外的情景。

  在葡萄園的工作結束後,酒莊通常會提供豐盛的晚餐與佳釀,犒賞辛勞一日的工人。

  這便是錫爾斯莊園為何年年都是打工遊學的年輕人搶著爭取的工作單位之一。

  而她那個近日住進莊園的未來媳婦似乎很喜歡這樣的生活,每天跟著工讀生到園裡工作,一起吃飯休息,無時無刻都能看到她的身影穿梭在莊園間。

  來自台灣的女孩果然沒讓她失望,不但做事相當勤奮,個性也十分善良,沒什麼架子,短短幾天便和年輕人打成一片。

  每每看著這樣的她,錫爾斯夫人便慶幸當初迪洛替她決定把人接來莊園。

  尤其在她答應讓她參與園裡的工作後,可以看得出來,羅思穎初來時的不自在與憂鬱少了,臉上的笑容多了,而那笑彷彿帶著感染力,間接影響莊園的氣氛。

  自從丈夫與小兒子相繼過世,長子又不在身邊後,與小叔一起扛下酒莊興衰責任的她,沉重緊繃得連笑容都顯得多餘,但長久以來積累的壓力,似乎因為羅思穎的出現而莫名被解放了。

  她幾乎可以想像,她肚子裡的寶寶不管男女,應該都是十分活潑開朗……只要一想到莊園裡有個小毛頭奔來跑去的畫面,她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可惜笑意還來不及擴散,她卻因為見到魯伯特的身影而擰起眉。

  晚餐時分,魯伯特會結束所有工作後做最後的巡視,所以他總是最晚出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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