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夫人一噎,懶得理會這個腦子越來越糊塗的表妹,起身道:「我出去幫忙招呼賓客,你好好當你的新娘子,不准再鬧了。」
「好啦。」朱紫君一把揪住了自家表姊的袖子,「那表姊你記得幫我注意那個女人——」
「知道了知道了。」
打扮得雍容華貴的莫夫人和溫文儒雅的莫知義陪同著朱院長夫婦在會場門口喜悅地招呼著客人。
今晚莫夫人笑得合不攏嘴,因為現場貴賓蒞臨冠蓋雲集,政商名流無數,真是給莫朱兩家增添無上光彩。
女方的訂婚宴就已經如此熱鬧,想必兩個月後由莫家主場的結婚典禮上,必定更加燦爛風光了。
「你看看,這才叫結親家呢!」莫夫人湊近丈夫身邊,喜笑顏開地道:「親家那邊交際往來的大人物也不比我們家少,說出去多有面子啊!」
莫知義看著妻子眉飛色舞的表情,腦子卻不由自主浮現兒子冷淡疏離的模樣,心下暗暗歎息。
「以後還是他們小倆口能好好過日子最重要,」莫知義胸口悶悶的,終究還是沒忍住,低聲隱隱訓誡道:「我們做長輩的,最想看到的還不是孩子幸福嗎?」
莫夫人一楞,登時有些不高興了。「你這是什麼意思?兒子是我生的,我當然希望他過得幸福,如果不是為了他好,我犯得著這麼用心計較的幫他拉攏這個岳家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莫知義看妻子杏眼圓睜面露嗔意,只得息事寧人哄道:「好好好,今天是孩子們的好日子,你也別生氣了。我看時間差不多了,客人也都到場了,我們進去吧。」
莫夫人冷哼一聲,在丈夫的連聲賠罪下才昂頭回到訂婚宴會場。
眼見貴賓們一一入座,司儀也已經開始在熱場活絡氣氛,陳二夫人有些焦急地伸頸探看著門口,想打電話催陳定又不敢……
莫謹懷牽著朱紫君的手在司儀笑語引導下,緩緩上了台,器宇軒昂英俊沉著的新郎倌自然惹來了全場女性賓客的艷羨和竊竊私語討論——
「莫主任真的好帥呀!」
「是啊,不管當了幾次新郎倌都還是這麼迷人。」
「噓,不要亂講話,當心被人聽見。」
其中也有幾個院內醫生知道當年糾葛的,暗暗撇了撇唇——
真是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前任的莫太太溫柔婉約極好相處,他們科裡誰沒吃過她送來醫院幫大家加油打氣的點心和煲湯?
只可惜對某些男人來說,苦守寒窯的王寶釧,又哪裡比得上擁有一個「國家」做陪嫁的代戰公主重要?
就在此時,忽然間有個醫生注意到了台上的莫謹懷倏地僵住了……
順著莫謹懷震驚的目光,眾人不自禁跟隨著望向了大門口方向。
一個面容清秀散發著典雅氣質的窈窕身影自門口走入紛紛起身拍照的人群中,她眼神溫和恬靜,無喜亦無悲,月白色滾繡金邊的旗抱襯托得她肌膚賽雪人淡如菊,彷彿一抹溫柔清泠泠的月光,令人一見不自覺心都悠然寧靜了下來。
莫謹懷癡癡地……目光貪婪而痛楚地望著她……
小宜。
他身旁的朱紫君心瞬間高高懸了起來,瞪大了雙眼,也不知是興奮還是期待,抑或是憤恨……
哼,終於來了!
可是當朱紫君眼神落在那緊緊靠在溫宜身後的高大俊美的男人時,一時間竟以為自己眼花,生出幻覺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是……
不,不可能!
朱紫君搖了搖頭,暗笑自己的神經質——應該是剛好前後到場的緣故,就衝著溫宜那個要美貌沒美貌、要背景沒背景的女人,怎麼可能請得動定先生相陪到場?
她鬆了好大一口氣,腦中開始盤算起等會兒怎麼讓溫宜丟臉難堪、知難而退。
陳定神態霸氣中透著一抹迷人的慵懶,一手搭掛著溫宜的黑色羊駝毛大衣——這是他剛剛死皮賴臉硬從侍者手上搶到的——手則是虛虛扶在溫宜纖細的腰肢後頭,雖然很想真正貼摟上去,卻又莫名怕惹得她不開心,只好一路這樣「鬼鬼祟祟」的護著,並暗中祈禱能有哪個不長眼的賓客擠過來,把她柔軟的嬌軀擠進他懷裡……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此時此刻,絕對無人猜得出面前這位睥睨天下的霸道總裁腦子裡都塞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猥瑣念頭。
莫夫人卻是不敢置信地瞪向今晚當真敢出現在這裡的溫宜,幾乎氣歪了臉,終究在最後一刻,努力維持住那張憤怒到瀕臨剝裂瓦解的優雅面具,冰冷而警告地瞥了莫家的男助理一眼。
幸好她有先見之明,防著這個莫家不要了的棄婦來搗亂,所以今天特地安排人手在場。
只見那個中年男助理會意地微微頷首,試圖不留痕跡地接近溫宜,想趁眾人不覺時把溫宜架攆出會場。
「定先生?」偏偏這時,已經有好幾名重量級的貴賓認出了陳定,滿臉驚喜,霍地起身爭相簇擁到他跟前來招呼討好。
果不其然,現場眾人這麼一陣騷動下,溫宜被擠得往後踉蹌了一步,在台上莫謹懷擔憂得幾乎奔下台的目光中,恰好穩穩地落入了陳定寬闊強壯溫暖的懷裡。
陳定迫不及待伸臂環緊了她,那柔軟嬌小的身子牢牢貼靠在他賁實精壯的胸肌前,纖細的腰肢和小巧挺翹的臀部完美契合熨貼在他結實有力的八塊腹肌和某個碩大驕人的……咳,上頭。
溫宜慌亂了一下,努力想站穩身子和腳步,卻驀地呆住了——
因為……因為……她感覺到了自己屁股後頭有個凶悍的大傢伙殺氣騰騰地跳動了下,還威脅地重重抵著她……硬燙得她越發慌張失措得厲害。
她屏住呼吸,嚇得一動也不敢動,腦子亂哄哄成一團漿糊似的,只能徒勞無功地自我欺騙催眠著——
陳、陳定褲袋裡的手機尺寸還真、真大啊……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