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訝異的看著她,然後轉向兒子,「芳行?」
蘇芳行漲紅了臉,不可置信的瞪著盛豐味。「亂講!我沒有推她下樓,我只是……只是和她在樓梯口發生爭執,這才……才……總之我沒推她,摔下樓是她自找的。」
起了爭執、摔下樓是她自找的?光是這兩句,聰明人就聽出盛豐味摔下樓絕對和他脫不了關係。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你……」
病房門板再度傳來叩門聲,門把一轉,一個高大帥氣的外國男人站在門口。
亞薩斯來了!盛豐味一看是他,心想蘇芳行的事非解決不可,釜底抽薪的做法就是得讓他對她斷了妄念。要一個糾纏不休的男人死心的理由就是,這女人名花有主了,而且那個「主」還得是自己怎麼也比不上的男人。
亞薩斯,就是你了!我的「主」啊∼
「這位先生是……」蘇母訝異的看著這個像明星一樣的外國人。「這位先生是……」好眼熟啊!
蘇父一眼就認出他是國際大集團利恩斯的接班人,這樣的人會出現在這兒……太不可思議了。
盛豐味的心跳得好快,她用國語說:「他就是我的未婚夫,亞薩斯?戴樂。」亞薩斯的中文應該還是一樣破,應該聽不出破綻來,就借她利用一下啦!
雖然知道他聽不懂中文,不過她自己卻做賊心虛的不敢直視他,但戲得做足,所以她還是偷偷深呼吸,用法文說:「亞薩斯,給我一個……咳……想念的親吻吧!」
這麼模稜兩可的話,就算蘇家人有人也懂法文也應該不會露出馬腳。
她想到亞薩斯向來紳士,他頂多可能只會吻她額頭或臉頰吧?
亞薩斯走了過來,俯下身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看得她滿臉通紅,一方面是因為做賊心虛,一方面是真的害羞,一雙眼不知該擺哪兒,她的心狂跳,比剛跑完兩百公尺還激烈。
這男人……到底要額頭還是臉頰啦?他這樣舉棋不定,可知他秒殺她多少細胞?要不……她主動好了,她要吻額頭還是臉頰?可為什麼她越看,越覺得對他的唇比較有興趣……
不行不行!她瘋了!她怎麼像著了魔似的想吻他的唇?而且渴望的是火辣辣、有點鹹濕的法式熱吻∼
她完全沒發現兩人光是「凝視」的眼神,就看得一房間的「背景人物」臉紅心跳。
還不吻!盛豐味恨得牙癢癢的,她全身上下那麼多地方供選擇,吻她一下有那麼難決定嗎?啊!才這麼想,下一刻,亞薩斯的臉不斷的在她眼前放大、再放大……
咦?唇?!
亞薩斯吻她的唇,她訝異的瞪大了眼,就在她以為她要抽身時,他的舌尖無預警啟開她的牙關,探入……
鼻腔裡滿是屬於他檸檬味中帶著淡雅的茉莉香的雅致氣息,彼此舌尖的舔觸探索,在柔軟的唇上吮抿輕觸後,她以為他會退開了,沒想到竟是一波波更瘋狂、更曖昧的深度交纏……
一記熱吻結束,她紅著臉,傻呼呼的看著亞薩斯,全然忘了觀眾一字排開的還真不少個。
亞薩斯輕拍了一下她紅得像牛番茄的臉,「親愛的,看來你今天好多了。」
盛豐味憨笑的搔搔臉,「是啊。」可以不必連接吻都向左看了……
不對!亞薩斯他……他……他居然吻了她!不是蜻蜓點水的淺吻,不是禮貌的頰吻,而是她夢寐以求的法式吻!咳!
她覺得奇怪,可是到底是哪裡怪?可惡!也不過一記吻,幹麼就緊張得腦袋無法運轉?遜斃了!
亞薩斯轉身向蘇家人頷首致意。「謝謝你們來探視Vivi。」
蘇芳行回過神,本又要大發作一番,可蘇父早一步阻止了他。選擇和戴樂家為敵絕不是聰明的做法,更何況,這女孩是亞薩斯?戴樂的未婚妻,對於喜歡的女人摔下樓的事他若一追究,他這笨兒子鐵定吃不完兜著走。
「我們也打擾得夠久了,告辭了。」蘇父向亞薩斯點點頭。
「可是,爸……」蘇芳行還不甘心。
「還什麼可是,臉丟得不夠大嗎?」
*
蘇家人走光後,病房內只剩亞薩斯和盛豐味。
方纔有一群人覺得還好,現在只剩下兩人,方才又經歷了那個法式吻,盛豐味臉上的紅暈一時半刻還是褪不掉。
亞薩斯拉了張椅子到病床邊坐了下來。「今天傷處還會很痛嗎?」
「嗯,好多了。」猶豫了一下,她說:「那個……昨天,我失態了。」向左看還能痛哭,光想都覺得很具喜感!老天,真想死!
「我很高興透過昨天在我面前痛哭的你,彷彿看到了當年在美國的Vivi。」那時的她和他沒有距離,所有的喜怒哀樂都願意和他分享。
她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心跳又莫名其妙的加速了。「那時候的我對你來說是個大麻煩,是不?真是!沒想到長大後的我還是個麻煩,不過,昨天和方纔,真的謝謝你。」她故意這樣說,意圖和他保持距離。
只是……那個熱吻又是什麼意思?哎唷,她臉快燒起來了,不要想太多,就當他的「即興演出」正好符合了劇情需要唄!
「總之,歡迎找麻煩。」
麻煩啊,說到這個,她想起一個大麻煩,再不處理,搞不好會出人命,不,出貓命!
「亞薩斯,我想出院了,你可不可以幫我辦出院手續?」她的貓再不喂,要斷糧了。
「醫生有說你可以出院了嗎?」
「他是沒說,可是我……我有重要的私事要處理。」
「我可以幫你。」
「不用了,還是我自己來吧!」沒見過亞薩斯養貓養狗的,萬一他不喜歡小動物,那不是很不好意思?而且,除了喂貓外,還得清理貓沙呢!最重要的是,她不想麻煩他。
「我替你問過醫生再決定吧。」
「謝謝。」
亞薩斯起身往外走時,一個護士看到他很開心的說:「戴樂先生,你來看盛小姐啊?她好很多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