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真幽默,看來我們兩個程度不好的人可以互相切磋。」
「學語言要找程度好的。」
又被「婉轉」的拒絕了嗎?這個貴公子對她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但現在談放棄還太早,「亞薩斯沒有女友吧?」她請布爾森打聽過了,應該是沒有。
「沒有。」
「那……目前有沒有喜歡的異性?」
「沒有。」才理所當然地說出口,可下一刻一張鬼靈精怪的笑臉突然浮現在腦海,因為太突然,亞薩斯也怔住了。
蘭一笑,「看來我的希望還是有的。」
他瞧了眼餐廳牆上的鍾……八點多了,如果這時候是跟那丫頭一起過「快樂的八點鐘」那該多好……他有點閃神。「……什麼?」
「亞薩斯,我是很認真的,請你以結婚為前提和我交往。」
*
亞薩斯在曼哈頓區的公寓有四十坪大,四十坪的空間三房兩廳說大不大,可一入住就真的太大了。
明天才滿十八歲,盛豐味提前喝酒慶生。哈哈哈……酒要滿十八歲才能光明正大的喝,可她十六歲就偷喝過了,心裡障礙沒那麼大。
氣泡式的水果酒很像果汁汽水,她一個人邊看DVD邊喝掉了一瓶,不經意抬眼,瞥見牆上的鍾指著九點十二分。
九點十二了,錯過了「快樂的八點鐘」,她等了半年呢……
她有些迷濛的看著這平常時候只有一個人在走動的大空間,一個人一道影子做伴……原以為今晚能不這麼寂寞的。
收拾一下客廳,她回到房間,看著她包背的東西,泰迪熊、一顆拳頭大的銅製彩金蘋果、一顆直徑十五公分的橘色玻璃大南瓜,上面爬了幾隻黑色玻璃蜥蜴……
這些全是她的「戰利品」。
她抱起全名亞薩斯的泰迪熊,這是她高中參加奧林匹克學術競賽時,亞薩斯承諾她只要得名,就送她想要的東西。
好像每一次都是她提出了想要的東西,然後他給了一個「任務」,完成後她才能得到獎賞。有沒有可能有那麼一天,她很想要一樣東西卻沒說出口,他卻把她想要的東西塞到她手中?
有時候她也會想,她向亞薩斯索討禮物時,雖也是自己經過一番努力才得到,可他給得情願嗎?錢能買的也就算了,若是……錢買不到的呢?
每一次見面要給幾個擁抱、他人在美國的話要一個星期見一次面、如果是在紐約,要回這公寓過夜……
這些,他給得心甘情願嗎?
她呀她,像是亞薩斯大發慈悲撿回來的一條流浪狗,真的不能奢求太多,有得吃、有得睡,能開心的唸書就好了,其他的,自己要有所節制。她知道這道理,可是……可是……
是因為從小她就沒能獲得許多愛吧?風流成性,愛人眾多的父親;以她為籌碼,妄想加入豪門的母親……她總是要很卑微、很努力才能得到一些關注。因此當有一天有人願意關心她時,她不會知足,反倒無法自拔的想要得到更多,那是一種補償的心態,對以往的自己補償。
然而她忘了,亞薩斯沒義務對她作這樣的補償。她曾作過一個比喻,感覺上她像一個小販,上一個客人少算十塊,下一個就多算十塊,多卑鄙!
因為怕失去,會想抓得更牢、更緊,原來自己在無形中變得這麼令人有壓力而討厭的傢伙了嗎?再這樣繼續下去,她會越來越不可愛,怎麼辦?
盛豐味倒回床上長歎了口氣,天花板上的燈頭很刺眼,她起身關掉,讓房內隱入夜色。
推開窗讓夜風吹入,在這樣沁人心脾的徐風中她還是忍不住歎息。「亞薩斯今晚大概也不會回來了吧?」以前這麼說,當然是因為他太忙,可能在另一個城市不克回到曼哈頓,而現在這麼說,她實在很難忘掉那個約會,還有那把「親自挑」的粉紅色玫瑰色……
「不回來過夜」這幾個字,怎麼想都很十八限。
停∼不要想了,再想下去她都快瘋了!
由遠處向這頭探過來車子的遠光燈……是亞薩斯嗎?敞篷跑車?那就不是了。
車子在接近公寓前緩了下來,盛豐味注意到車上的兩個人,駕駛座上的是個金髮年輕女子,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是……亞薩斯?!她也注意到車後座那束美麗的粉紅色玫瑰。
原來……原來亞薩斯今晚約會的對象真的是個金髮美女。啊……他們下車了!盛豐味做賊心虛的將身子往一邊躲,就怕被他發現。
由於亞薩斯車子送修,蘭知道這件事後堅持送他回來。
亞薩斯先下了車,禮貌的跟女士道別。「謝謝你送我回來。」
這個男人什麼時候都是這麼優雅紳士,真捨不得約會就這樣結束了。蘭跟著下車。「真是個愉快的夜晚!」
「是啊。」
她歎息道:「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被拒絕了,我還是第一次被異性拒絕呢!」
「……」這種事他無從安慰起。
盛豐味此刻心跳得好快,這樣躲躲藏藏的像只蟑螂似的,不過……她房間是暗的,亞薩斯應該沒那麼好的眼力發現她吧!大著膽子,她向窗子又靠了過去,慢慢慢慢的移動角度,直到她看得到亞薩斯……
亞薩斯背對著她,她倒是將那金髮美女看得一清二楚。真是……好個尤物!可那又怎樣,她也是長得很不賴的!
沒發現樓上有人打翻醋桶,樓下的蘭離情依依的歎息,「呵……不過,只要你身邊真命天女沒出現,我還是有機會的。」
亞薩斯伸出手,「很高興認識你。」
她沒有回握,出乎意料外,她大膽的勾住他的頸項,踮腳、送吻,一氣呵成!
第2章(2)
亞薩斯和那金髮美女在接吻?!盛豐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清楚地看到那女人的手就攀在他頸子上……
她連忙蹲下身去,一顆心怦怦跳的。
在亞薩斯驚訝推開她前,蘭已抽身,無不惋惜的在心中輕歎:這男人的唇像死了的蛤蜊似的,真是連點水都不放,擺明對她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