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進宮請罪。」
徐華瑛實然覺得心情很低落,這明明不是他的事,卻要進宮請罪,都是因為兒子娶的對象是榮國公府的姑娘。
「姑娘放心,皇上不會怪罪鎮北侯,因為他自始至終都不知道兒子好龍陽。」
「這又不是他的錯……對了,榮國公府呢?」徐華瑛又問道。
當初她還義憤難平,雲馨蘭甩了一個紈褲子弟,得了一個有實權的好姻緣,沒想到這份姻緣藏著這樣的秘密,可是聽到這樣的事,她一點幸災樂禍的感覺也沒有,外祖母會有多傷心難過啊!
「二姑娘已經回榮國公府了。」
「這對她的打擊應該很大吧?」
「姑娘用不著替二姑娘難過,誰教她……」春兒努力嚥下不安分三個字,當丫鬟的不能道主子的是非。
「我是不應該替她難過,若她能因此醒悟過來,將來未必不能過得順心如意。」雲馨蘭背後有榮國公府,再嫁人不難,不過她要懂得珍惜,日子才能過得好。
夏兒點頭道:「是啊,只要好好過日子,總能越過越好。」
「沒錯,我們也要好好過日子,努力將日子越過越好。」徐華瑛突然想起一事,再過幾日,她就要從一個人的生活進入兩個人的世界,睡覺的時候旁邊多了一個人,冬天不必再將自個兒裹成一顆球,因為有個人體暖爐……她的心突然跳得好快,全身好熱,她怎麼忘了最重要的事——洞房花燭夜!好緊張,他們的洞房花燭夜會如何度過呢?有人鬧洞房嗎?襄陽候府的姑娘多不多?她已經可以預料接下來這幾日腦子會有多忙碌。
成親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天未亮就起來,接著沐浴、絞面、打扮……一長串的流程走下來,徐華瑛早忘了為了洞房花燭夜好幾日沒睡好,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何時能休息?
終於等到禮成了,可是還未結束,新官出去敬酒,房內擠了不少人,一張張面孔從她眼前晃過。
好不容易待她洗漱過後,換上一身新的常服,再飽餐一頓,上下眼皮已經在打架了,然後她就不管不顧的鑽進被窩裡,反正秦嬤嬤管不了她,春兒和夏兒更是拿她沒辦法,她實在沒精神等新郎官。
「瑛妹妹……」趙珵輕輕在她耳邊呼喚,灼熱氣息像羽毛似的輕推著她的耳畔,惹得她的身子不由得輕輕一顫。
既然喚不醒,他索性直接吻上她的唇,她驚嚇的睜開眼睛,正好撞進他火熱的目光中,她才猛然想起今日他們成親,這會兒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不由得緊張起來,雙手緊緊揪著他的衣襟,好似要尋找依靠,又好似要推開他。
趙珵感覺到她的緊張,沒有繼續攻勢,轉而關心的問,「累壞了是不是?」
「嗯,珵哥哥還沒回來,先睡一下……」徐華瑛真想咬掉自個兒的舌頭,這說的是什麼啊,簡直是語無倫次,還不如不要說,可是又不能不說……
「瑛妹妹知道嗎?我想過今夜,想過無數次,瑛妹妹終於成為我的妻子,終於徹徹底底屬於我,以後,我來照顧瑛妹妹,不准任何人欺負瑛妹妹。」
「二表姊的親事是你安排的?」她自然而然脫口問了。
他大大方方承認,「我只是想個法子給他們牽線,至於能否結親,端看雙方意願。」既然雲家二姑娘無法忍受寧國公世子好女色,他就給她找個完全不近女色的男子。
「你知道鎮北候世子是……」
「這事早有耳聞,若榮國公府用心查探,必定也會知曉,這門親事就成不了。」趙埕不會承認調查此事並不容易,要不,鎮北候不會一直被蒙在鼓裡,早早就讓鎮北侯世子去鄉下養病了。
說起來最可憐的是鎮北候,唯一嫡子無能支撐鎮北侯府已夠教他操心了,沒想到竟然是個龍陽君,這無疑告訴他鎮北候府沒有未來可言,他只覺得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單看表面,鎮北侯府是多好的親事,大舅母只想緊緊抓住,其他的一概不管。」她只能說,大舅母的短視近利害了自個兒的女兒,而雲馨蘭愛面子,錯過了寧國公府,不願意再錯過一門看起來光鮮亮麗的好親事,所以她沒有拿出當初詳查寧國公世子的精神去瞭解鎮北侯世子這個人,才會如此輕易的栽了。
「你用不著為她們難過,若不貪心,就不會有今日的事。」
「鎮北侯世子的事是你鬧出來的?」
「當然不是,我忙著數日子娶你進門,哪有心思管別人家的事?不過事發之後,我倒是讓玄鳴去查了一下,只能說雲家這位二姑奶奶是個生事的人,察覺到鎮北侯世子有異,想方設法將鎮北侯世子的秘密挖出來,為了離開鎮北侯府,又想方設法將事情鬧出來。」
總而言之,趙珵並不同情雲家這位二姑奶奶,鬧成今日的局面是她自個兒的意思。
聞言,徐華瑛不由得苦笑,「為了讓自個兒從鎮北侯府抽身,她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手段都使得出來,這是何苦?」鎮北侯府若知道此事是她鬧出來的,絕對不會善罷干休,好人家是不會要這種喜歡生事的媳婦。
「瑛妹妹,我們不管別人的事,好好過自個兒的日子。」他最討厭那種喜歡搞得烏煙瘴氣的人,可不願意將美好的時光浪費在此人身上。
是啊,雲馨蘭應該為自個兒的人生負責,好壞在她的一念之間,外人管不了。
「好,我們好好過日子。」
趙珵的目光轉為深沉狂野,瞬間化身成一隻準備狩獵的黑豹,「在好好過日子之前,我們要先好好的洞房。」
怔愣了下,徐華瑛又想到了,對啊,今晚是他們的洞房燭夜,然後,她又開始緊張了,因為她已經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掠奪的危險氣息,張著嘴巴想說什麼,可是什麼也說不出來,他再也等不下去了,索性直接堵住她的嘴巴,讓她什麼都沒辦法說,也沒辦法想,專心的在他攻城掠地之下,陷入激情甜蜜,又帶著歡喜疼痛的情慾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