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辦法,我們先找看看這附近有沒有狗。」她捂著唇在秋顥遠耳邊小聲說著她想到的計謀。
「是個不錯辦法。走,我們先離這裡,免得一會兒被他們察覺。」秋顥遠護著她偷偷摸摸的離開。
第十四章 碼頭倉庫的秘密(2)
蘇琬熙跟秋顥遠找來碼頭附近的幾條野狗,跟它們談好條件,要它們衝過去撞翻幾個酒甕,看看裡頭是不是真的是酒,如果是其它東西,就叼一些回來,之後請它們吃烤雞當報酬,不過一切行動必須聽秋顥遠的指揮。
這些野狗從出生到現在都沒吃過一整隻雞,瞬間被烤雞給吸引,相互討論後,決定跟他們暫時合作。
她自己隨身攜帶的玉笛交給秋顥遠,讓他吹給野狗聽,一聲代表行動,兩聲代表收手。
野狗們記住笛聲後,秋顥遠便著他們前往那間有問題的他庫,蘇琬熙則留在百貨鋪裡等他的消息。
她也不管今天這趟行動能不能成功,一進到百貨鋪便讓蔡司趕緊幫她到酒樓買沒調味過的烤雞。
蘇琬熙焦急等待了近一個時辰,直到整個天空都被黑夜籠罩,無數星子在天邊閃耀,秋顥遠才匆匆趕回。
看到他赫然出現在面前,蘇琬熙懸在嗓子眼的那顆心重重放下,衝過去一把抱住他,激動的問著,「顥遠,你終於回來了,擔心死我了!你有沒有受傷?」
他順勢將她整個人圈進自己懷中,柔聲安撫她不安的情緒,「放心,我沒受傷,平安無事,不要擔心。」
聽他這麼說,她還是不太放心,就怕他騙她,拉開他圈住她的雙臂,自己雙手上下摸索檢查確定真如他所說的,才真正安心,轉而問道,「如何,有收穫嗎?」
「大收穫,走,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那些幫忙的狗兒都在那裡等你。」他牽著她的手要離開花廳。
「等等,我們答應小狗要給它們一狗一隻烤雞,先跟我到後頭膳房去拿。」她反手牽著他往膳房走去。
片刻後,待最後一簍烤雞被搬上百貨鋪的驢車,蘇琬熙才好奇問道,「對了,你還沒跟我說,你跟那些狗兒是怎麼成功,又怎麼分批行動的?」
「你的法子不錯,當時它們原是想撞破外頭的酒甕就好,到那裡寸,卻發現酒甕已經搬得差不多了,於是臨時改了作法,要那些狗兒們成群結隊直接衝進倉庫裡,把倉庫裡頭的酒甕撞倒,接下來的計劃都是一樣的。」
「原來是這樣,所以它們一咬到東西後,就散開往四處跑走,再到你指定的地方集入口。」她恍然點頭。
「是的。」他拉著她的手坐上驢車,手中韁繩一揮,便前往與狗兒們約定好的地點。
兩人駕著驢車來到一處長滿雜草的空地,秋顥遠拿出玉笛一吹,不一會兒,一群野狗從四面八方跑來。
藉著幽暗的火把光芒,蘇琬熙看到幾隻狗兒嘴上都有東西,她喊著,「有拿到東西的狗兒們先到前面來,剩餘的排好隊,一隻隻過來拿你們的烤雞。」
這些狗像是訓練有素的士兵一樣,果真排成一列,將戰利品叼到她手中,然後領著自己的烤雞離開,準備與其它同伴大快朵頤。
隨著狗兒叼上來的東西愈多,秋顥遠跟蘇琬熙臉色愈難看。這些叼回來的東西不是別的,全是刀劍、槍頭等等各種兵器,蘇哲昌與晉王竟然涉嫌走私兵器!
走私兵器被抓到是以叛國罪論,親人全部必須下大獄,等候秋決。
兩人臉色難看,互看著對方,沒說話。
忽地,又有只大白狗跑來,將叼著的東西丟到蘇琬熙腳邊,虛弱的喘著氣,跟她說,「這個東西好奇怪,黑得跟島鴉一樣,看管更是森嚴……那個放酒的倉庫後面,一整個倉庫都是這個東西,味道很難聞,有的人躺在地上,點燃這東西,一邊吸一邊傻笑……」
蘇琬熙暫時收斂震撼的心神,揚起一抹微笑,摸了摸那隻大白狗,然後給了它一隻烤雞,「辛苦你了,這只烤雞是獎賞你的。」
「這是什麼?」秋顥遠直覺不是什麼好東西,打開這塊用紙包裹得四四方方的東西,一看是塊黑色磚塊,眉頭瞬間糾結,「這是什麼東西,一股尿騷味,看管得竟然比那些兵器森嚴。」
「你說什麼,尿騷味!」一抹陳舊記憶閃過腦海,蘇琬熙連忙搶過他手中那塊黑磚,聞了下,臉色大變,「竟然是鴉片……」
「鴉片?什麼鴉片?」
「是一種毒,以前有個鼎盛的王朝,最後就是毀在這鴉片手上!」
「我怎麼沒聽過這事?更沒有在史冊上看過你提的這個王朝。」
「那是海外的一個王朝,他們跟大夏王朝沒有往來,這事我也是從出海回來的老水手口中得知的。那老水手他有嚴重的風濕,在海上時已經不能行走,都要靠吸食鴉片才能止痛。他被抬下船的時候,我曾經代爹去探望過他,他讓我轉告爹,千萬不可以讓這東西到大夏,否則害死所有百姓,最後還會成為亡國的罪魁禍首。他跟我講了嚴重性,我才認識鴉片這個東西。」蘇琬熙信手拈來一個故事。
「吸食鴉片會讓人暫時忘卻痛苦,產生飄飄欲仙的快感,並漸漸讓人的心理及生理生出依賴,一旦成癮,必須不斷加大劑量,難以戒除。成癮者,臉色憔悴,全身瘦弱無力,宛如生了重病,一旦毒癮發作,會全身抽搐,暈眩無力,必須躺在床榻之上。」
「鴉片要是在全國普及,從上到下每個人都沉迷吸食鴉片,你想敵國還需要派軍隊來攻打大夏嗎?他們只要等著我們的王公貴族、軍隊百姓吸食成癮,就能夠輕而易舉地侵略整個大夏。」
「那要是真如大白狗所說,倉庫裡頭堆滿了鴉片,進鴉片到大夏的人是什麼心思?這事牽扯到晉王,恐怕目的沒有那麼單純,不只是為了賺錢……」秋顥遠面色忽然變得沉深似水,凜冽的目光望著東邊倉庫,最後神色一斂,做出決斷,「不行,事態嚴重,我必須馬上進宮稟告皇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