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被捂上嘴拖到後院行刑,負責行刑的是身經百戰的禁衛軍精英,手勁哪裡會輕,只怕十個扳子兩人就得去地府到。
不過因為這裡是佛寺,不宜殺生,他們下手時還是留了心眼,不讓兩人當場斃命,而是留一口氣夠兩人回到京域,再來就真的如皇帝說的,看他們的造化。
翌日,一大清早天微微亮,皇帝便在禁衛軍精英的保護下先回宮。
秋顥遠留下來保護蘇家祖孫家危,告知蘇老夫人昨晚蘇琬熙差點慘遭毒手的經過,並在皇帝的同意下暗示蘇老夫人這事皇帝也知道。
蘇老夫人聽完後,直慶幸佛祖保佑,否則怎麼會正巧碰上皇帝與秋顥遠。
對於被收買的簡嬤嬤,蘇老夫人直接讓家丁以家法處置她,帶回京城直接發賣給牙婆。
待秋顥遠離去後,蘇老夫人立衝到蘇晚晴的屋子,狠甩她兩巴掌後,不顧此刻她不好移動,馬上動身回府,一回到家裡,便將蘇晚晴關到祠堂,不許任何人為她找大夫,一天只給一餐,也不管她活不活得到出嫁。
至於一樣全身血淋淋的吳傑,則沒有人理會他,還是住持心生憐憫,不忍一條生命逝去,招了寺院裡會醫術的師傅為他療傷。
女兒好好的去禮佛,回來卻帶著一身血淋淋的傷,還僅存一口氣,蘇哲昌擔心又不解,無奈所有隨行的人都被下了禁口令,他怎麼問都不出所以然,只能偷偷找大夫幫女兒療傷。
大約過了十來天,蘇晚晴也是命大,好不容易從鬼門關前救回來,蘇哲昌透過新扶正的夫人如艷旁敲側擊,終於打探出一點蛛絲馬跡。
當下蘇哲昌恨不得將蘇晚晴一把捏死,這個不長眼的女兒在家裡使壞就好,還到外頭去,結果好死不死的,竟然直接撞到皇帝手上,根本是找死,還把全家拖下水一起死,難怪娘親會氣得說就當蘇家沒這個孫女,傷好了隨便挑個日子就嫁出去,不要留在蘇家惹來禍害。
蘇哲昌想到被女兒拖累的吳傑,現在也不卻道他的情況如何?
他很擔心吳傑會因此退親,女兒惹出這些事,要再找個好人家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又不願意讓自己女兒嫁個不像樣的傢伙,打探出吳傑也撿回了條命,剛從慈濟寺下山,於是他帶了一批藥材前去探望。
吳傑回到家,在小廝的幫忙下,好不容易才在床榻上趴平,下人便來告知他蘇家大爺前來探望。
提起蘇家大房他就一肚子火,本想讓人將蘇哲昌趕走,不過一想到他現在跟蘇晚晴還有婚約,還是忍下了這口怨氣,讓人先將蘇哲昌請進來,準備商過退婚事宜。
下人領著蘇哲昌進到吳傑的房間,吳傑基於最基本的禮貌,想起身向他行禮。
他連忙向前制止,「欸欸,賢侄,躺著躺著,別動,傷口要是又裂了,就不好醫了。」
「世伯,抱歉,我現在這模樣,無法起身向你問禮。」
「快別這麼說。賢侄,是我對不起你,養了那麼一個不省心的女兒禍害了你。」蘇哲昌到來,恣態就放得低得不再低,先代替蘇晚晴向吳傑賠罪。
「世伯,既然你今天來了,那我們就把這……」婚事退了。
他後面的話還在喉間未說出口,蘇哲昌便急著打斷他,「賢侄啊,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好好養傷,其它事等傷好了再來處理。人家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身體不好好的養,日後可是會落下很多毛病。」
「世伯,我要跟你說的事,不需要到力氣,跟你知會一聲便行……」
「賢侄啊,世伯今天給你帶來了特等的阿膠補血,還有這些靈芝、人參,可是我二弟特地從西北帶回來的,少說也有幾十年,你身體傷得太嚴重,得好好補氣,還有這個血燕窩,每天讓下人熬給你喝,對了,這是我特地讓同心堂的師父配的傷藥,你每天食用三顆,不用一個月就能夠康復。」蘇哲昌滔滔不絕的說著。
「世伯,我家不缺這些。」想他人稱神爺,家裡什麼沒有,銀子最多,要什麼,銀子撒出去東西自然就來了,他會需要這些東西嗎?
蘇哲昌一進屋,耳朵就像是塞了棉花,完全不管吳傑說什麼就當沒聽到,自顧自一邊搖頭歎氣一邊說著,「賢侄啊,我現在是沒法出海,不然我就讓人到東南海買回那藥膏。東南海那邊有個國家叫暹羅,他們有一種很神奇的藥膏,抹了後,任何嚴重的傷勢都能三天就好,不過被嚴禁外銷,要是能出海,世伯就可以偷渡一瓶回來。」
出海,偷渡!吳傑腦中有什麼閃過,這時他猛然想起,前世蘇家大房就是做海運的,還有秋顥遠的名號加持,成了全國數一數二的富豪。
記得當年他們能夠那麼快累積起巨大的財富,並不是全靠正當買賣,而是靠走私,走私的利潤才是蘇家成為巨富的原因。
這一世許多事情都改變了,不過蘇哲昌走私這事卻沒有改變,想來他還有走私的門路。
滔滔不絕說個不停的蘇哲昌看著吳傑若有所思的表情,開始唉聲歎氣地為蘇晚晴說情,「賢侄啊,蘭時晚晴也是為了你才想了那個法子,雖然陰毒了些,不過說到底都是為了你啊……你就看在她對你的一片心思上,別把這事放在心上上。這女人啊,心太大,娶回家好好教訓就是……」
是啊,回家再教訓,要是現在退婚,他這一身的傷找誰討去?況且她們兩個是堂姊妹,還怕從後沒有機會接觸?反正只要先將蘇晚晴娶進來,日後多的是機會將蘇晚希弄進門,退了婚就真的什麼交集也沒有了。
思及此,吳傑壓下退婚的念頭,一改方纔的臭臉,扯著溫和的笑容問道,「世伯,你方才說出海跟偷渡,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有門路嗎?」
「自然,不過賢侄啊,你怎麼突然提起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