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琬熙心下冷笑了聲,「這事辦得不錯。梅子,你現在馬上去將祖母跟祖父引到假山那邊,冬子你去將如艷姨娘引到柴房。只要說你們聽見裡頭有奇怪的聲音,驚覺不對才趕緊來報,懂嗎?」
「可是,二姑娘您身邊不能夠沒有人。」
「放心,誰說沒人?」蘇琬熙的視線落在那抹朝著她走來的頎長身影上,「趕緊按照我交代的去辦,時間不等人!」
兩人不解她為何如此急促地趕她們去引人過來,不過她們想著二姑娘這三年行事都自有主張,再加上看清楚來人,這才放心的退下,前去完成蘇琬熙交辦的事情。
蘇琬熙站在原地等待秋顥遠到來,「顥遠,你是過來找我的?」
「你怎麼站在這裡,你那兩個丫頭呢?」他的視線落在她裙擺的污漬上。
「我正要回夕月軒換衣裳,看到你便在這裡等你,梅子跟冬子被我派去辦事。」
「我送你回夕月軒,免得半路遇到宵小。」
「宵小?我在自己家裡怎麼會遇到宵小?」她好笑的睜他一眼。
他擔憂的看著她的粉嫩臉蛋,擔心問道,「晚希,你身子有沒有感到不舒服?或是有什麼異樣?」
她眨了眨眼,「我沒有不舒服,也沒有感覺到有什麼是樣。」
聽她這麼說,他放下心來,「沒事就好。」
「顥遠,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問我,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蘇琬熙想起方才秋顥遠前來找她時腳步十分急促,見到她無事,站到她面前後鬆了口大氣,像是怕她發生大事似的。
他搖頭,「沒什麼,晚希,記住,不是你信任的人端給你的吃食或是飲料,絕對不能吃,記住。」
方纔監視吳傑的手下找到機會向他稟告,吳傑在舉行及笄儀式前,交給蘇晚晴一個尾指般大小的竹筒,那裡頭裝的是助興的藥。
蘇晚睛一個沒有嫁人的姑娘家,不可能使用這藥,應該是用來畫人的。
他猛然想起約兩刻鐘前,他看到李氏母女向蘇琬熙敬酒,現在她的衣裳又被故意弄髒,這卑劣的手段在宮廷或是大戶人家後院常見,他驚覺那有可能是用來陷害蘇琬熙的,才會緊張的追出來。
兩人來到夕月軒,蘇琬熙讓二等丫鬟端來小點和一壺香茗招待秋顥遠,讓他在隔璧的小花廳等她,自己則是進到內室換衣。
她衣裳才換好,正要重新整理自己的髮髻,梅子便匆匆忙忙地衝進來,嘴裡驚恐的大喊著,「二姑娘,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蘇琬熙放下手中的玉梳,擰著眉頭看著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梅子,「發生什麼大事了?」
「奸、姦情……大姑娘跟一個男人在假山的山洞裡……大夫人跟老吳兩人在柴房……天啊,太令人難以置信了,府裡都炸開鍋了!」梅子表情誇張,大聲說著。
「什麼,你說一次,大伯母跟誰?」
「負責倒夜香的老吳!」
呃,不論怎麼洗有一股尿騷味的老吳?不會吧,她聽了怎麼好想笑啊!
「發生什麼事情了?」在小花廳的秋顥遠聽到動靜,走過來敲了敲門,關心問道。
梅子打開門,驚駭的看著秋顥遠,「嘎,世子爺您怎麼在這裡?」想到她方纔那毫無形象的大吼大叫,頓時覺得丟臉萬分。
「先別管本世子為何會在這裡,把你方才說的事情再說一次。」秋顥遠懶得理會她的訝異?
「是這樣的,二姑娘讓奴婢去找老夫人跟老爺子,然後……這邊才發現大姑娘跟那個叫吳傑的男人的事,那廂如艷姨娘就在柴房抓到、抓到……夫人跟……倒夜香的老吳……」
說到後面,梅子整張臉紅到不能紅,真恨不得有個地洞能讓她鑽,她雖然是奴婢,卻也是一個姑娘家啊,怎麼可以跟世子爺說這種事情。
秋顥遠立即抓出癥結點,為何晚希知道那對母女出事的地點,讓梅子跟冬子去將蘇府裡幾個重要人物引來抓奸?
這讓他不得不懷疑她自始至終都知道大房的計謀,他是聽到李氏母女出事,才確定他們的計謀,可晚希她是如何知道的?
「現在呢?他們人呢?」蘇琬熙語帶興奮的問道。
「奴婢前來跟您說這事前,聽到老爺子下令將他們四個人全抓起來,關在柴房裡頭,等賓客送走後再做處理。」
「走,我們去看看大伯父要怎麼處理這件家醜!」蘇琬熙拉著秋顥遠就要去看那些人的下場。
他還未猜透這其中的關聯,他的小未婚妻已經要趕過去,他也只能暫時將心底的謎團壓下。
「可是,二姑娘,您要去送客啊。」
「送什麼,府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爹娘肯定早已開始送客了。先去大房,我要去問問看他們大房,他們是這麼容不下我們二房嗎?在今天這種日子故意鬧出這種醜事,來欺侮我們二房!」蘇琬熙握緊粉瑩拳頭佯裝生氣,怒斥著。
秋顥遠瞧她一臉凜然,義正詞嚴的,可是那染著興奮光彩的眼神,怎麼看都像是要趕去看熱鬧,要說蘇家這兩件醜事跟她沒有關係,他可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