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都怪我太任性,不聽大師兄的勸告,才會連累你們遭此無妄之災。」
熊久蒼溫言勸慰道,「是那道士心懷不軌,才會挑唆賀志堅算計你,你也為此付出了代價,無須介懷,如今咱們已在嵐山安居,往後有空,我再帶你去瞧瞧。」那道士處心積慮地想得到妖丹,就算沒有賀志堅,他早晚也會找上門來,所以當年的事也不能全怪她。
躊躇須臾,韓舒波小翼翼地問道:「二師兄他們……肯原諒我嗎?」
當初二師兄他們也同大師兄一樣拚命勸阻她,可那時她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執意要離開,與他們大吵一架,這一走,後來她就再也不曾見過二師兄他們,也不知他們是否還怪她?
他搖搖頭,「他們不曾怪過你,前世在你慘死後,鶴白他們懊惱的是,當初就該不顧一切的把你關起來,怎麼也不讓你跟著賀志堅離開。」
韓舒波動容的抬手掩著臉哭泣,須臾後,她抹去臉上的淚,坐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漾開微笑,軟語央求,「那等我醫冶好爹,你帶我去看看他們吧。」這麼多年不見,她很想他們。
「嗯。」熊久蒼應了聲,她身上的淡香竄入他鼻翼裡,惹得他耳根莫名發燙,覺得她靠得太近,不由得往旁邊挪了挪。
他一動,韓舒波便朝他再挪近些,興匆匆的繼續道:「二師兄他們幾個現在怎麼樣了?三師兄的脾氣還是一樣那麼急躁嗎?五師兄是不是還那麼傻氣呢?還有二師兄是不是仍是不愛修煉,四師兄是不是還是很愛嘮叨?」
見她身子緊捱著他,吐出的氣息拂在他耳廓上,彷彿羽毛拂過,癢得他受不了,又往旁邊挪開些。
她沒有覺他的異樣,興高采烈的想著很快就能與其他師兄們相見,下意識又往他身邊移了過去。
「大師兄,你說到時候我帶什麼禮物回去給他們好?」
見她整個人緊偎在他身側,飽滿的胸脯剛好壓在他胳臂上,他面紅耳赤的再往旁邊移去,接著咚一聲,他一個坐空,從椅子上摔落,屁股著地,腰椎一震,整個人呆愣了一瞬,隨即耳邊響起一陣脆笑聲。
就在這時,他腿上突然壓上重物,他猛地一看,發現竟是她坐到他懷裡。
「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韓舒波兩手環抱著他的頸子,不肯起來,在他耳邊吐氣如蘭,「以前大師兄也曾這般抱過我,然後將我舉高高,還對我又抱又親的。」
「那時你才剛化形不久,還小。」熊久蒼面頰臊紅,緊繃著身子動也不敢動。
「大師兄可是嫌我老了重了,所以不肯再抱我了?」她輕著蹭他的胸膛嬌嗔。大師兄待她的好,她無以為報,只能用滿滿的情意來回報他,她會助他體驗這凡間的情愛,最後勘破情關,以圓滿他的道心,讓他能早成大道,白日飛昇。
「你是個大姑娘了,我不好再這麼抱著你,你快起來。」他被她給蹭得下腹繃緊,一股邪火在體內橫衝直撞。
見他羞臊得滿臉通紅,兩隻手縮著不知該擺在哪裡,她眼露笑意的一把拉過他的手,環住她的細腰,用酥媚的嗓音撒嬌的說道:「大師兄忘了,咱們是夫妻,除了你,再沒人有資格這麼抱著我。」
她那柔軟的嬌軀宛如要嵌進他身子裡似的,讓他的呼息變得粗重,「我們不是……」
「大師兄分明對我也有感覺的。」她不讓他否認,臀部蹭了蹭,抵到一個硬物,那柔如春水的媚眼斜睞他一記。
那是因為她一直蹭著他,把那裡的邪火都給蹭起來了,熊久蒼怕再這樣下去會控制不住,抬手將她抱放到一旁的地上,匆忙站起身來,「沒這回事,你莫要胡思亂想。」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落荒而逃。
韓舒波托著腮,目送著他倉促離開的身影,勾起粲笑。
倘若大師兄真對她沒有感覺,就不會縱容她這般為所欲為,快了,只要再加把勁,就能說服大師兄了。
自那日韓舒波寫的方子外洩之後,為了以防萬一,她之後都是讓身邊的丫鬟親自去抓藥、煎藥。
經過連續幾日的醫治,符廣遠臉歪嘴斜的情況已略有改善,癱著的半邊身子也微微有了些知覺。
就連康定侯夫人請來的太醫瞧了都嘖嘖稱奇,與韓舒波探討起她所用的方劑和施針的穴位。
韓舒波倒也沒有藏著掖著,將所用的藥材和治療的手法並告訴他。
聽完那太醫頻頻頷首,「白附子、殭蠶、蠍子、天麻……治療口歪眼斜、偏枯面癱,倒也對症下藥,只是劑量要拿捏好,既不可太過,也不能不足,再佐以施針的穴位,輔以經絡按摩的手法,才讓侯爺的病情能這麼快就有起色。」說完,他拱手朝她稱讚道:「世子妃醫術精湛,老夫佩服。」
韓舒波連忙謙遜的回了一禮,「太醫謬讚了。」
一旁的康定侯夫人在聽見就連太醫都對她醫治的手法讚不絕口,再沒有任何疑心,更暗自決定要盡快讓她接掌府裡的中饋。
因此送走太醫之後,她命人將韓舒波召來自己的寢屋,面帶笑意先開口慰問了她幾句,「這幾日為你爹醫治,辛苦你了,沒想到你年紀輕輕,醫術一點都不遜宮中太醫,先前是娘錯怪你,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娘先前不知媳婦通曉醫術,難免心存疑慮,這也是人之常情。」韓舒波微笑的給她遞了個台階下。
「娘沒看錯人,就知道你這孩子明理懂事。」康定侯夫人一臉欣慰,接著又道:「如此一來,娘也就放心把這個家交給你。」
韓舒波一怔,連忙推拒,「媳婦才剛嫁進來不久,還沒能力能擔得起這個家。娘也還年輕,府裡的事還須仰仗娘作主。」
「你都嫁進來幾個月了,身為世子妃,你早晚要幫著明宵打理侯府。其實原本我也沒打算這麼早就讓你主持中饋之事,但我看你這次從別莊回來後,處事不急不躁,有條有理,這才決定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