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三師兄說,光是悶頭在山裡修煉不會有太大的長進,要來人間走一遭,嘗遍人間的美味,才能讓修煉更進一步。」黃眠張口就將自家三師兄給賣了。
棠松來不及阻止他,就挨了熊久蒼一個栗爆。
「你自個兒想下山玩,還誆著老五一塊來,差點連命都沒了,回去後給我閉關修煉十年!」熊久蒼氣惱地道。
知大師兄素來說一是一,棠松哀號一聲,「大師兄,我以後不敢了,我這不是想念你和小師妹嗎,才想來看看你們,哪裡知道會那麼不走運,遇到那惡道士。」
這時剛替符廣遠施針完的韓舒波進了書房,瞧見棠松愁眉苦臉,央求著大師兄別罰他閉關修煉。
瞥見她進來,棠松宛如看見救命恩人似的,撲過來拽著她的手,讓她替他求情。「小師妹,你快幫我同大師兄說說,讓他別罰我了。」
她笑咪咪地回道:「大師兄罰你也是為了你好。」她將帶來的一盤烤魚遞給熊久蒼後,還是替棠松說了句話,「不過看在他這次引開了那惡道士,讓五師兄先逃,將功補過,大師不如少罰他一些。」
棠松聽了連忙頷,「就是、就是,危急關頭,我沒自個兒逃,讓老五先走,可是很仗義呢!」
黃眠也憨笑著附和,「三師兄這麼顧著我,大師兄別罰三師兄。」
熊久蒼接過那盤烤魚,臉色終於和緩一些,又見韓舒波和黃眠都替棠松說話,他也很好心的不再堅持要罰十年,改口道:「罷了,看在你這次護著老五,就改罰半年吧。」
「多謝大師兄!」棠松那張圓滾滾的臉登時笑逐顏開,「小師妹,謝啦!」他就知道拉小師妹替他求情管用,大師兄現在對小師妹那可是疼得緊,簡直是有求必應。
見他略過自己沒謝,黃眠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三師兄,那我呢?」他也替他說了話呢。
「你?」要不是他方才供出了他,大師兄哪會罰他這麼重,棠松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但瞅見他那張英俊的臉龐一臉憨傻的模樣,一口氣又消了下去,擠出一句話來,「也謝謝你了。」
「三師兄的身子既然好些了,我命人帶你和五師兄出去逛逛吧,看見什麼喜歡的儘管買,也幫沒來的二師兄和四師兄買些禮物帶回去。」韓舒波笑吟吟的取出事先準備好的兩隻錢袋,分別遞給他們。
棠松喜孜孜地接過,「還是小師妹想得周到。」
黃眠也拿了另一隻錢袋,咧著嘴朝她笑道:「多謝小師妹。」
見他們這般興高采烈的模樣,韓舒波笑得更開心了,找來兩名小廝,領他們出門去。
棠松、黃眠這一逛,直到日落時分才回到康定侯府,一回來就直奔書房,沒見著熊久蒼,棠松又領著黃眠一路跑到他和韓舒波住的寢屋去找人,進了小院,他急吼吼地問道:「世子和世子妃呢?」
施嬤嬤見他們一臉焦急,似乎有什麼要緊的事,指向裡頭道:「世子和世子妃在房裡……」
她話還未說完,兩人就朝緊閉房門的寢房跑去。
施嬤嬤連忙追上去,喊道:「哎,等等,世子妃和世子在試新衣裳,你們別進去!」
但遲了一步,棠松已一把推開房,跑了進去。
房裡正擁吻的兩人,突見有人闖進來,尷尬的倏地分開。
韓舒波回頭,瞥見擅闖進來的是棠松和黃眠,頓時柳眉倒豎,嗔道:「你們兩個冒失鬼是沒手嗎,連敲都不會?」
方纔她親手服侍大師兄換上送來的秋衣,那一襲水藍色的秋袍襯得大師兄的身姿越發出眾俊朗,她忍不住色迷心竅,勾下大師兄的頸子,吻上他的唇,兩人唇瓣正纏綿著,就被他們給壞了好事。
黃眠是跟在棠松後頭進來的,不知發生了何事,一臉呆愣愣。
棠松思及適才進來時彷彿瞧見兩人抱在一塊,隱約明白兩人在做什麼,訕訕的撓了撓臉,好聲好氣的說道:「我這是發現了一件事,趕著來告訴你們,一時情急,才忘了敲門。」
看他似乎真有重要的事,熊久蒼讓跟來的施嬤嬤出去後,才出聲問:「什麼事?」他刻意擋在韓舒波面前,不讓人瞧見她被他吻得春情蕩漾的神情。
棠松連忙說道:「我們這回出去,瞧見那惡道士了。」
聞言,韓舒波表情一凜,追問道:「他在哪裡?」
「我們不久前瞥見他與一個婆子在一處客棧前相見,那個婆子我記得曾在侯府裡見過,他們說了一會兒的話後,那婆子就領著那惡道士朝侯府走來。」住在侯府的這段日子,他沒老實的待在屋裡養傷,早把侯府逛遍了,也差不多將府裡下人認了個全。
瞧見那惡道士後,他們便躲在暗處悄悄監視,見那婆子不知與他說了什麼話,便領著人往侯府的方向走,看那樣子似乎是要來侯府。他們讓小廝帶著繞了小路,趕在他們之前,一路跑回來向大師兄和小師妹報訊。
聽完,韓舒波蹙眉疑惑道:「他要來侯府?莫非是有人找他過來?」下一瞬,她想起一個人,望向熊久蒼道:「陳漪霜先前口口聲聲說你是中了我的邪術,才會不再寵著她,會不會是她找來的?」
熊久蒼思量道:「不無可能,先派人去查究竟是誰找他來的,咱們再做打算。」
韓舒波應了聲,叫來一名丫鬟,吩咐她去辦這件事。
而後幾人轉往書房,商量要怎麼對付那惡道士。
還未抵達康定侯府,莫康凝目一望,便對領他前來的婆子說道:「侯府內果然有妖氣。」先前在客棧附近他也覺到一股妖氣,但當時大街上熙來攘往的人太多,氣息雜亂,讓他無法探查那妖氣所在。
「道長是說,咱們侯府真有妖怪作祟?」那婆子聞言一驚,她只是奉陳姨娘的命令前來接這位道長進侯府,她本以為是陳姨娘多心,並不認為府裡真有妖物迷惑世子的神智,如今聽他這麼一提,不免有些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