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問問你娘讓不讓你出去。」棠松看向坐在一旁笑呵呵看著他們的韓舒波,期待她趕緊把自個兒的女兒給領回去。
韓舒波也不等女兒,便朝他們揚起手,嬌媚的嗓音帶著笑意說:「去吧,別太晚回來。」
小丫頭歡呼一聲,高興的拍著他的腦袋催促道:「棠叔叔快走。」
棠松只得認命的帶著小祖宗去買糖。
將性子活潑又精力過人的女兒丟給棠松後,韓舒波繼續坐在亭子裡,核算帳冊。
自打三年前,大師兄拿回他的妖丹,救了她之後,半年後她便懷孕了,也不知是不是孩子在她肚子裡吸了她體內那枚妖丹部分的靈氣,一出生,她的哭聲便十分宏亮,食量也大,異常活潑好動,就算兩天不睡,依然精力充沛,把她和大師兄,還有侯府的人都折騰得夠嗆。
幸好棠松他們幾個每隔幾個月便會下山來探望女兒,他們是妖,任女兒怎麼折騰都禁得住,所以每回他們下山來,她就將女兒丟給他們照顧。
趁著女兒不在,韓舒波很快核對完帳冊。如個那幾家鋪子生意蒸蒸日上,這三年來,她用賺來的銀子買下嵐山附近的兩處莊子,與她原本的那處莊子連成一片,每年她都會勻出一段時間,和大師兄帶著女兒去住個一、兩個月。
瞥見旁邊一盆已略略枯萎的月季花,她抬起手,指尖蓄積了一股靈氣,灌注到那盆花上,稍頃,就見那月季花重新鮮活起來。
多虧了那枚妖丹,如今她也能修煉了。
她回憶起當時她甦醒後,得知大師兄竟拿他的妖丹救回她的事,她不捨又內疚的問他:「那可是你修煉九百多年的妖丹,就這麼拿來救我,值得嗎?」他一心想成仙得道,沒了那九百多年的修為,他要怎麼完成心願?
「值得。」他牢牢握住她的手,滿眼溫柔的凝視著她,「修為失去,還可以再修回來,但若失去你,我不知該上哪兒去找你。舒波,是你教會了我什麼是夫妻情愛,如今你得了我的妖丹,已能修煉,我希望在遙無止境的修行路上,你能繼續與我相伴。」
能和心愛之人一起在修行的路上攜手同行,她是何其幸運。
她摘下一朵月季花,打算帶回去送給丈夫,準備要離開時,一雙手臂從後方摟住她的肩。
「小歸兒呢?」因妻子在生女兒之前曾遭遇死劫,熊久蒼便為女兒取名為歸兒,歸來之意。
「小歸兒跟三師兄出去買糖吃了。」韓舒波轉身偎進他懷裡,柔媚的眼神誘惑著他,「相公,趁小歸兒不在,不如咱們回房去,看能不能再給她添個弟弟或妹妹。」
被她那雙宛如帶著勾子的眼神一勾,體內一股邪火頓時被撩起來,但他仍努力克制著:「現下天還亮著……」
去年他高中狀元,被皇上授予翰林院修撰一職,這一年多來他忙於公事,加上又有個淘氣的女兒,夫妻能單獨膩在一塊的時間不多,難得女兒不在,體內的情慾也有些蠢蠢欲動。
她抬指在他胸膛上輕輕描劃著,笑得妖嫵,「不要緊,回房後,我拉上簾子遮著,屋裡也就黑了。」深知自家相公不喜白日宣淫,所以她想出了這個辦法來,簾子遮著瞧不見外頭的天光,也就不算白日宣淫了。
熊久蒼呼息一窒,下腹繃緊,找不到理由再阻止她,他耳根紅通通的任由她攜著他的手走回寢房去。
天邊浮雲飄來又散去,渺渺浮生,能得心上之人相伴一生,已了無遺憾。
【全書完】
後記
瞭解自己 香彌
看完主題大綱時,開始我以為這個故事應該不難寫,沒想到一開稿,就一路卡卡卡,卡得我都想揪頭髮去撞牆了。
總算在我持續不懈的對難搞的主角和配角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誘之以利,再加上好言相勸下,他們終於不再罷工,肯乖乖上工,順利演完這個故事,不過還是拖過了交稿的期限。
這兩、三年來,稿子已鮮少能再如期交稿,以前每次都能準時交稿的日子彷彿離我好遙遠。
前兩天夜裡,我思索著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周邊鄰居的噪音對寫稿是多少有些影響,但我想真正的問題也許並不在這裡。
記憶一點一點的往前推,我終於想起大約三年前,那時候我得了焦慮症。
當時我然整個人心慌慌的焦躁不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顆心就像被吊在半空中,無依無靠的懸浮飄蕩,上不了天、下不了地,食不下嚥、寢不安枕,這種情況持續了幾天,直到我覺察到自己的情緒不太對勁,這才跑去求醫。
醫生問診後,開了幾天的藥給我,吃完荺\,那種焦慮的情況稍稍改善,後來再回診一次,情緒已大致回復,沒有再出現那種焦慮難安的情況。
算算時間,約莫就是在那件事後,我無法再像從前一樣準時交稿。
現在回想起來,似乎是從那時開始,我改變了些寫稿的習慣和時間,這才不知不覺間造成了這樣的結果。
如果不是這次回想起來,我幾乎都要忘了這事。
情緒的問題就像是靈魂一樣,無形無狀難以捉摸,有時候不知為何會突然情緒低落,可有時候一點小事也能開懷。
不知是不是因為我們還不夠瞭解自己,所以才無法掌握住自己的情緒。
以前看過一個佛教的故事,是慧可禪師求問達摩祖師。
「弟子心未安,請祖師為我安心。」
達摩祖師回答他,「把心拿來,我為你安。」
慧可禪師被問得一愣,「可我找不到心呀。」
而後,達摩祖師微笑對他說:「我已為你將心安好。」
慧可禪師很快便開悟了,不過我大約是沒慧根,看完這個故事,還是沒能悟到什麼。
倒是最近聽一位去參加話頭禪回來的朋友提到一件事,有了些感觸。
他說他在參話頭的時候,聽見法師詢問一位男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