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春宵愛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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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那隨從趕緊應了聲,出去準備飯菜。

  接著熊久蒼看向還杵在床榻旁的陳漪霜,「你趕一天的路也累了,先下去歇著吧,不用在這兒陪著我。」

  親暱的摟住他的手臂,陳漪霜柔聲道:「漪霜不累,我要留在這兒照顧表哥,只要表哥能早日痊癒,漪霜再累都甘之如飴。」

  他努力忍住不去扳開她摟著他的手,「但我累了。」他還沒想好要怎麼應付這一切,想一個人靜一靜。

  她不肯離開,溫柔的注視著他,「表哥累了就休息吧,我不會吵表哥的。」說著,她俯下臉,想獻上柔軟的香唇。

  熊久蒼無福消受美人恩,驚恐的瞠大眼,情急之下,只好……再次出手。

  獻吻的佳人慘叫一聲,身子往後一倒,這次跌了個四腳朝天,緊接著驚怒的尖喊道:「表哥—」

  熊久蒼不知該如何面對她,索性兩眼一閉,裝昏。

  「你說,你究竟對我表哥做了什麼?!」陳漪霜滿臉嗔怒地來到韓舒波的院子,毫不客氣地質問道。這會兒不在侯府,她也顧不得再裝出柔順的模樣。

  韓舒波一臉莫名的回道:「我什麼事都沒做。」她最多只掐了下符明宵的人中,而且掐得稍微用力一點而已。

  「那我來看他,他為什麼用那種冷漠的眼神看著我,還一再推開我?!」陳漪霜不滿的詰問。她與表哥情投意合,他又素來寵著她,看她的眼神從來都是溫柔多情,而之前在廂房裡,他看著她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似的。

  韓舒波微微瞇起眼,略一沉吟,反問道:「會不會是他被雷劈壞了腦袋,所以不認得你這個寵妾了?」昨天她去看過他之後,便沒再去見他,也不知他此刻的情形。

  陳漪霜臉色愀變,「你說什麼,表哥不認得我了?!」

  「我是說他可能是被雷劈壞了腦袋。」這才是重點。韓舒波幸災樂禍的想著,也不知這符明宵是不是被劈傻了,要是他真變成了一個傻子,他娘可要哭死。

  這麼一想,她提步朝外走去,迫不及待想去瞧瞧他此刻的模樣。

  「我還沒跟你說完話,你要去哪裡?」陳漪霜不悅的追在後頭。

  「我去看看他。」韓舒波抽空答了她一句,興匆匆地往符明宵住的廂房而去。

  陳漪霜提著裙擺追上她,「你去看他有什麼用,表哥他又昏過去了。」

  「是嗎?」聞言,韓舒波腳跟一轉,往回走,「那算了,等他醒來我再去看他好了。」昏了就沒辦法知道他是不是被雷劈壞腦袋,去了也是白搭。

  陳漪霜氣憤地指控道:「表哥在你這兒出事,回去後我定會告訴娘……」

  突然被扣上這麼一口大黑鍋,韓舒波可不背,她打斷她,警告道:「你可莫要血口噴人,你表哥可不是在我這裡出的事,他是在附近遭雷劈,他的隨從才就近把他送到我這處別莊來,我還特地請大夫來替他診治,還有,他一出事,我便即刻命人將這消息傳回侯府去,你不也因此才趕來嗎,我可半點都沒有隱瞞,你在誣賴我之前,可要先想清楚再說。」

  被她這麼駁斥,陳漪霜呼吸一窒,有些語塞,下一瞬馬上改口道:「我是一時太擔心表哥,才會說錯話。」她接著又示好道:「還請姊姊不要生氣,這兩日辛苦姊姊了,接下來就由我來看顧表哥吧。」逕自搶過照顧符明宵的事後,也不等她答腔,她扭著腰便朝符明宵住的廂房走去。

  韓舒波嗤笑一聲,陳漪霜這是怕她同她搶人,才這麼迫不及待的去守著吧。不過她當寶的人,在她眼裡還不如一根草呢。

  這段時日她人雖在別莊裡,但她留在侯府裡的下人,會暗中將侯府的消息傳過來。

  她聽說符明宵前兩個月收了一個通房,讓陳漪霜因此醋勁大發,但那通房不久後竟投環自盡,她懷疑這件事八成與陳漪霜脫不了關係,不過只要她不作死的犯到她頭上,她在侯府裡的事,她也懶得去管。

  翌日,得知符明宵已醒,韓舒波特意領著施嬤嬤和幾個丫鬟前去探望。

  她一進房,就瞧見陳漪霜眼眶泛紅,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朝她喚了聲,「姊姊。」

  韓舒波覺得有些納悶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符明宵不是醒了嗎,她這一臉泫然欲泣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陳漪霜抿著唇,輕搖螓首,細聲說了句,「我去替表哥熬粥。」

  韓舒波若有所思的瞟去一眼,隨口道:「別莊裡有廚子,想吃什麼吩咐廚子做就是。」

  「表哥一向最喜歡吃我親手熬的粥。」說完,陳漪霜神色複雜的回頭看了符明宵一眼,輕移蓮步往外走。

  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表哥的神智明明很正常,但自他甦醒後,對她十分冷淡,再不像以往那般憐惜呵疼她。

  走出廂房後,她猛然思及一個可能,莫非……金蝶投環自盡的事,表哥已經知道真相了?這是在怨她太過心狠手辣,才這麼冷待她嗎?

  不,就算表哥知道金蝶的死是她命人所為,他那麼寵愛她,只要她多對他溫言軟語一番,她相信表哥定不會再為此責怪她。

  何況這事分明是表哥有錯在先,他先前答應她今生只獨寵她一人,娶韓舒波是被他爹娘所迫,她可以不同他計較,可他竟背著她與一個丫鬟好上,還要收她進房,她實在無法容忍。

  是他背叛她在先,怎能怪她狠毒!

  韓舒波在陳漪霜離開後,慢條斯理的踱到床榻旁,覷著坐起身,也正望向她的符明宵,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凝視她的眼神,先是流露出驚詫之色,而後一臉驚喜,這是怎麼回事?他看見她竟如此欣喜,太奇怪了!

  她試探的問道:「世子醒了,身子可有什麼不舒坦之處?」

  熊久蒼張著嘴,想說什麼,但在瞧見她望向他時冷淡的神情,遲疑一瞬,吞回已到唇邊的話,說道:「我沒什麼大礙了,就是頭仍暈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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