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同情過後,失了清白的她免不了被人指指點點,景飛月還能容得下她,能與她同床共枕做夫妻嗎?還有還有,若是不幸懷上盜匪的孩子那可怎麼辦?打胎嗎?還是生下來?生下爹不詳的雜種,堂堂郡王妃生下私生子,那肯定有趣極了。
想到這裡,蕭雨菲愉快的笑了起來,覃清菡來此之前肯定還在作前往大寧參加萬國糕點盛會的美夢,恐怕她還以為自己真能在萬國糕點會大放異彩哩!這個賤人,她要她過了今夜之後永無翻身之日!
「郡主,時辰到了。」燕兒進來稟道。
「是嗎?那好,走吧。」蕭雨菲慢慢地起身,嘴角隱含著笑意,掩不住的春風得意。
蕭雨菲帶了幾名丫鬟婆子,出了房間,悠哉悠哉地踱到了覃清菡房門口,光是想像這扇門內此時的淒慘景象,她就一陣舒心。
燕兒奉命上前拍門,大喊道:「郡王妃!我家郡主身子不適,想問您的丫鬟有沒有消食丸或百靈涼膏之類的常備藥?」
房裡靜悄悄的沒半點聲響,蕭雨菲很能理解,未著寸縷的,房裡又亂成一片,怎敢出來應門?
「再拍。」她揚著嘴角下令。
燕兒在蕭雨菲的示意下,不斷的拍門大喊,這大喊大叫的騷動,果不其然將同住在薔薇軒的景玲月、景瓏月、甯洵美、甯靜姝姊妹和義勇伯府的夫人秦氏,以及兩個女兒孟如意、孟如心給驚動了,先是下人出來關切,得知是蕭雨菲身子不適,想向戰郡王妃借常備藥之後,身為主子的她們也不好裝不知道,遂披了外衣,紛紛出來關切,唯獨景玲月、景瓏月反而沒出去,景玲月是神仙水事件被蕭雨菲臭罵了一頓,如今蕭雨菲說身子不適,關她屁事,她才不想理哩!景瓏月則是知道蕭雨菲心術不正,又幾次要害她嫂嫂,不想與之打交道。
蕭雨菲見有人出來關切了,立馬痛苦著神情道:「我原是想向戰郡王妃借點常備藥的,可我的丫鬟拍了許久的門,都沒人應答,有些擔心起來。」
「難不成都睡死了?這怎麼可能?」甯靜姝一聽,馬上去拍門。「清菡妹妹!清菡妹妹!你在嗎?無事吧?」
秦氏道:「不知郡主想要什麼藥,我家如心身子向來比較弱,帶來的常備藥頗多。」
蕭雨菲不耐煩的道:「多謝伯夫人關心,我原來是有些積食,現在好了許多,只是擔心戰郡王妃會不會出了什麼事,這才候在這裡關切。」
孟如意若有所思,忽然插話道:「戰郡王妃以前可曾泡過溫泉?我聽過有人因為不適應泉水,泡了溫泉後昏倒的。」
「當真?」蕭雨菲故做訝異。「那一定要進去看看才行了,保不定嫂子她昏倒了……來人!快!把門撞開!」
真是才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這個孟如意接話接得好啊。
「等等——」甯洵美沉吟道:「即便戰郡王妃真因泡了溫泉而昏倒,她的丫鬟沒泡溫泉,不致於房裡的人都昏倒才是。」
誰也別想阻止她進去!蕭雨菲心急道:「所以才要看個究竟啊!來人,快點撞門,進去救戰郡王妃!」
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得令,一起上前去撞門,沒兩下便把門給撞開了。
蕭雨菲一馬當先疾步進入。「嫂子!」
哪知房裡並不如她想的黑漆漆,反而是燈火通明,景飛月和覃清菡對坐在桌邊喝茶,兩個丫鬟在身後伺候,牆邊跪著五名雙手被捆綁,嘴裡塞了布的黑衣人,元勁在一旁看守。
看到景飛月,蕭雨菲舌頭像被剪了似的,怔愣的說不出話來,半晌才結結巴巴地道:「景、景大哥……」
不可能,她和孫貴妃說好了,此番邀請的全是女賓,景飛月不可能同行,來時也沒看到他,他為何會出現在房裡?又為何會把她派來的黑衣人全拿下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覃清菡慢慢喝著茶,聽見了蕭雨菲的心聲。
蕭雨菲自然會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了,原本萬無一失、天衣無縫的計劃怎麼全然不是照她所想進行,蕭雨菲作夢也想不到,她是個擁有讀心術的現代人,早看破了她的計劃。
她原來是找了元勁來,跟他說不經意間知道了蕭雨菲的詭計,似要找人玷污她,並要元勁扮做她睡在房裡,看看會發生什麼事。
不想,來的卻是景飛月,原來她和其他人在泡溫泉、享美食的時間裡,元勁已快馬加鞭回了京城將事情稟告景飛月,和景飛月一同回來,兩人在房裡制伏了五名潛入的黑衣人,景飛月什麼也沒有問他們,只命元勁將他們痛打一頓,綁起來,往嘴裡塞了布條。
「清菡——」景飛月未曾看蕭雨菲一眼,他低頭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我不是說了,不必審問那幾個黑衣人,誰第一個闖進來這房間,誰就是主謀。」
景飛月說話間,甯洵美、甯靜姝、秦氏、孟如意、孟如心都進來了,恰恰好把景飛月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眾人均是一愣,跟著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轉向了呼吸急促的蕭雨菲,她們不明究裡,可她們聽明白了,蕭雨菲是主謀。
蕭雨菲頓時反應過來,臉色劇變,袖裡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她,就是第一個闖進來的人……
景飛月這才看著蕭雨菲,指腹在杯身輕輕摩挲了兩下,倏地,他的手掌猛然收緊。「這事我鐵定要鎮南王給一個交代,若是要逃,你現在就可以逃了,看你能逃得了多遠,那是你的本事。」
蕭雨菲臉皮火辣辣的,她強笑道:「景大哥,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當然聽不懂,那不重要,那幾個你派來的黑衣人自然會向鎮南王說個清楚,相信鎮南王不會聽不懂。」
「既然嫂子無事,那我先走了。」蕭雨菲很急,轉身就走。
她要去找孫貴妃商量,這事孫貴妃也有分,只要孫貴妃出面承認她才是主謀,她就能將自己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