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開花。」覃清菡笑了笑。「就是挺羨慕的,可能……我想我娘了吧。」
她胡謅的,穿來後,她只見過原主的爹娘一次,說是她小侄子生病,問她有沒有銀兩可借,大家日子都過得苦哈哈的,平日也沒什麼往來。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戰郡王妃也來了。」金霞走了過來,身後跟著桃兒,眾人忽然都斂了臉上的笑意。
覃清菡頗意外會在這裡看到金霞,原來金霞解禁了,可以四處走動了,甯靜姝是金霞的外甥女,金霞受邀是理所當然的。
她規規矩矩地蹲身施禮,「見過金霞長公主。」
金霞嫣然笑道:「本宮聽說戰郡王妃做了許多糕點來,可惜本宮沒口福,適才讓丫鬟去拿,說是已經沒了。」
「那實在太可惜了,不知金霞長公主會來,應該先為您留些起來才是。」覃清菡臉上的神情顯得很遺憾,她誠懇地道:「不過還有個大蛋糕,待會兒切了蛋糕,您可以多吃些,蛋糕是臣婦親手所做,可以保證絕無問題。」
甯靜姝心領神會,噗嘯一笑。「這麼多人吃了都沒事,總不可能小皇姨一個人吃了有事吧?」
覃清菡淡定得很,若是金霞再拿她做的糕點做文章,那也未免太蠢笨了。
金霞勾了勾嘴角,繃住了情緒,很難得的沒有回嘴。
她今天可不會笨得再拿糕點做文章,她仍有辦法能讓覃清菡在賓客面前抬不起頭來,讓景飛月看清楚他的髮妻不過是個上不了檯面的粗鄙婦人罷了,婉拒了她金霞是他的損失,很大很大的損失,她如今才不想嫁給景飛月了,她要讓他成為京中的笑柄!
覃清菡聽見金霞的心聲,不由得心驚,金霞要如何令她抬不起頭?如何令景飛月成為笑柄?
她看著金霞,眼底閃著焦急,金霞怎麼不多想一點?她得要知道她想做什麼才能先想好對策……
正著急時,蕭雨菲也來了,她先規矩地給金蓮、金霞兩位長公主見禮,接著對甯靜姝笑道:「幸虧我從旁處得知有今日的宴會,自個兒臉皮厚著,主動要了帖子,這才能參與今日的熱鬧。」
甯靜姝也笑道:「郡主前些時候落了湖,我便以為郡主身子還不適著,所以沒送帖子給郡主,我這是為郡主著想呢。」
蕭雨菲不緊不慢地道:「我和戰郡王妃當日是一同落湖的,怎地二夫人就沒為戰郡王妃著想,給戰郡王妃送了帖子?莫非是覺得我比較金貴,戰郡王妃不太金貴?」
甯靜姝在心裡把蕭雨菲罵了個遍,正要敷衍回答,覃清函先一步笑了笑說道——
「郡主妹妹說的不錯,我在鄉下務農慣了,落湖一遭實在不算什麼,就當淋了身雨,也沒染上個風寒什麼的,聽聞妹妹還病了一場,可要好好調養身子才行,靜姝姊姊肯定與我想法相同,才沒給妹妹發帖子。」
蕭雨菲眼裡惱怒一閃而逝,很快消失不見,轉瞬間笑容滿面地說道:「說起來,我還沒好好地謝過姊姊呢,聽說姊姊為了救我,不顧一切的跳了湖,我真沒想到姊姊待我如此情深義重,會為了我而不假思索的跳進湖裡,實在叫我好生感動。」
覃清菡臉上略帶著笑容,嗓音清越地說道:「我家郡王一直把郡主當親妹妹看待,見到妹妹有難,我本能的想法便是一定要救妹妹,這全是出自我的一片心意,妹妹無須放在心上。」
我家郡王?!蕭雨菲幾乎要咬碎了銀牙,這四個字親疏分明,說明了他們是夫妻,而她只是外人……
「郡主!」景玲月快步走了過來,臉上瞬間浮起熱切的笑意。「郡主身子可是大好了?能出來走動了?」
雖然是在對蕭雨菲說話,可她的眼眸左右張望著,怎麼沒見著池公子?池公子沒有來嗎?
「我已經無事了。」蕭雨菲也頗熱絡的向前去拉住了景玲月的手。「玲月姑娘,橋那頭的荷花開得極好,咱們過去賞花。」
景玲月自然首肯。「好。」
兩個人親親熱熱,手挽著手走開了,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對閨蜜。
覃清菡知道,蕭雨菲攏絡景玲月是為了景飛月,這兩個人走到別處去,蕭雨菲肯定又計劃著什麼陰謀了,可惜她們走遠了,她也無從得知她們的心聲了。
「還以為你是個聰明的,沒想到這麼呆,竟然去救蕭雨菲。」金霞一臉的不以為然。
覃清菡驀然有點想笑,原來金霞知曉蕭雨菲對景飛月的心思啊!果然,情敵之間總是敏感的,景飛月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金霞卻是看透了。
頓時,她覺得金霞也挺可愛的,不知道待會兒會用什麼幼稚的計謀來暗算她?她這會兒倒有些期待起來。
宴席開桌,賓客紛紛入座。
席間,景飛月一直挾菜給覃清菡,怕她吃不飽似的,眉眼間是難得一見的溫柔,看得蕭雨菲暗自氣炸了肺。
她不相信在短短時日之內,他們的感情已突飛猛進,明明在皇上說要賜婚之前,她的景大哥從未提起家鄉有妻子的存在,怎地今日卻讓她有了兩人如膠似漆的錯覺?
覃清菡想告訴她,不是錯覺,他們夫妻現在確實如膠似漆,蕭雨菲畢竟是尚未出閣的姑娘家,不會明白男女之間有了肌膚之親就大不同了,裸裎相見的親密讓情感增溫的速度一日千里,彼此一個眼神,一個小動作都是滿滿的親暱,這是外人輕易能感受到的,所以蕭雨菲的感受不是錯覺。
午宴撤下之後,下人抬了生日蛋糕出來,上頭照覃清菡所說,插上了八根細細的紅燭,點上燭火,讓小壽星吹了燭火,許了願望之後,切了蛋糕讓眾人分食,有人三種口味都想品嚐,好笑的是,想吃三種口味的男賓比女客還要多,一時之間亂成了一團,又有更多人來向覃清菡請教蛋糕的做法。
金霞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