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變得深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也將自己身上多餘、礙事的衣物盡數脫去。
顏菟寧迷離地睜眼,看見孟朗煌緊繃著臉龐,瞳孔一片赤紅。她更好奇的是,此時抵在她下方的那碩大是何物,卻隱隱地有些害怕、有些期待。
終於,他進入了她。伴隨著疼痛而滑落眼眶的淚水,被他一一吻去。
顏菟寧的小手在他胸口握成了拳,哭喊著要他出去。他不為所動,只是俯下身,親吻著她的眉眼、她的鼻樑、她的每一寸。
漸漸的,疼痛被心裡燃起的渴望所代替。顏菟寧不安地動了動,有些無助地喊著:「朗煜、朗煜……」
……
最後,女人帶著哭音的呻吟,伴隨著男人急促而狂野的低吼,一起到達了極致。只是,男人並未饜足,略歇了一會,又開始蠢蠢欲動,於是兩個人在床上來來回回地折騰了一個下午。
顏菟寧醒來時,目光對上上方的孟朗煜,顯得有些呆滯。但伴隨著酒醒,方纔的記憶就像潮水一樣湧進了腦海。頓時,她的臉羞得緋紅,一把扯過被子,將自己整個人裹了起來。
孟朗煜好笑地看著她可愛的舉動,連被帶人一起擁入懷中,低聲逗弄著,「縮頭烏龜我見過,怎麼還有縮頭的兔子啊?」
顏菟寧瞬間又被逗得臉上熱氣陣陣,悶在被子裡不肯出來。
孟朗煜也不勉強,就那樣抱著,淡淡地問著:「有沒有哪不舒服?」
半晌,她沒有出聲。就當他以為她睡著了的時候,從被子中悶悶地傳出一聲幾乎不可聞的聲音,「舒服。」
孟朗煜呆了片刻,低低地笑出了聲。
下一刻,顏菟寧倏地從被子裡鑽出了腦袋,還拿手摀住他的嘴,「不許笑、不許笑。」
孟朗煜用眼瞅著她,然後毫無預警地舔了她的手心一下,立刻讓她縮回了手,然後用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看著他。
她怯生生地開口,「你……真的是朗煜嗎?」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孟朗煜收起幾分笑,在她額上彈了一下,「瞎想什麼呢?不是我,你還想是誰?告訴你,這輩子能和你在同一張床上的,只有我。」
顏菟寧摸著額,笑得傻氣。她沒救了,就算是被他罵,她也覺得好開心耶。她湊到他面前,手還不老實地撫摸著他的下巴,然後用撒嬌般的聲音問道:「朗煜,你真的很喜歡我是不是?」
這個笨兔子,到現在還在問這種問題。孟朗煜的回答就是以唇封緘,清楚地告訴她他到底有多喜歡她。
只是,這種時候會有人闖進來,饒是孟朗煜也不曾想到過。但他還是一個欺身,用自己的身軀遮擋住她的每一寸肌膚,然後冷眼看向來人,卻有些出乎意料。
來人明顯比他更吃驚。
孟朗煜雖然動作迅速,但襄王爺和喚夏還是看到了被窩裡的人是顏菟寧!
只見襄王爺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伸出的手指還止不住顫抖,出口的聲音卻是異常的響亮,暴怒道:「你們給我穿好衣服,馬上出來!」
「捉姦在床」這只怕是孟朗煜和顏菟寧這輩子都難忘的事情了。
顏菟寧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家阿爹這麼嚴肅的樣子,雖然有時想維護一下自己身為父親的威嚴,會故意吹鼻子瞪眼地和她說話,但常常撐不了多久就破功了。可是此時不同,她爹的眉眼都在告訴她,他老人家現在是真的在生氣。
從方才「起床」到現在,她爹坐在堂前的太師椅上一直一言不發,只是拿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著桌面。這對於顏菟寧來說,簡直像是酷刑。終於,她忍不住輕聲喚道:「爹……」
誰知她爹卻連眉眼都沒抬一下,半晌之後才說話,道:「喚夏,你把郡主先給我帶出去,我有話要和這位南轅烈王說。」
喚夏不敢怠慢,趕緊過去想要拉著顏菟寧出去。
顏菟寧自然是不依,何況她怎麼可能讓孟朗煜單獨承接她爹的怒火呢,「我不走,爹你要說什麼,我也要一起聽。」
「出去!」襄王爺難得用了這麼重的語氣。
顏菟寧執拗地不肯走,直到孟朗煜輕拍了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她才忿忿地往外走去,臨走前還朝她爹喊了一句:「您不許欺負他哦。」
聞言,襄王爺的心明顯被刺痛了。女大不中留啊,這沒良心的丫頭,胳膊肘這麼快就往外拐了?
他收起心情,視線重新落到始終站得挺立,毫無一絲畏懼的男人身上。他清了清嗓子,「南轅烈王,若老夫沒猜錯,你便是當年來我北漠為質的那個質子吧?」實情是他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家女兒和隔壁的鄰居走得太近了,才派人去查了其人的身份。老實說,他也嚇了一跳。
孟朗煜不閃不避,坦然承認,「是。」
「我也不和你打啞謎。實話說吧,你這次來對我家寧兒有什麼目的?」
「我要娶她。」淡淡的一句話,卻有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此話卻實實地觸到了襄王爺的逆鱗,他一把將桌上的茶盞掃落在地,應聲而碎,一片狼藉,卻不見孟朗煜有半分動搖。
「你說娶就娶?簡直癡人說夢!」雖然襄王爺也知道女兒大了,總有一天會和人家走的,但他還是忍不住鬧脾氣,「你別以為你和寧兒已經、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我就會同意你娶寧兒。告訴你,我絕不同意!」
孟朗煜靜靜地聽著,面不改色,「我不需要您同意。」
「你說什麼?」襄王爺一臉不相信,「難不成你還想帶著我女兒私奔?」
「如果我想這麼做,只怕您今日早已見不到寧兒了。」
「我就不信在寧兒心裡,我這個爹還比不上你這個外人。」雖然這話,襄王爺自己都說得發虛。
孟朗煜冷眼直視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您若真的疼她,何苦讓她為難?」
「你……」襄王爺拿著手指指了孟朗煜半天,突然頹然了下來,跌坐在椅子上,「都怪老夫當年的一念之差啊。」當年若不是他心軟,放任寧兒和孟朗煜親近,也就不會有今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