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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好,休息一下。」司徒行雲大約算了一下時間,在差不多接近兩刻鐘的時候喊停。

  申夢心鬆了一口氣,併攏雙腳直起身,卻因為雙腳麻痺站不穩,眼看著就要跌倒,司徒行雲趕快跑過去接住她。

  「你真的連一丁點兒練武的天分也沒有。」他忍不住取笑她,申夢心背靠著他的胸膛,心還怦怦跳。

  「就是因為我沒有天分,二哥才不願意教我。」她不好意思的承認,這已經是她第幾次跌倒了?真糗。

  「我開始後悔答應教你武功,現在才說不當你的師傅,會不會太晚?」他跟她開玩笑,申夢心的臉都紅起來,因為真的很丟臉。

  「太晚了。」她轉頭對他吐舌。「你知道我是很固執的,一旦下定決心就不輕易改變。」就算她再沒天分,都一定要學會武功,這次再也不退縮。

  「我知道你有多固執。」他因為她的固執吃盡苦頭,多少次他試圖改變她對他的負面印象卻適得其反,怎麼會不明白她的決心有多驚人?

  申夢心聞言轉過身好奇地看著他,他的語氣帶有一股苦澀,好像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讓她感到很奇怪。

  「你也累了,我們先休息一下,等你休息夠了再繼續練功。」他對她笑一笑,笑容看起來和平常沒兩樣,但申夢心總覺得不對勁,若問她哪裡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只是覺得他不太一樣。

  第6章(2)

  麒麟山莊的規模雖然不若劍隱山莊來得大,建築也不如劍隱山莊來得雄偉,給人的感覺卻更舒適,更像一個家。

  麒麟山莊多得是大樹,他們在一棵大樹下坐下,背靠在樹幹仰望藍天。劍隱山莊雖然也有一樣的風景,卻沒有申夢心,這也是司徒行雲遲遲不願意告訴申夢心他已經恢復記憶的主因,因為他明白,一旦讓她知道他恢復記憶,他必將失去她,說什麼都要隱瞞到底。

  微風徐徐,一如他們兩人目前的關係,溫暖而甜沁。司徒行雲珍惜與她相處的每一刻,同時害怕自己會在無意中露出馬腳,情緒因此繃得很緊,一刻都不敢放鬆。

  「行雲,你最近很奇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直接喊他的名字,不再連名帶姓。

  「有嗎?」他不安地舔舔嘴巴,說什麼都不願再聽見她連名帶姓喊他,更怕與她分離。

  「有。」她斬釘截鐵回道。「你最近老是一副很緊張的樣子,是不是因為我要求你教我武功,給你帶來很大的壓力?」

  他也說過她不是習武的料,事實證明她確實很笨拙,連馬步都蹲不好。再加上她大哥的一雙眼睛,無時無刻在背後盯著怕她受傷,讓他想放鬆都很難,換做是她,也會感到壓力沉重。

  「沒有這回事,你多心了。」他的壓力源自他內心的不安,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真的嗎?」她懷疑地看著他,不怎麼相信他的話。

  「真的。」他再三跟她保證,申夢心的目光在他臉上駐足半晌,最後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好吧,相信你。」她的語氣中帶有些許俏皮成分,讓司徒行雲的心情自然跟著好起來。

  他們相視而笑,司徒行雲懷疑她臉上的笑容能持續多久?一旦讓她知道他恢復記憶,怕是撐不過半刻鐘。

  「夢心。」他知道她討厭他,但到底有多討厭?他想瞭解。

  她睜圓一對眼珠子,無聲問他有什麼事。

  「咳咳!」他乾咳了兩聲,掙扎了半晌才問出口。「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說過,我以前是一個令人討厭的人?」

  他的問題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以他們現在的關係,以前他怎麼樣根本無所謂,都不會影響她現在對他的觀感。

  「我是說過這些話。」她沒忘記。「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你為什麼突然對這些話感興趣?」

  「沒什麼。」他努力表現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人都有好奇心,我只是想知道我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此而已。」

  也對,換做她什麼都不記得,也會好奇以前的事,他憋到現在才問她,已經很不容易了。

  話雖如此,要當著一個人的面說他有多差勁,真的很難開口。以申夢心善良的個性,尤其不容易,她思考了大半天,小心斟酌用詞。

  「這麼說好了,你以前不把心思花在練功上,對於玩樂的事比較感興趣,所以風評普遍不佳,給人的印象也沒那麼好。」

  她客氣了,武林中流傳的說法是他不學無術,沉迷女色,每天吃喝玩樂不求上進,是個沒有用的敗家子。

  司徒行雲非常瞭解外人怎麼看他,他不怪那些人,因為就連他自己的哥哥也瞧不起他,他又如何責怪別人?

  「你對我的印象也不好吧!」他苦澀的說道,申夢心自然地回嘴。

  「那當然。」這是一定的事。「你還調戲過我呢!我對你的印象怎麼可能好得起來——」

  察覺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申夢心緊急住嘴,不再往下說。

  司徒行雲苦惱地笑了一下,記憶被拉到兩年多以前,他和司徒行風最後一次造訪麒麟山莊……

  那天,風和日麗,麒麟山莊的氣氛一如以往和氣,和劍隱山莊那壓得令人透不過氣的嚴肅,有著天壤之別。

  司徒行雲跟隨司徒行風造訪申家也不是第一次了,當時他們兄弟也沒想到這會是最後一次,只把它當作是另一次例行性拜訪。

  就和每一次司徒行風造訪麒麟山莊一樣,申氏夫婦一定會擺出酒席宴請司徒行風。申氏夫婦早把司徒行風當作自己的女婿,對他噓寒問暖,異常熱絡,這看在司徒行雲的眼裡頗不是滋味,連酒喝起來都沒味兒。

  「對不起,請容小侄先行離席。」司徒行雲放下酒杯,推開椅子隨口跟申氏夫婦打了招呼就離開飯廳。

  「行風賢侄……」

  申兆侑根本沒在聽司徒行雲說話,在他眼裡,司徒行雲只是一個不得不招待的客人,願意自己滾蛋自然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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