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司徒雲心感激地點點頭,謝謝姜玉玲體諒。
司徒雲心接下來忙著整理包袱,姜玉玲則是忙著去當報馬仔,跟武老夫人報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什麼,鈞兒要帶雲心一起去巡視礦山?」武老夫人聞言喜形於色,高興得不得了。
「不僅如此,少爺還為少夫人開金口唱歌了呢!」姜玉玲把昨天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說分明,聽得武老夫人笑呵呵。
「看不出來鈞兒也挺有情趣,竟然還會唱山歌。」歌聲不好聽不打緊,意思到就行。
「可不是。」姜玉玲也為武鑒鈞高興。
「只是這麼一來……」武老夫人說著說著突然陷入長考,看得姜玉玲一頭霧水。
「老夫人,有什麼不對嗎?」這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表情怎麼這麼沉重。
「沒什麼不對。」也許是她想太多,一切都會順利。「玲兒,你去請總管來見我,就說我有事交代。」
也該是連絡麒麟山莊的時候了,畢竟若是扯到婚事,還得要雙方家長出面才行。
武老夫人於是連夜派出信差前往麒麟山莊,一方面報平安,另一方面請他們派人到武家堡商量武鑒鈞和司徒雲心的婚事。
第6章(1)
因為太過突然,司徒雲心並沒有多餘的時間準備行李,只得將原先的包袱重新整理一下便帶上路。
不過由於她那一身粗布衣已經穿好幾天了,都已經有味道了,她只好換衣服。問題是她只有那麼一百零一套粗布衣,想再去弄一套還沒時間,只得從包袱中拿出一套最樸素的衣服更換,同時祈禱武鑒鈞不會注意到她的變化。
一路上,她都在擔心這個問題,反倒沒和他有太多交談。而武鑒鈞呢?則是忙著問自己,為什麼帶司徒雲心出門?過去他從沒想過和誰結伴同行,男人都嫌麻煩了何況是女人?只能說他著魔了。
目光不由自主的飄到司徒雲心身上,武鑒鈞發現她看起來好像有些不一樣,至於哪裡不一樣,卻又說不上來……
對了!
「你打哪兒弄來這身衣服?」他終究還是發現她的改變,即使她已挑最不顯眼的衣服穿。
「奶奶給的。」幸好她早想好說詞。「昨兒個晚上在我們回武家堡以後,這衣服就擺在我床上,我問過玲兒姊姊,她說是奶奶叫人準備的。」
「是嗎?」武鑒鈞挑眉。「不愧是奶奶,動作真快,才兩天工夫就幫你做好衣服。」
「是呀,真謝謝奶奶。」司徒雲心表面上微笑,內心其實很不安。一來她不習慣說謊,二來她把無辜的姜玉玲也牽連進來,感覺很對不起她。
「還是奶奶細心。」武鑒鈞咕噥。「我本來也打算……」
「你說什麼?」話全含在嘴裡,誰聽得懂?
「算了。」他本來打算找裁縫幫她做衣服,但奶奶既然搶先一步,他也可以省點麻煩。
只不過……他怎麼有一種被奶奶搶了功勞的感覺,是不是這兩天醋喝多了的緣故?
武鑒鈞不願承認他是在嫉妒武老夫人,因為她比他體貼,動作也比他快。接著他念頭一轉,責罵自己幹嘛帶司徒雲心上路?從平澤到礦山,來回至少得要五、六天,一個人都得花這麼久的時間,兩個人還不加倍?況且她是女孩子家,一定更麻煩。
說不出有多後悔,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解釋自己的行為,武鑒鈞只得不斷告訴自己一定是中邪了,才會如此反常。
司徒雲心壓根兒不知道他在生什麼悶氣,不過她一點都不在乎,因為夢時舅舅也經常如此,荷香舅媽都叫她別理他,還說男人的脾氣如果以天氣來比喻,本來就是陰天居多,晴天的時候少,如果要同他們計較,只會氣死自己,沒這必要。
司徒雲心向來以尹荷香馬首是瞻,她說什麼,她就聽什麼,這件事當然也不例外。
「我們要去什麼地方?」比起他多變的情緒,司徒雲心反倒對他們的目的地比較好奇。
「礦山。」武鑒鈞僵硬地解釋。「武家在西邊的山上有一座煤礦山,我要去查看采煤的狀況。」
「武家還有煤礦山呀?」司徒雲心聞言睜大眼睛,麒麟山莊名下雖然擁有不少產業,但沒有礦山,因此不免好奇。
「瞧你興奮的模樣,八成又想到錢。」武鑒鈞冷不防酸她一把,司徒雲心好受傷。
「那當然。」她不甘示弱的回嘴。「我只要一想到又可以在賬本添上一筆,就高興得不得了。」
武鑒鈞冷哼,虧他昨兒個還認為她不是愛錢的人,今天就露出貪財本色。司徒雲心則在心裡罵他活該!哪壺不開提哪壺,惹火她,她肯定反擊,才不會跟他客氣。
司徒雲心的心情本來不錯,被他這麼一鬧,也跟著變差。事實上,兩人自重逢開始就沒停止爭吵,昨兒個晚上好不容易才有一些進展,今天就故態復萌,看來兩人還得再磨合,才能漸入佳境。
所幸此去漫漫長路,多得是讓他們磨合的機會。
在去礦山的途中,他們先經過一座鎮子,這座鎮子雖說只是鎮,但實際規模卻與一座城差不多。小鎮不但有客棧、酒樓、茶肆,還有綢布莊,相當繁榮熱鬧。
當他們抵達小鎮,已經過午。
武鑒鈞和司徒雲心先到一間客棧祭五臟廟,照理說他們吃飽後應該繼續趕路,不然無法趕在天黑前抵達下一個村莊,但武鑒鈞堅持在上路之前,他們還得去一個地方,引起司徒雲心的好奇。
「還有什麼地方非去不可?」乾糧也買了,水也補滿了,甚至還幫馬換了新的馬鐵,一切都已準備妥當,理當走人。
「還得去綢布莊。」武鑒鈞回道。
「幹嘛去綢布莊?」該不會是要……買衣服給她?
司徒雲心的心小鹿亂撞,興奮異常。
雖說她包袱內的衣服夠好、也夠穿,但他送的意義硬是不一樣,穿起來會更溫暖、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