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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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哈!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這一招,幸好我有記得留證據。」前輩有交代,當你看中某隻貓時,千萬記得從這隻貓的身上拔毛,否則貓是很狡猾的動物,一轉眼溜掉。

  「你有證據?」武鑒鈞的眼睛瞪得老大,不相信她拿得出來。

  「當然有。」司徒雲心得意洋洋,慶幸自己有位好老師,跟她學了最重要的一招,現在可派上用場。

  想當然耳,司徒雲心口中的老師,必定是尹荷香,當年申夢時急著從她身邊逃離時,忘了把最重要的刀帶走,活生生成了呈堂證供。

  「看清楚了,這就是證據。」司徒雲心把珍藏多年的白色衣角從袖子的暗袋裡取出來,攤在武鑒鈞的面前,要他認仔細。

  武鑒鈞皺眉打量她手上的衣角,白色的布料上只見一大片污漬,硬要說它是證據,未免太牽強。

  「這是什麼?」他甚至看不出用途。

  「你衣服的衣角。」司徒雲心懷疑他故意裝傻,這麼明顯都看不出來。

  「我衣服的衣角?」武鑒鈞聞言愣住,真的傻了。

  「這塊料子倒是挺眼熟的。」武老夫人拿走司徒雲心手上的衣角,前後左右翻了翻,怎麼看都覺得在哪裡看過。

  「怎麼可能?」武鑒鈞想搶過武老夫人手上的衣角,被她一把推開。

  「這塊料子我分明見過……我想起來了!」武老夫人喊道。「這不就是我親手為你做的袍子,當時我還問你怎麼缺了一塊衣角?你說被一隻小老鼠問走,就是那件袍子!」

  武鑒鈞貴人多忘事,不但認不出司徒雲心,連自己穿過的衣服也忘得一乾二淨。

  「怎麼可能?」更糟的是他只會一直重複同樣的話,很明顯連智力也給遺失,退化成一隻九官鳥。

  「小老鼠?」司徒雲心更慘,竟被他說成一隻老鼠,真個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天下無奇不有,再不可能的事兒都發生了。」他就節哀吧,呵呵。

  沒錯,這簡直他媽的不可思議,他明明安排好一切,為什麼突然間亂了套,平白跑出一個未婚妻來?

  「你是在哪裡撿到這塊衣角?」武鑒鈞怎麼都不願相信司徒雲心真的找上門來,在他心中,十一年前那場邂逅只是突發事件,他完全不願想起,更何況記得。

  「這不是撿的,是我親手從你身上割下來的,你別想賴帳。」司徒雲心不是傻瓜,他故意誤導方向,好讓武老夫人以為她是騙子,她不會讓他稱心如意。

  「胡說!」他一定在作夢,她不可能是那個小女孩,更何況武家堡和順德府相差千里,她不可能從那麼遠的地方找到這兒來。

  「我沒有胡說!」再誣蔑她,她要翻臉了。「十一年前我不小心墜落山崖,你救了我,跟我約定等我長大成人,你若是未娶親就會娶我為妻,我歷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結果卻看見你在比武招親,壓根兒就是個負心漢!」

  司徒雲心越想越傷心,也越想越氣。為了盡快趕到武家堡,她沒敢多投宿客棧,餐風露宿不打緊,甚至連身上的衣服都沒空換,沾了一身灰塵,活像窮要飯。

  正因為她的外表像窮要飯,才引起武鑒鈞的反感!武鑒鈞不是勢利的人,但她對童年承諾的執著,讓他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別有用心?

  如果不是已經打聽清楚武家堡家大業大,是不可能千里迢迢從順德府趕來,只為了逼他實現童年時的承諾,天曉得他根本把十一年前那場偶遇,當作是生命中的一段小插曲,根本不放在心上。

  但如今她人都跑到武家堡來了,不理她似乎不可能。

  武鑒鈞只要一想到他的計劃被司徒雲心破壞殆盡,對她的怨恨加深,更不能原諒司徒雲心。

  「這麼聽來,你還真是個負心漢,罪該萬死哪!」

  武鑒鈞就已經快被眼前這一團亂煩死,武老夫人還在一旁幫忙司徒雲心敲邊鼓,氣壞武鑒鈞。

  「奶奶!」他不知道奶奶安什麼心眼,但他直覺不妙,奶奶恐怕站在司徒雲心那一邊,不願意幫他。

  「幹嘛這般氣急敗壞?」武老夫人笑呵呵。「你再委屈,也不能否認她說的話都是真的,那又何必動怒?」

  武老夫人十分瞭解自己的孫子,他或許固執,但絕非是個會賴帳的人,先前或許沒想起來,但經過那姑娘提點以後,最少想起了大半,從他的表情就可窺出端愧。

  「我當時只說會考慮,沒答應一定娶她。」武鑒鈞反駁武老夫人的話。

  武老夫人聽著聽著挑眉,心想原來他記得相當清楚嘛!看來這小子對眼前的姑娘也不是毫無感覺,不過話說回來,恐怕這位姑娘在幼年時就已經出落得相當漂亮,否則不會留給他如此深刻的印象。

  既然如此,這好辦!她只需要為他們兩個人創造機會,讓他們重新邂逅,那就行了。

  「對一個小姑娘來說,這就是承諾,既然你已許下承諾,就不能不娶她。」武老夫人決定出手接管局面,幫兩個人的未來定調。

  「奶奶!」武鑒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她唯一的孫子,她怎能如此草率決定他的婚事?不行!他非反擊不可。

  「就算要成親,也得經過她爹娘的同意,她爹娘知道這件事嗎?」他很懷疑。

  「孩子,你爹娘知道你來武家堡找鈞兒嗎?」明知道武鑒鈞只是盡量拖延,武老夫人卻不得不承認他的話有道理,因此轉而問司徒雲心。

  「呃,我爹和我娘都知道我跟武鑒鈞有婚約……」司徒雲心話說得吞吞吐吐,一看就知道有所隱瞞。

  「你沒回答奶奶的問題,你爹娘知道你來武家堡找我嗎?」武鑒鈞緊抓住司徒雲心的小辮子,不許她打混。

  「我有留紙條。」她硬著頭皮回道。

  換句話說,就是離家出走。

  這短短的四個字,令武鑒鈞深惡痛絕,原因十分簡單,他是「離家出走」這四個字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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