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聚財小吃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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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的是站在傅錦淵身後的小廝魏田,他一雙不安分的賊眼正盯著小曇發育得不錯的胸脯看。

  「出去。」傅錦淵頭也沒回的冷聲道。

  「大少爺……」

  傅錦淵這才回頭,冷峻眼眸掃過魏田那張國字臉,叫他猛地瑟縮不敢再多話,連忙行禮,退出屋外。

  一陣寒風襲來,魏田身子顫了一下,望著正在床榻前親自照料小曇的主子,他在心裡呸了一聲,這才將木門緩緩帶上,頂著挾帶著雪花的正月寒風,往蕭瑟的後院走去。

  屋內,傅錦淵仍專注的照料小曇,直到她的呼吸變得平緩,終於沉睡。

  他輕拍手,兩名黑衣人飛掠進屋,向他拱手,身上還有未融的雪花。

  傅錦淵下意識的看向小曇,見她面色未有變化,這才面無表情的看著一名黑衣人,「盯著魏田,小曇吃的湯藥不許有任何問題。」

  該名黑衣人拱手,飛掠離開。

  傅錦淵又問另一名,「查出來了?又是那毒婦派人襲擊的?」

  該名黑衣人拱手,口氣雖輕卻帶著憤怒,「就是福儀郡主,我們的人擋下幾批人,卻沒守住最後那一批,才會讓主子遭難,屬下及其他兄弟甘願領罪。」

  傅錦淵抿緊薄唇,「不是你們的錯,那毒婦仗著是皇帝的侄女,又出身祿王府,她能動用的暗衛太多,何況,只要我還活著,就是那毒婦恨不得除去的眼中刺……」諷刺的是,他還得喚她一聲「母親」,「叫大家保持戒備。」

  「是。」黑衣人再次拱手,飛掠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傅錦淵黑眸一黯,經此一役,他苦心培植的暗衛又折損不少。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俯身拿起小曇額上的濕帕子,走到一旁,將毛巾放入水盆裡,以右手將帕子擰乾,再回身將帕子放到她的額頭,坐在床榻上,看看自己始終無法使力握拳的左手。

  兩年前的一場秋獵,他被有心人在蓊鬱山林間當成獵物,當那突然射來的箭矢迎面而來時,他只來得及避開要害,然而左手臂被射穿,傷了筋骨,前來醫治的太醫又被有心人收買,愈醫愈糟,甚至還被宣佈得截肢方能保命,若不是他的義弟周景浩為他尋來一名江湖奇醫,這手也保不住了。

  然而,他如今左手比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家還沒力氣,時不時就疼痛難耐,實則也只是裝飾用罷了,已經廢了。

  「好熱……好熱……呼呼呼……嗚嗚嗚……對不起,你別難過……我會幫忙……真的……呼呼呼……」小曇高燒昏迷,滿臉通紅,神志不清的開始說些胡話,「對不起,是我的錯,不舒服,好痛,嗚嗚……」

  傅錦淵收斂心思,專心照顧她,不時輕聲安撫,細心餵藥。

  小曇因為傷口的關係,燒退了又燒,一連折騰三天三夜,病情才真正的穩定下來。

  這一日,小曇張開雙眸,眼神仍有些渙散,她眨了眨眼,直覺的要起身,腰間的劇痛讓她頓時噴淚。

  「你終於醒了,昏睡三天三夜,葉老大夫被我喚著來回折騰,都要抗議了。」

  一個低啞溫潤的嗓音從另一邊傳來。

  淚流滿面的小曇下意識的朝聲音來處望去,就見傅錦淵端著一碗湯藥從門口走進來。

  他將碗先放到床沿旁的小桌上,再輕輕的扶著她半坐臥,拿著帕子為她拭去滿臉淚痕,卻見她仍痛得臉兒發白,眼眶泛紅,他不捨的出聲,「很痛吧?你忍忍。」並拿了軟枕塞到她後背。

  小曇淚光閃閃的吐了一口長氣,但一見他端起藥碗靠近,聞到那股熟悉的恐怖藥味,她就想到昏沉的這幾日,應該被灌了不少湯藥,那種苦死人的滋味,她一想就要吐了。

  她虛弱的捂著嘴巴,低聲說:「可以不喝嗎?」她現在可是醒著呢,要她自個兒張嘴喝下那碗黑幽幽的苦藥,她實在沒有勇氣。

  他蹙眉,卻又柔聲道:「小曇怎麼像個孩子?沒喝藥,傷怎麼好?」

  她可憐兮兮的看著這雙溫柔卻帶了點血絲的深邃黑眸,難掩掙扎的說:「可是它真的好苦。」

  「小曇不是一直都像個女漢子?什麼苦都能吃,你在這莊子裡,是任何家務只要能攬起來都要一肩扛的能幹丫頭,哪時變得這麼嬌氣了?」他微笑的看著她。

  她瞪大了眼,不會吧?!她忐忑了,原來的小曇這麼厲害,可是自己除了會煮好料外,什麼家務都不會啊,什麼伺候人,洗衣打掃的,她這個仙子可沒做過,當得了女漢子嗎?!

  不行!事在人為,她怎麼可以先洩自個兒的氣呢,對,要加油!她很勇敢的在心裡亂鼓舞自個兒一把,再伸手接過那碗溫熱得剛好適合入喉的藥碗,只是一聞到那股苦藥味,嗚嗚……忍不住又拿遠一點,但看到傅錦淵不解的看著她,只好又端到唇前,剛吐舌沾上一口,她五官馬上皺成一團,好想哭,她這花仙只愛美食,可這身軀又不能壞了,不然,怎麼贖罪?!

  她眼泛淚光,暗暗的吐了一口長氣,一手掐著鼻子,大口大口的仰頭喝下去,再一把將空碗交給傅錦淵,吐吐舌頭,眼眶又泛光。

  他愣愣的看著她淚眼朦朧的樣子,真的這麼苦?

  由於這是第一次看到清醒過來的她喝藥,他還不知她是如此孩子氣,他笑了笑,回頭替她倒了杯水。

  她想也沒想的接過手,大口灌下,但還是皺著眉頭,「苦死了!要是有蜂……咳咳……沒事,沒事了。」

  她理智回籠的急忙轉了話,她傻了啊,還想要蜂蜜水、甜糖或梅干配藥?瞧這空蕩簡樸的屋裡沒有一樣好物件,桌椅、櫃子一看都有歷史,就連當主子的傅錦淵,身上的藍黑錦袍也是半舊不新,再想到他遭遇的種種悲慘事,他的人生會過得這麼苦,她還是罪魁禍首。

  「小曇?」傅錦淵不知她怎麼了。

  她回過神,直視著這張關切的俊顏,不知怎麼表達自己的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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