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苓蘭飛快的看著丫鬟,再看向小曇,「我哥……」她想也沒想的就要去開那扇相通的門。
「不行。」小曇直接擋住門口。
「你幹什麼?」蕭苓蘭氣憤的瞪著她,粉衣丫鬟原是要過來拉開小曇,卻注意到這間廂房還有另一道門,「公……小姐,這裡可以出去。」她飛快的跑去要開那扇門,沒想到,有人比她更快打開門。
周景浩站在門口,見到她們跑了過來,隨一劍打橫,「這位姑娘,你跟小曇留在這裡,不管外面有什麼聲音,都不許出來。」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蕭苓蘭馬上怒叫。
「如果你不想受傷又拖累你哥哥,就要聽我的。」他再看小曇一眼,見她點點頭。
蕭苓蘭火冒三丈,「你是誰啊……」
冷不防地,她被點了啞穴也動不了,她杏眼圓睜的瞪著他,粉衣丫鬟看他動作迅速又準確,臉色微凝,正要開口,男子也將她點了穴,她頓時動不了也說不出話來。
周景浩再交代小曇,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別出來並把兩道門鎖好,然後就將門給關上。
小曇聽話的將門鎖上,再歉然的看著氣呼呼的一對主僕,「抱歉,請你們委屈一下,跟我留在這間廂房。」
能不留嗎?!蕭苓蘭氣炸了,到底怎麼回事?隔壁廂房的打鬥聲愈來愈激烈,她忐忑不安起來。
此時隔壁廂房內已是一片混戰,六名蒙面黑衣人與僅有的四名皇家侍衛及一名隨侍打得正烈,
蕭寰也被幾名蒙面黑衣人纏住,寡不敵眾,幾度險象環生,偏偏又有多名蒙面黑衣人從窗戶飛掠而入,陰森的黑眸全盯著被圍殺的蕭寰,狠絕的劍朝他刺去。
「殿下,快走!」
幾名皇家侍衛被困在一片刀光劍影下,無法幫蕭寰突圍,此刻,又見打得捉襟見肘的蕭寰被攻到牆角,無路可退……
蕭寰心都涼了,眼見黑衣人一波接一波而來,他做了最壞的心理準備時,眼角餘光就見一道身影飛躍而來。
只見一道銀光閃過,接著是兵刃碰撞的刺耳聲,當他回神時,才發現他被一人護在身後。
而多名蒙面黑衣人再次提劍殺來,背對他的男子右手執劍,陽光從窗外灑入,他看到那柄劍閃著刺眼金光,隨著劍光閃動,四周響起此起彼落的哀嚎聲,地上及牆上血跡斑駁,顯見男人身手不凡。
此時他一個側身,蕭寰才看到他的相貌,也認出他是誰,「傅世子!」一出口,他也知道叫錯了,傅錦淵早已不是世子。
傅錦淵雙眸儘是殺氣,神情陰鷙,不過一會兒,執劍的手垂下,血跡從劍身滴落,多名黑衣人倒臥地上。
廂房的門打開了,周景浩看到傅錦淵沒事,吐了一口長氣,而蕭寰看出門外,才發現外面也倒了不少蒙面黑衣人,若是那些人沒被擋住,衝進廂房……蕭寰不敢想後果。
「傅大少爺,我皇妹她?」
「二殿下放心,公主沒事。」
周景浩跟那群一起力抗黑衣人的江湖友人在聽到傅錦淵說什麼時全都傻了,幸好這一場惡戰在傅錦淵得宜的提早安排下,並未波及其他廂房,後院的客人們毫髮無傷,前面茶樓也一切如常,仍是一片熱鬧景象。
秦廣侯府,福儀郡主慵懶的躺臥在軟榻上,腦中思索的是前幾日兒子跟她說的傳香茶摟日進斗金的事,又加上傅錦淵已在前幾日出了孝期,照理該讓他回侯府……但眼不見為淨,兜在一塊兒,她日子能好過嗎?真是,怎麼就弄不死他?
驀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接著是驚慌的聲音。
「夫人,夫人!」
她抿唇坐起身,看到府中管事急匆匆的進來,一張臉就冷冷繃了起來。
一旁伺候的盧嬤嬤馬上出聲斥責,「何管事如此急躁,哪有侯府管事的樣子?」她這是好心的敲打何管事,畢竟主子難伺候得很,一發火,她也遭殃。
何管事心一顫,臉色微白的看著福儀郡主,拱手作揖的低頭稟報,「是奴才失禮了,夫人,外面都在傳大少給被召進宮了。」
她神情頓時一沉,「快說!」
「今日二皇子到傳香茶樓遇刺,是大少爺救了二皇子,就連苓蘭公主也讓他護住,現在朝廷正著人調查那些刺客。」何管事頭垂得低低的,他不用抬頭,也可以想像出當家主母的憤怒。
果不其然!乒乒乓兵!
福儀郡主怒不可遏的將圓桌上的茶具掃落,一地狼藉。
那賤人的兒子立功了!她好不容易花了幾年時間才讓傅錦淵從朝堂退下,離皇室遠遠的,讓皇上忘了曾經文韜武略的他,如今,皇上豈會不見他?
她面色難看,聲音冰冷,「本郡主要進宮。」
「是。」何管事急忙出去備車。
半晌後,侯府馬車直奔皇宮大門,身為皇帝的侄女,老祿王的閨女,傅良大將軍的妻子,守門侍衛還真的沒人敢攔。
御書房裡,皇帝一身黃龍袍,雍容俊秀的臉上有著一抹來不及掩飾的感慨,睿智的雙眸看著讓他賜坐在一旁內斂沉穩的傅錦淵,剛剛問了幾句,才知道因左手殘疾離開朝堂的他才出孝期不久,這幾個月來,經營母親留下的茶樓,倒是做得有聲有色,這次在蕭寰危急之際,及時救援,厥功至偉。
他想到繼承秦廣侯世子之位的傅錦淮,眉頭一揪,那小子辦差不認真,更是鬧出不少荒唐事,若非福儀郡主跟老祿王幾回進宮求情,他都想治那小子罪了。
皇帝看著傅錦淵,「這次多于你,寰兒跟苓蘭有驚無險,只可惜那幫刺客竟無一活口,餘黨難查。」
他自認登基後夏和王朝政治清明,百姓良善,更難得的是多名皇子兄友弟恭,沒有兄弟鬩牆、儲君之爭的紛擾,就不知是哪幫人膽敢行刺他最寵愛的皇子。
傅錦淵神情平靜,並未接皇上的話,即使他離開朝堂兩年多,也知道朝中仍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權臣為了保有自己的利益,並不願支持將成為太子的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