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而自己除了沒正妻外,美妾及通房丫頭可是一大把,究竟誰才是會過生活的人?
想到這裡,他不禁嘲弄的說:「哥哥在府裡連個侍妾都沒有,送到這裡的美人又全被送走,這讓弟弟心裡擔心,哥哥是不是哪裡不行?」
傅錦淵目光驟然一冷。
窗外,小曇一瞬也不瞬的盯著那兩名丫鬟,她們相貌還算端莊秀麗,可胸前皆波濤洶湧,還有那不盈一握的小蠻腰、嫵媚眼神透出的萬種風情,她們真是來當丫鬟的?
正疑惑時,身旁突然落下一大片陰影,她嚇得回頭,就見林嬤嬤也在自己身邊蹲下,略帶責備的看她一眼,才偷偷的往廳裡看。
見那毒婦帶了七、八個丫鬟小廝來,還有那熟識的盧嬤嬤,她輕哼一聲,「排場真不小,更氣人的是,那毒婦心肝那麼黑,卻年輕貌美的看不出真實年齡,老天爺實在對她太好,讓她一生到現在都這麼順遂。」
小曇內疚的輕咬下唇,不關老天爺的事啊,是她這花仙橫插一手,福儀郡主才能過得這麼順遂的。
林嬤嬤壓低聲音說著大少爺有多麼可憐,原本該是有出息的將門子弟,在侯爺安排下到羽林軍磨練,也不知道老毒婦暗中做了什麼壞心事,才會讓他左手殘了,不得不從軍中退下來……
林嬤嬤不知道詭計多端的福儀郡主做了什麼,但小曇曾經問過侯府小花仙,知道那是一場埋伏好的暗殺,只是傅錦淵命大,逃過死劫卻賠上一條胳臂。
而且,在侯府裡,心思惡毒的福儀郡主還將他的權力架空,剋扣月例,將他趕到這破莊子來守孝,一次又一次的派人暗殺他,但也一次次的失敗。
如此鍥而不捨,就因為傅錦淵的存在會提醒世人,她堂堂的福儀郡主曾經與樊氏當平妻,分享同一個男人。
想到這裡,小曇就想敲自己的頭,都是她這腦殘的花仙子,害了一堆人。
她直視著廳堂裡的福儀郡主,聽她正苦口婆心的勸著傅錦淵收下那兩名丫頭。
「呿,不懷好意……」窩在一旁的林嬤嬤倒是個人精,她不屑的撇撇嘴,「那兩個丫頭看來已經經歷人事了。」
小曇一愣,飛快的看著她。
她點點頭,「嬤嬤這年紀了,是不是處子,這雙老眼都看得出來,我敢說,兩個丫頭恐怕都已經懷有一個多月以上的身孕,那毒婦讓她們留在莊裡伺候,一等到顯懷了,再將她們大肚的消息往外傳,讓外界知道大少爺來這裡守孝期間,竟還讓兩個丫鬟懷孕,就是要將大少爺的名聲弄臭才甘心!」
小曇訝異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名丫鬟身上,見她的手的確是不經意的摸了肚子一、兩回,可見林嬤嬤的話是可信的。
「兒子身邊不欠人伺候,還是請母親將人帶走。」
傅錦淵也不是個蠢的,不管福儀郡主如何勸慰、傅錦淮幾回陰陽怪氣的挑釁嘲諷,他還是冷聲拒絕。
「匡當」一聲,桌上茶盞被福儀郡主揮掃落地,她厭煩了,也懶得再作戲,硬聲的丟了句要兩個丫鬟留在這裡,起身就要離開。
「母親現在不帶她們走,兒子也會派人送回府裡。」傅錦淵也起身,語氣仍冷。
「回府?那就不必了,直接送到人牙子那兒去就好。」她面無表情的道。
福儀郡主身後的盧嬤嬤馬上向跪在地上的兩個丫鬟使個眼色,兩人連忙跪地俯身,異口同聲的請求,「求求大少爺,我們會盡心伺候的。」
大戶人家的丫頭一旦由主家發賣出去,不論理由為何都不會有好下場,甚至可能會賣到勾欄妓院,但她們身上都懷有身孕,怎麼接客?兩人重重的磕頭哭求,咚咚有聲。
「本郡主天生心軟,見不得這場面。」福儀郡主也不管傅錦淵那冷峻的臉,率先起身走人。
傅錦淮也跟著起身,將一干奴僕都帶走,兩個丫鬟面面相覷,在走與不走間為難時,就見盧嬤嬤回頭冷睨兩人一眼,兩人頓時明白,頭俯得低低的,一動也不敢動。
待兩輛馬車先後離開莊園大門後,前行的豪華馬車內,傅錦淮才問著與自己同車的母親,「母親,我們就這麼走了?」
「當然,那賤人的兒子如果心軟,留下兩個丫頭,就可以讓他名聲更臭,要是他將她們趕走了,我一樣有法子朝他潑髒水。」
傅錦淮其實不太懂這些彎彎繞繞,但他知道母親就是個厲害的,她的所作所為都是對的,他只要負責享樂就好,「母親真是太厲害了。」
福儀郡主卻冷笑一聲的望向窗外,她還不夠厲害,她還弄不死傅錦淵。
望月山莊的前廳裡,兩個被留下的丫鬟還在咚咚磕頭,其中一個額頭都流血了,這讓一直站在一旁,始終沒有資格說話的魏田斗膽的開了口。
「大少爺,莊裡的確少人伺候,還是讓她們留下來,小曇的傷剛好,也不好馬上再做那麼多的活兒。」他說得寬厚,但一雙不安分的眼神倒是在兩個身材姣好的丫鬟身上轉了一圈。
這一眼,窗外的林嬤嬤也看見了,「魏田這傢伙,你能離他多遠就多遠。」
小曇也知道,但她無法不為傅錦淵難過,他身邊信得過的人少之又少,連唯一的小廝也這麼不靠譜。
「這兩個丫頭,你要捨不得,就跟著她們一起離開。」傅錦淵冷聲道。
魏田尷尬的道:「小的要照顧少爺,怎麼可能跟她們離開!呃……你們還是走吧。」
兩個丫頭見沒人替她們說話,連忙又可憐兮兮的看著傅錦淵,「奴婢求大少爺收留,求求大少爺……」
傅錦淵一雙冷血的黑眸睨向兩人。
莫名的,一股死亡的威脅感襲向她們,嚇得兩女臉色煞白,她們不敢再多逗留,互相扶持著起身,急急的向他行禮後,踉蹌離開。
氣氛頓時凝滯,魏田僵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