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皺著鼻子苦惱道,「開平哥,這你就不知道啦,青兒不肯嫁我,嫌我一事無成,所以這回我才想跟著你一道去京裡闖闖。」
崔開平擺擺手,仗義道,「這事還不簡單,等你到了京城,有我罩著你,你看是想做什麼買賣或是想謀個差事,到時我吩咐府裡的鮑總管替你安排。」古總管替他找來的這鮑總管十分能幹,交代他任何事都辦得妥妥當當。
「多謝開平哥。」見他還是像以前一樣拿自己當兄弟看,沒因為如今貴為候爺便輕視他,虎子很高興,兩人又再敘了會兒話,虎子才離開,讓崔開平歇息。
趕了數日的路,迎親隊終於回到京城皇帝賜下的樂安候府。
拜堂這日,候府來了不少達官貴人,老將軍和管季方等幾個將領也來了,讓賓客們驚訝的是連幾個皇子都來了。
但最讓他們震驚的是,就在拜堂前皇帝竟也親自駕臨為崔開平主婚。
這榮寵讓前來賀喜的賓客不由覺得,皇帝對這位義子的寵愛,簡直就跟親兒子沒兩樣。
「五皇兄,你瞧見父皇臉上那笑,我大婚時,父皇都沒笑得那麼高興呢。」六皇子鄒鈞那張肉乎乎的臉流露出一抹嫉妒,酸溜溜的說了句。
「每次在我以為父皇對他的恩寵已到頭時,父皇就會對他更加恩寵。」八皇子鄒堯笑咪咪地說了句。
五皇子鄒謙沒答腔,瞟了一旁不遠處也前來賀喜的二皇子鄒騏和四皇子鄒兆。
見他們倆也朝他看過來,他朝他微微頷首示意。
鄒堯見狀,低聲說了句,「據我所知,二皇兄和四皇兄似乎也有意拉攏崔開平,不過他油鹽不進,同那邊都不親近。」
覷向已拜完堂,準備要送新娘子進喜房的崔開平,鄒謙冷冷說了句,「他既然身在朝中,就由不得他不站隊。」
此時崔開平滿心滿眼都只有身邊的新娘子,想到今天就是他期待已久的泂房花燭夜,他臉上的笑都要溢出來了,連來了哪些賓客都沒留意。
一路到喜房後,他簡直迫不及寺的想將喜婆和那些下人全都攆出去。
「請新郎官挑開新娘子蓋頭。」喜婆將支秤桿塞到他手上,笑呵呵道。
白蘊惜緊張的屏息著,等待頭上的喜帕被揭去。
須臾,她眼前一亮,喜帕被掀開,看見那熟悉的凊俊面容,她唇瓣漾開羞澀又歡悅的笑靨,眼神抑不住的癡癡望著他。
她終於嫁給他了!
「蘊惜!」崔開平傻傻的望著她那張清麗絕倫的容顏,她好美,美得讓他看呆了。她是他的妻了!以後他們兩人要日日相守著一塊過日子,他用不著再像過去那般,想見她時,只有在她出門才能想盡辦法去見她一面,從今往後,只要睜開眼,他就能看到她了。
「來來來,新郎新娘坐床結髮,結了發,往後就能恩愛到白頭。」喜婆接著讓新郎官在新娘身邊坐下,拉起兩人的一綹頭髮,用根紅繩繫在一塊。
「再飲一杯交杯酒,夫妻同心,和和睦睦長相守。」
兩人再接過喜婆遞來的一盞酒,一塊飲下。
「來,再吃口棗子,讓新郎新娘開枝散葉,早生貴子。」
行完一連串儀式後,新郎官被請出去應酬賓客。
新人拜完堂後,皇帝已先行離開,留下來的賓客輪流來向新郎官賀喜酒。直到被灌得半醉,崔開平終於找了個機會脫身,回到喜房。
封賞了下人,讓他們都退下後,房裡終於只剩下兩人。
崔開平一張俊臉被酒醺得紅通通,傻笑的看著心心唸唸的新娘子。
「蘊惜,咱們終於成親了。」仗著幾分酒意,他上前一把將她摟進懷裡。「你是我的娘子了。」
「開平哥。」她依偎在他懷裡,羞怯的喚道。
一直擔心會不會再生什麼波折,直到這一刻,整顆心才落實下來。
他眼炙熱的望著地,臉緩緩朝她移近。
她心尖緊張的輕顫著,在他的唇瓣覆住她的唇時,她不由自主的闔上雙眼,承接著他的吻。
他努力抑住著不讓自己太過粗魯以免嚇著地,輕輕緩緩的吃著她的唇,就像在舔著什麼寶貝似的,一邊舔一邊吸吮著她的唇,而後一點一點撬開她牙關,把舌頭伸進她嘴裡。
他帶著酒味的氣息竄進她的口鼻裡,她彷彿也有些醺然了,腮頰染滿紅霞。
她太過緊張,不小心笨拙的咬了他的舌頭一口,他哼一聲,卻仍執意的吮吻著她,不肯退開。
那吻漸漸的越來越重,他已克制不住自己洶湧鼓動的慾望。
他全身熱得宛如要燒起來,他摟著她的腰一塊倒向床榻。
她睜開眼,望見他佈滿慾火的眼神,心頭一悸,那慾火猛地向她席捲而來,將她一塊捲進情慾裡。
喜服一件一件落地,他的手撫過她身上每一寸肌朕,那手宛如帶著火焰,撩得她全身宛如要著火似的……
她的唇微逸出動情的呻吟,與他粗重的呼吸聲交織在一塊,他不停的呼喚著她的閨名——
「蘊惜、蘊惜……」
她也回應著他,「開平哥……」
他們成了真正的夫妻了。
身為皇帝的義子,新婚翌日,崔開平無法與新婚妻子睡到日上三竿,早早就被鮑總管叫起來,要進宮拜見皇帝和皇后,向帝后謝恩。
崔開平有些不捨,昨晚春宵一夜,兩人折騰得太晚,他本想讓自家娘子再多睡一會兒,或者他一人進宮謝恩就好。
但鮑總管卻不敢任由他隨心所欲。
「侯爺,這可不成,您是皇上的義子,也就是皇后的義子,算起來夫人便是皇上和皇后的兒媳,哪有兒媳不進宮拜見長輩的道理。」鮑總管年紀約莫五十左右,兩鬢斑白,此時侍立在寢房外,語氣不卑不亢的道。
他原先是某個王府的總管,後來老王爺過世,世子襲爵後,提拔了他自己的心腹當總管,他便離了王府準備回鄉養老。
沒想到古總管找上他,讓他來幫著新封的樂安候打理侯府,他原本還有些猶豫,擔心這位年輕的候爺不好伺候,但在古總管帶他來見了新侯爺後,兩人相談幾句,發現他為人坦率,並未因受皇帝的恩寵便恃寵而驕,因此決定留下來幫他打理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