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蘊惜微愣之後,想起那位又瘦又白的六皇子,有些意外六皇子妃竟會派人去青兒那兒通風報信,六皇子是站在五皇子那邊的,六皇子妃會知道這事不難,但她與六皇子妃並沒有太深的交情,沒想到六皇子妃竟會瞞著六皇子將這事告訴她。
「那咱們要躲去哪兒?」她跟著青兒往外走。
「我帶您從後門走,我讓虎子駕了馬車在那裡接應咱們。」她來到靜室前已藉故把其他的侍婢都遣走,以免她們遭到連累。
青兒拉著自家主子疾步往後門而去,那磨墨的侍婢也趕緊跟著她們離開,
那些侍衛很快到後院,見一輛馬車疾馳而去,立刻招呼其他的人牽來馬匹,上馬追趕而去。
待他們走遠,白蘊惜和青兒才從一旁的樹叢後頭出來。
「虎子能逃得了嗎?」白蘊惜面露憂色問道。適才情勢緊急,青兒怕她被那些侍衛追上,最後沒讓她坐上馬車,而是讓虎子駕車引開他們。
「夫人別擔心,虎子他機靈得很,雖然打不過那些侍衛,但要逃的話還是不問題。」青兒嘴上雖這麼說,但心下還是不免擔憂,「眼下情勢不明,侯爺又不在城裡,夫人,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磨墨的侍婢這時出聲提議,「夫人,奴婢家就在附近,夫人若不嫌棄的話,要不要先去奴婢家裡暫時避避?」
青兒聞言應了聲,「夫人,這會咱們也沒地方可躲,不如就去巧麗家避一避。」
白蘊惜正要回答,久久那稚氣的嗓音忽然在她耳邊響起……
「白蘊惜,你還剩下一枚錦囊還未用,可要現在給你?」
她一怔,不知久久為何會在這時突然提起錦囊的事,往旁走了兩步避開青兒和巧麗,低聲問道:「為何這時要用錦囊?」
久久沒多做解釋,只回了句,「我不會害你,你聽我的便是。」這是她扭轉命運的最後關卡,最後一枚錦囊自然得用在這時。
白蘊惜心忖久久定是有什麼用意,也沒多猶豫便答應了聲。下一瞬,她的掌心裡便多了枚銀白的錦囊。
她用袖子遮掩著,取出錦囊裡那枚拇指大小的竹簡垂目一看,見上頭只寫了兩個字:內奸。
她心下一驚,抬眸覷向青兒與那名叫巧麗的侍婢。
這竹簡上的意思難道是指,她們兩人之間有一人是內奸。
白蘊惜心道青兒打小跟著她,又特地趕來報訊,還讓虎子引開追兵,內奸不可能是青兒,那麼就是另外一人了。
「請夫人趕緊隨奴婢來吧,免得那些人再回頭追過來。」巧麗催促道。
緊握著竹簡,白蘊惜不動聲色的輕點螓首,「那你在前頭帶路吧。」
「好。」巧麗應了聲,走往附近的一條小徑為她引路。
白蘊惜深吸了口氣,收起竹簡,跟在她身邊,兩眼不時留意著四下,須臾,覷見不遠處有塊石頭,她飛快的走過去抬起來,猛不防朝巧麗的後腦杓砸去。
「啊——」巧麗慘叫一聲,沒防備的被她給砸得跌扑在地上。
青兒見狀,驚愕地瞪住自家主子。
「夫人,您這是做什麼?!」
白蘊惜鎮定的吩咐道,「她是內奸,快把她抓起來!」這是她第一次傷人,拿著石塊的手還在隱隱顫抖著。
「什麼?」青兒聞言一怔,眼下情勢危急,一時也顧不得多問,下意識便依從主子的吩咐上前將巧麗給抓住。
巧麗被砸得頭破血流,掙扎著叫屈,「夫人,您冤枉奴婢了,奴婢對您忠心耿耿,怎麼會是內奸呢?」
「是啊,夫人,您怎麼會說巧麗是內奸?」青兒也納悶的看著自家主子,不明白她是何以會認定巧麗是內奸。
白蘊惜面色凝凝的質問她,「那你為何手裡藏著尖銳的石塊,沿路在樹上刻下記號?」她指著旁邊不遠處的一株樹幹,就在方才被巧麗拿著尖石畫下了一道記號。
沿途她已留意到巧麗暗中在好幾株樹上都刻下這樣的記號。
聽見主子這麼說,青兒登時扳開巧麗的手,找到她藏在手心裡的那塊尖銳的石塊。
巧麗面露驚慌的辯解,那是奴婢不小心畫的,奴婢、奴婢一緊張就會在樹上亂畫。」
證據擺在眼前,青兒壓根就不信她的話,怒斥,「你還敢抗辯!你暗中刻下記號,是不是想通知那些人來抓夫人?你說,是誰收買了你來害夫人?」
白蘊惜冷靜的出聲,「青兒,先別多說了,你摀住她的嘴,那些人若是抓不到我,只怕是會再回頭找來,咱們先把她拖到樹林裡藏好,再問其他的。」
「好。」被主子一提醒,青兒趕緊和自家主子反剪著巧麗的雙手,隨手從地上撿來一塊大小剛好的石頭堵住她的嘴,不讓她叫出聲,接著將她拽到一旁的樹林裡藏起來。
青兒解開腰帶將巧麗捆綁起來,而後在白蘊惜交代下順著小徑沿途再做下幾處的記號,再回去。
沒等太久,就有人騎馬追了過來。
藏在樹林裡的青兒聽見一陣馬蹄聲,證實了主子的懷疑沒有錯,巧麗果真與人勾結出賣了主子。
待馬蹄聲遠走,青兒抬手重重的搧了她一巴掌,罵道,「夫人待咱們這些下人一向很寬厚,你這沒良心的居然背叛夫人出賣她,你這心莫不是黑的!」
破堵著嘴的巧麗的不能出聲,心知已被主子發現這事,她懊悔的流著淚,跪在白蘊惜跟前磕頭求饒。
白蘊惜歎息一聲,徐徐啟口,「你做下這種背主之事,縱使我饒了你,侯爺也饒不了你,但若你老實告訴我是誰收買了你,我或可替你向侯爺求情,讓他免你一死。」
巧麗激動的點頭唔唔叫著,答應說出那人。
白蘊惜示意青兒拿走堵著她嘴的石頭。
青兒滿臉恚怒的取走石塊,若不是主子想從她嘴裡問出幕後主使之人,她恨不得痛打這背主的奴婢一頓,夫人是多好的主子啊,這巧麗不知感恩,竟然與外人勾結,簡直不可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