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蘊惜自是明白母親的用心良苦,但張家這門親事真的不能結。為了說服母親,情急之下她說出夢裡的事,「娘,今早我不是說我昨晚作了個惡夢嗎,實際上我作了個預知夢,夢見了以後會發生的事。」她接著將夢境裡的事告訴母親。
「……所以咱們絕對不能同張家結親,那會害得我們白家被張家牽連,而獲罪被滿門抄斬。」
聽完女兒所說,顧氏皺眉輕斥道:「你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夢,我聽說當今皇上如今最寵愛張貴妃,你爹私下告訴我,皇上將來立儲,多半會立五皇子為太子,他怎麼會為了奪嫡而叛變,這沒道理呀,你那夢裡的事怕是不可相信。」
白蘊惜正色說道:「娘,那真是預知夢,今天姊姊和您要我替她嫁給張泰,都在我夢裡出現了,我不知道日後五皇子為何會叛變,但咱們絕不能同張家結親,那會給白家招來禍事啊!」
思及夢裡崔開平為她的死而悲切落淚的神情,白蘊惜心頭一緊,哪怕不為白家,只為了他,她也不能辜負他、嫁給別人。她既已收下他的玉扣,定要等他回來。
說完,她朝母親下跪,求道:「娘,女兒不會騙您,為了咱們白家好,女兒絕不能嫁給張泰。」
「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顧氏扶起女兒,聽了女兒這番話,她心裡雖不太相信,但難免受了些影響,有些煩亂,「這事你讓娘再想想。」
翌日一早,顧氏院子裡,兩個兒媳和白蘊惜都來到屋裡向她請安,但遲遲不見白昭嫻。
顧氏也不以為意,這些年來白昭嫻也不是日日都會過來向她問安。
幾人一邊飲茶一邊敘著話,二媳婦武蘭和長媳江蓉婉提起了安定侯府的親事。
「也不知道昭嫻是不是知道要嫁進張家,害羞的躲在自個兒屋裡,打昨兒個我就沒見著她呢。」武蘭笑道。
江蓉婉呷了口茶,淺笑著說:「難得她也會害羞。對了,母親,這安定侯府什麼時候會派人來換庚帖?」
顧氏瞅了安靜坐在一旁的女兒一眼,她昨夜想了半宿,覺得女兒的夢雖有些匪夷所思,但她只有這麼一個女兒,也不敢拿她的終身大事來賭,萬一真像女兒夢裡那般,豈不是害了她、也害了白家。
雖有些可惜,但須州也不是沒其他的好人家,因此她心裡已打消讓女兒嫁給張泰的念頭。
顧氏張嘴正要說什麼時,這時一名下人神色匆忙的進來稟道:「夫人,不好了!」
見那下人是在白昭嫻身邊伺候的侍婢,顧氏納悶的問道:「出了什麼事?」
「大小姐她留書出走了!」侍婢將帶來的一封信遞上去。
顧氏聞言一驚,她身邊的一個婆子連忙接過信交給顧氏。
顧氏拆開信看完,怒斥一聲,「簡直荒唐!」
武蘭與江蓉婉相覷一眼,忙問:「母親,昭嫻信裡寫了什麼?」
「你們自個兒看。」顧氏將信遞給武蘭,神色凝重的看向坐在一旁的女兒。
白昭嫻留書私自出走,這張家不日就要來換庚帖,屆時若找不回她,到時候只怕女兒不得不嫁給張泰。
這原本是她求之不得的事,可在聽了女兒那個夢之後,她心裡免不了有個疙瘩。
武蘭和江蓉婉看完信訝然道:「昭嫻怎麼這麼糊塗,竟為一個男人不肯嫁給張家二少爺,私自出走。」
顧氏吩咐身邊婆子去找府裡的總管,讓他派出府裡下人去將白昭嫻找回來。
「這事不得聲張,你讓他們暗地裡找。」
那婆子應了聲,領命去找總管。
顧氏接著肅聲警告屋裡所有人,「出了這個門,全都把大小姐留書出走的事給我爛在肚子裡,不得洩露一句。」
下人們全都福身答了聲是,武蘭和江蓉婉也應了聲。
「母親,當務之急是要先把昭嫻找回來,要不我也派我房裡的幾個丫頭一塊出去幫忙找。」對白昭嫻竟為了一個男人不惜私自出走,也不肯嫁給張泰,武蘭心中不齒她的所為,但她也是白家人,昭嫻的事若傳出去,她難免也要被人笑話,因此也想盡快將人找回來。
江蓉婉也附和了聲,「我房裡的下人也可以派出去幫著找。」
一直沒出聲的白蘊惜眉心緊鎖,她沒料想到姊姊在被她拒絕後,竟會一走了之。
倘若找不回她,爹震怒之下更不可能退了張家的婚事,那最後只怕會要她嫁給張泰,若是如此,豈不是跟她夢境裡一樣。
她掐著手裡的絹帕,不成,她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回到自己的房裡,她將下人遣出去,出聲詢問久久——
「姊姊留書出走,萬一我爹要我嫁到張家去,我該怎麼辦?」
「宿主想扭轉命運,就不能嫁進張家。」久久稚氣的嗓音在她耳邊提醒她。
「那我該怎麼做?」白蘊惜求助的問道。
久久的虛影浮現在她眼前,小嘴兒得意的高高翹起,兩手叉著腰,說道:「這就輪到久久出場了。」說著,她小手朝她比了個三,「你有三次機會能從我這裡得到三枚錦囊,每枚錦囊裡都有一個提示,能助你渡過難關。」
聞言,白蘊惜滿臉驚喜,迫不及待道:「真的嗎?那你快把錦囊給我。」
久久眉毛一挑,鄭重警告她,「你要記住,你可是只有三次得到錦囊的機會,若是用光就沒有了。」
白蘊輕點螓首表示明白,而後朝她伸出手,「把錦囊給我吧。」這次的事她委實想不出該如何解決,只能寄望錦囊。
久久的手凌空一點,眨眼間,白蘊惜手上便出現一枚銀白色的錦囊。
白蘊惜瞪著手上憑空出現的錦囊,愣了須臾後才回過神來,急忙打開錦囊,從裡面取出一片拇指大小的竹簡,望著上頭寫著的兩個字,她呆怔了片刻,吶吶的問了句——
「服蝦?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系統給你的提示,其他的要靠你自己。」說完,久久的虛影頓時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