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皇子們個個惴惴不安,其中又以魏敬軒為最,因為被斬首之人中有一半是他的人馬。
而朝廷官員們更是人人自危,家家驚慌。
果然很快的又一撥官員鋃鐺入獄,魏敬軒的妻族赫然在列,還有不少與皇子們交好的近臣,簡而言之就是皇子黨們。
這兩次的政局波動嚇壞了很多人,也讓許多官員被革職、降職或外調,致使朝廷重新洗牌,同時也讓皇子們經年累月、處心積慮的佈局整個瓦解。
皇帝終究還是沒有對皇子下手,畢竟虎毒不食子,況且皇子們的所作所為也還不到大逆不道的地步。
「對皇上而言,只要沒有逼宮謀逆便可以原諒,什麼皇子犯法與庶人同罪其實根本就是個屁!」歐陽慕凡結論道。
聞言,舒曼曼不由得笑了。「你似乎對皇上最終的處置很不滿意?」
「當然,不處置二皇子那個心狠手辣的,我看遲早他都會把這次陰溝裡翻船的帳算在我頭上。」他撇唇道。
「只有二皇子會找咱們算帳嗎?我看另外三位也不會放過咱們吧。」舒曼曼歎了口氣,接著又有些不滿的抱怨道:「皇上當初召你進宮,根本就是把你當靶子亮在大家面前替他吸仇恨值啊。」
「皇上應該有他的想法。」
「不管有什麼想法,皇上都是在利用你。」對此她很是不滿,她知道歐陽慕凡真把皇上當成最親近的家人,可是皇上卻這樣利用他,若是換作是她,她肯定直接翻臉。
「想被皇上利用也需要有被利用的價值啊,可見你老公的價值有多高。」歐陽慕凡咧嘴。
「你的心還真大,竟然一點都不計較。」舒曼曼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這是個君主制的封建社會,天下之大也大不過皇上,咱們既然生存在這裡,自然得入境隨俗,隨遇而安,總不能跟皇上對著干吧?」歐陽慕凡完全是能屈能伸,對這事看得還挺開的。「其實能被皇上利用咱們要謝恩,因為這也是一種聖寵。」
「你要謝自己去謝吧,這種口是心非的話我可說不出來。」她撇了撇唇。
他笑睨她一眼,又捏了捏她的手,轉移話題的問道:「肚子餓了沒?剛才看你吃得不多。」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覺得沒什麼食慾。」舒曼曼搖頭道。
「是不是有哪兒不舒服?」歐陽慕凡立刻皺起了眉砂,最近他事多常出府,陪她用餐的時間不多,並不知道她的胃口不好。
「沒有啊,就是懶懶的不太想動,可能是因為這樣,沒消耗什麼體力,才不覺得餓吧。」
「你又不是大夫,哪能自己診斷?你應該早點告訴我才對。」歐陽慕凡有些責怪的看她一眼,然後喚來丫鬟吩咐道:「拿我腰牌進宮請太醫過來一趟。」
「不用這麼誇張吧?我真的沒有不舒服。」舒曼曼覺得他有點小題大作了。
「小心無大錯。」就算她沒有生病,當做做個身體檢查也好,他可容不得她有絲毫閃失。
事實證明還好有他的嚴肅謹慎,因為——
「恭喜公子,賀喜公子,少奶奶這是喜脈啊,已經有兩個月了。」溫太醫細細地為舒曼曼把了脈之後,滿臉喜色的站起來道。
歐陽慕凡瞬間呆住了,舒曼曼也有些懵,雖說他們成親都一年多了,有房事的時間也超過了半年,可是她年紀還小,他們一直都很小心謹慎,靠著上輩子的知識做著避孕措施,想緩個幾年再來考慮生孩子的事,沒想到竟然還是中獎了。
歐陽慕終於回過神來,再次確的問道:「這是真的嗎?」
見兩人神情都有些沉重,懂得看臉色的溫太醫也收起了笑意,謹慎的答道:「少奶奶的脈象的確是喜脈。」
歐陽慕凡呆呆的看著愛妻的肚子,好一陣子沒再說話。
溫太醫有些如坐針氈,完全搞不懂這對夫妻的反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傳言都說慕凡公子極為寵愛夫人舒氏,夫妻倆如膠似漆、鶼鰈情深的,怎麼舒氏懷了身孕,卻不見慕凡公子臉上有一絲笑容呢?難道傳言是假的嗎?
「慕凡,溫太醫還在這兒,你沒有問題要請教溫太醫嗎?」舒曼曼出聲,終於將呆若木雞的歐陽慕凡給喚回神來。
「有有有,我有一堆問題想問。」歐陽慕凡立即點頭搗蒜的看向溫太醫。「溫太醫,我夫人年紀還小,這麼小就懷有身孕,對她和肚子裡的孩子會不會有什麼影響?今後她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您也好好的跟我說一說,還有,我希望從今天開始,以後每隔三天你就能過府來夫人診一回脈,如溫太醫真不得空閒無法勝任這個差事,也請你幫忙推薦一位婦科醫術精湛的大去,真的麻煩你了。」
歐陽慕凡連珠炮似的說完,慎重的對溫太醫行了一個鞠躬禮,把溫太醫嚇得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萬萬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公子這樣可是折煞老夫啊。」溫太醫有些惶恐的趕緊避過他這個禮,「老夫能得公子的信任是老夫的榮幸,萬不敢說麻煩啊。」
「還是有勞溫太醫了。」歐陽慕凡拱手道。
「不敢不敢。」溫太醫趕緊回禮。
雖然慕凡公子沒有官階在身,但他深受帝寵,已讓他成了無冕之王,更別提前些日子搞得整個京城風聲鶴唳的朝廷大清流,聽說幕後推手就是這一位主子,他又怎敢在此擺什麼太醫架子呢?
「既然如此,那請老太醫移駕書房一會兒。」歐陽慕凡微笑道,招來下人領溫太醫去外書房等他,至於他,當然是有話要與親愛的老婆說才留下來。
舒曼曼與他有著同樣的心思,一見下人將溫太醫領出去之後,立即先開口道:「這個孩子雖然來得突然,但也是老天送給咱們的禮物,你可別給我來自責那一套,說什麼對不起或孩子不該這麼早來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