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寧夏的俏臉早已紅成一片,他當著眾人的面在胡說八道什麼,再說下去就是限制級畫面了。
她知道沈蔚然不是會特意對旁人解釋的人,很明顯的他是故意說給黃思語聽,是在為她討回公道,當然,他也有可能是想藉機故斷這朵未經批准、擅自盛開的爛桃花,畢竟沈蔚然之所以會想結婚,就是為了打發父母和一些不請自來的鶯鶯燕燕……
「你們!」黃思語氣急敗壞地瞪著他們,明明當初最有資格也最有機會成為沈蔚然妻子的人是她,因為沈家雙親都中意她成為兒媳,沈蔚然向來對女人沒什麼興趣,她以為他會聽從父母的意見,沒想到突然被寧夏橫插一腳。
余鳳蘭聽聞這裡的騷動,和丈夫相偕走過來,才發現引起騷動的人是自己的兒子、兒媳和世交的女兒黃思語。「怎麼了?思語怎麼氣成這樣?」
「沈伯母!」黃思語上前親密地挽住余鳳蘭的手,嬌氣地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和寧夏起了點爭執。」
「小夏?」余鳳蘭不悅地看向寧夏。
沈家和黃家是世交,沈岳和余鳳蘭向來疼愛從小看著長大的黃思語,此時也不曉得事情原委,自然就站在黃思語那邊。
「是黃小姐主動和我搭話,若是有冒犯,我深感抱歉。」寧夏斂下眉眼,不想去看黃思語得意的面容,要不是擔心自己和公婆處得更糟糕,她也不會輕易向黃思語道歉。
「爸、媽,我剛才也在場,若是夏夏真的冒犯了黃小姐,那我也有責任。」言下之意就是他縱容的。
他冷冷地掃了黃思語一眼,寧夏根本沒有說什麼,可是黃思語不但搶先告狀,連父母也不分青紅皂白就認定是寧夏的錯,他實在看不下去。
寧夏詫異地抬頭望著身旁的男人,心微微顫抖,難道他不怕這麼說會惹他父母生氣?
「別爭了,今天是你媽生日,各退一步。」沈岳出面阻止他們再爭下去,若是兒子執意護著寧夏,一方面會惹得妻子更加生氣,一方面又得罪黃思語,對黃家也不好交代。
「媽,夏夏準備了禮物要送你。」沈蔚然將話鋒一轉,「夏夏,把你準備的禮物拿出吧!」
「喔……好。」寧夏愣了一會兒,才連忙從晚宴包中拿出一個雕刻精緻花紋的木盒子,雙手呈到余鳳蘭面前。
余鳳蘭收下寧夏送的禮物,動作優雅地打開木盒,裡頭是一根白玉簪,上頭沒有繁複的花紋,只雕有簡單的雲紋。
「呵,寧夏怎麼會選這麼普通的簪子當賀禮?好歹選個配得上沈伯母的款式。」黃思語只瞥了一眼,冷笑著說道。
「媽,你偶爾會穿些改良式旗袍,我想,送簪子的話你應該用得到,我怕太過華麗的款式平時不好戴出門,便請雕刻師刻了內斂點的樣式。」
寧夏撐起笑容,心裡卻忍不住再次哀歎,就因為自己是沈蔚然的妻子,黃思語便處處針對她,如果黃思語知道當初是沈蔚然主動表示要娶她,恐怕會氣得吐血。
「這是上等的和田白玉雕成的玉簪,樣式雖然簡單,但做工極為精細,光是玉石好沒有用,雕刻是重新賦予玉石生命的關鍵,雖然我對玉石涉獵不深,但連我這個外行人都看得出來,這件玉簪是出自名家之手。」沈蔚然慢條斯理地說道,而後目光冷冽地瞥了黃思語一眼。
怎麼能讓個外人來欺負自己的妻子?母親原本就已經對寧夏處處挑剔,再讓黃思語從中挑撥還得了。
黃思語被他懾人的目光嚇到,立刻噤聲。
「的確是塊好玉。」沈岳拿起玉簪端詳,他平時就有收集玉石的愛好,輕易就能辨別玉石的質地。
「小夏的心意我就收下了。」余鳳蘭終於扯開笑容,雖然她對寧夏這個媳婦頗有微詞,但是丈夫和兒子都這樣說了,她再繼續擺臉色只會讓在場其它人認為她是個刻意挑剔的惡婆婆。
「我爸媽他們最近人在國外,無法趕回來,我哥哥因為工作關係也抽不開身,他們請我代為祝福,之後會直接把你的禮物送到沈家。」寧夏說道。
「嗯,幫我謝謝親家公、親家母。」余鳳蘭輕輕頷首。
「媽,我今日沒準備什麼東西,以後再補生日禮物給你。」沈蔚然嘴上是這麼說,但從表情看來卻沒有歉意。
「你工作忙,人來就好。」禮物只是形式,余鳳蘭在物質上根本什麼也不缺,自然不會為了這種事和兒子計較。
黃思語化著精緻妝容的美麗臉蛋氣到都要變形了,她本是想挫挫寧夏的銳氣,讓寧夏當眾出糗,沒想到反而讓沈蔚然出面替寧夏說話,他們不是感情不好嗎?
寧夏心頭一震,感激地望著身旁的男人,他故意不說出禮物是她挑選、他付錢兩人一起送的,為的就是想幫她解圍,不得不說,有個人這樣護著自己的感覺意外美好。
這大概是決定和他結婚以來,她覺得最不後悔的一刻,也許對他來說,這些言行並沒有特別的含意,卻讓她倍感溫暖。
生日宴持續進行,雖然主角是余鳳蘭,但沈蔚然免不了也要面對一些交際應酬,那些商場上的事,寧夏光聽都覺得頭大,只好到自助吧檯想取些食物。
從踏進宴會廳後她都還沒進食,沈蔚然才剛到,應該還沒吃晚餐,她便想著要順便拿些給他。
寧夏拿著瓷盤盛著食物,突然聽見身側傳來一驚呼聲,下一秒就見自己被潑了一身的香檳。
「哎呀!不好意思,我剛才腳扭了一下。」黃思語手中拿著空酒杯,語帶歉意地說道。
寧夏深呼吸了口氣,才勉強對黃思語扯出笑容。「黃小姐,你若是行動上有什麼不便,我建議你就好好在家待著,或是出門時帶些輔助器具。」
對方明顯就是故意用香檳灑了她一身,看那個表情根本沒半點抱歉的意思,有一瞬間,她差點直接拿起一旁的酒杯往黃思語身上潑去,不過還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