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在逼他面對情yu\\\\\\\\的洗禮之際,她也在自身的歡愉中浮載浮沉。
假使有一天,這場權宜婚姻終究要有一個結果,那麼,她必須在兩人的關係中做出選擇。
不是所有男人都可以。寧海很清楚,只因親密的對象是他。
浮沉中,她聽見他不斷質問她嫁給他的理由……其實理由單純得很,可她永遠不會告訴他。
這畢竟只是一場權宜婚姻。
除了不願意讓他窺知她與瑪莉的過往,更因為……不想承認自己在明明知情的情況下還不小心放了感情,好像她會對他……只是為了報恩……但其實並不是。
說不出口的那些話裡,儘是些欲蓋彌彰的心事。寧海終究搖了一搖頭,撇開糾纏心中的陰影,轉而專注地面對身下的男人。
他看起來很氣惱、很憤怒,可是緊緊抿著的唇線仍寫著一抹激情。衝動地,她俯下臉吻住他的唇。
四唇相貼之際,他訝然睜大迷茫雙眼,俊美的面孔瞬間染上紅潮。
趁著他放鬆防備的片刻,她含住他下唇,用力吸吮一番後,粉舌隨即試探地深入他唇間。
沒咬她。很好。寧海放了心,享受起親吻他的滋味來。
擁抱的感覺十分美好,讓她覺得安全、舒適又充滿期待。
……
自始至終,他未曾對她說一句求饒的話。然而寧海又何須他的臣服?她不過只是……想要他。
漫漫長夜,手銬鏈聲無片刻止息。
一夜折騰,他終是降而不屈,好有骨氣。
假使他能拿這份骨氣振作起來,不知會是怎生一番景況?寧海心想。
清晨醒來時,寧海看著身旁沉睡的男人,知道不可能老是這麼逼他。逼急了,只怕要兩敗俱傷……
指尖不自覺憐惜地搔了搔他的頸子,又吻了吻他微噘的唇,好半晌才起身下床,回閣樓盥洗,以免吵醒他。
如今這局面,睡著的陸靜深,比醒時的他可愛多了。
工作桌上的筆電一貫開著,寧海在等最新的訊息傳來。
洗過澡後,她先去廚房弄了早餐,巧的是,他也起來了,本想順便替他也弄一份,可又覺得不能寵他。便暗自下了決定,如果他不主動開口求助,就再餓他一頓。
並非想見他俯首稱臣,而是不這麼做.他便意識不到他之所以能夠安安穩穩地當一個隱士。憑藉的是他人的協助,而不是自己的力量。
如果沒有錢管家、沒有陳嫂、沒有王司機和劉叔……他還能過得舒服自在嗎?
眼睛看不見並不是他的錯,這世上大有雙眼失明,卻依然能以熱情擁抱人群的人。靠著輔具、點字,以及種種導盲的措施,盲人也可以擁有自立的能力,不似他……真真是天之驕子。
她看不下去,決定不能再繼續寵他!甚至把寵著他的人統統都趕走,就是要他在孤立無援下,誠實面對自身的處境。
只沒料到,他會如此頑抗!
果然,他仍然沒有求助。她便不理會他,端著自己那份早餐,逕自到花園裡吃飯看報去了。
後來,回到閣樓上時,寧海穿著寬鬆的休閒眼盤腿坐在椅子上,從國際自由記者聯盟的網頁上,瀏覽M國政變的最新發展;同時不斷檢查電子郵件,希望可以收到譚傑諾的信。
是的,發生暴動了。
上個月傑諾才跟著一個國際醫療組織進入這個由軍人主政且一向不歡迎媒體的國家。當時她就有點擔心,卻沒想到這一趟竟然會讓傑諾遇上暴動——他一定很興奮。對一個記者而言,沒有什麼比事件發生時人剛好就在現場來得更加好運的了。
前幾天,當她知道M國改革派人士要求與軍政府展開自由對談,而與軍政府發生激烈衝突時,首先擔心的便是譚傑諾的安危。
他們曾是同事,共事過一段不短的時日,即使現在已經各自離開原來的媒體,但仍是要好的朋友。她擔心傑諾會為了報導新聞而捲入M國的內政問題……
候了一段時間,電腦顯示收到一封新郵件。
寧海趕緊點開郵件,果然是譚傑諾的來信。
他以前也做過這種事。總在身陷險地時,將熱騰騰的新聞稿和照片,甚至是現場的影像寄到她的信箱裡——只因他知道她會幫他將新聞發佈出去。
擰著眉,寧海看著信件裡夾帶的一幅幅血腥照片,是軍方鎮壓改革派的畫面。
信件裡,有一篇以英文撰寫的新聞稿。
才剛看完信件內容,即時通已經傳來訊息。正是譚傑諾,他說——
海兒,幫我一個忙。
寧海回他一個鬼臉。
譚傑諾哈哈一笑,沒多說什麼,只解釋他現在上網不容易,M國又封鎖住某些網域,讓他無法連上國際記者聯盟的網頁,好不容易在城區裡找到可上網的地方,但隨時可能斷線……
果然寧海還來不及多問他幾句,他便已顯示離線狀態。
無奈的,她連上「真相之眼」——一個國際性的記者聯盟組織所架構的自由新聞論壇。這個新聞網是近幾年才成立,主要的成員多來自世界各地的自由記者,以及部分雖然為特定媒體工作,但仍願意為新聞自由貢獻一份心力的人。
寧海不是聯盟的會員,卻與這些人偶有合作,與幾位熟識的朋友聯絡了一番後,她便將譚傑諾的國際新聞稿發了出去。
才剛做完這件事,就聽見樓下傳來巨大的不明聲響。
寧海輕歎一聲,抱怨起陸家老爺的難伺候。沒有關上電腦,就任它開著,她輕悄悄地下了樓。
當然是陸靜深。
他站在廚房裡,手裡拿著一把鍋鏟,衣服上沾了一堆黃黃的蛋汁。
煎個蛋會有多難呢?
把眼睛蒙起來再試著做這件事,就會知道有多難了。基本上,沒把房子燒掉已經是奇跡。
察覺寧海出現,陸靜深臉上瞬時露出一抹尷尬。
再歎一聲,寧海走上前。「你就是不肯開口求助,是不是?」
撇了撇嘴,陸靜深才遲疑道:「我若是開口,你會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