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啊……啊……」僵化的人,兩顆眼珠子瞪得快要從眼眶爆出。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無人知,該讓人分辨的還得留好,欸,是說你害了那麼多女子,如今只被我殺一次,你當真命好。」
「命好」二字是柳言過聽到的最後聲音,音才傳進耳中,除了臉皮,他整個人就著火,全身動彈不得,但感覺仍在,真真實實存在,等於是活活被燒,燒得他連打滾喊痛都沒辦法。
這一夜,狗尾巷巷底的小民居走水,幸得僅是建在後院的地窖發生悶燒,巷子裡的百姓發現有白煙竄出,趕緊提水救火。
而今夜整座帝京戒備森嚴,發生走水事件很快便引來大小捕快們的注意,在迅速幫忙滅了火之後,沒想到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竟在地窖裡逮到引發這一次全城戒備的重犯。
第十五章 乖乖跟我走(1)
傅瑾熙覺得「春宵一刻值千金」這樣的話,往後,他也能以「過來人」身份同旁人說豈止「值千金」,能跟心心唸唸的人兒要好在一塊兒,要他拿命來搏他都願。
回想這一夜春宵,他的王妃時而霸氣、時而嬌柔,實令他驚喜難當。
霸氣的時候,兩人能從床頭上演全武行一斗斗到床尾去,擒拿、解擒拿、近身博擊之術輪番使上,就為了搶誰在上風之位。
他算是徹底嘗到如此武鬥的「妙處」了。
平常對招有什麼樂趣可言呢?就是要兩人赤身裸體纏在一起才好玩!
他緊緊貼著她,她親密蹭著他,翻滾、扭動、掙扎、糾纏,然後……然後熱血在膚底燃燒,氣息相喘迭著細吟,相迭的兩人忽來一記扭腰擺臀,恰是令劍還鞘,親熱黏膩地包含與被包含。
有時他乾脆棄守,完全的夫綱不振,任嬌小的妻子跨坐在他腰際盡情駕馭,那又是另一種銷味滋味,妻子的胴體健美,腰肢柔韌,雙腿勻稱無比,騎在他身上時青絲蕩如揚慕,杏眸含春,美得令他屏息。
再來說說嬌柔的時候,那張紅撲撲的娃兒臉,情動至深處的淚水弄濕了她的羽睫,她張著唇兒像要向他呼救,逸出來的卻是能鑽探他心窩的吟哦。
他喜愛她。
從裡到外,從心魂到身軀,此生再無誰能令他如此欣喜若狂,如此充實滿足。
他的王妃,他的妻子,他的微微。
真的,是他的了。
夜剛過,透進紙窗的光還帶著點青灰顏色,想來第一道的晨曦尚未顯現。
床裡有一抹以往不曾有過的氣味兒,甜甜暖暖,是一種說不出的蜜味。
穆開微伏榻小睡一覺後醒來,不是她想醒,而是某位「初嘗雨露」的王爺完全不肯安分,正沿著她的背脊來來回回親吻,然後停在她的腰臀處流連不去。
忽地她一個瑟縮,反手輕扯他的發。「你幹什麼呢?」
康王爺很無辜地抬起美目,「親你圓圓的可愛小屁啊,微微全身上下都這麼好看,連放的屁也是香的。」
穆開微驚瞠雙眸。「我、我才沒有放屁!」
康王爺眼珠子一瀾,想了想,「嗯……是沒有。但本王知道是香的。」略頓,「不如……微微現下放一個看看?」兩掌輕掰她的兩片臀瓣,大有想將俊鼻往臀縫裡埋的意圖。
「傅瑾熙!」穆開微翻身想給他一記頭槌,結果卻像主動投懷送抱般將自己送進他等待的臂彎裡。
他擁緊她哈哈大笑,胸膛鼓動,笑聲和心音同時震著她的耳鼓。「微微,你也有嬌憨可欺的時候,只有本王才見識得到,真好。」
穆開微這才明白過來,他是故意來鬧的。
「王爺要是皮癢欠揍,妾身可以代勞。」她沒有推開他,反倒勒緊他的勁腰,抿著笑哼聲威脅。
「微微,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了,揍在我身,痛在你心,我不怕痛,就怕你痛。」
穆開微不禁懷疑,她嫁的男人何時練就這般油嘴滑舌、情話說不完的功夫?
她重重一哼。「我才不痛。」說著,使勁兒狠掐他腰際一把,但掐完之後又習慣性幫他揉了揉,邊揉邊歎氣,覺得自己好像真被他吃定。
康王爺偷偷笑著,親著她的發柔聲道,「微微不痛那很好,你不痛,我也就不痛。」
穆開微臉蛋通紅地靠在他懷裡,繼續很無奈地歎了口氣。
夫妻倆依偎著重新倒回榻上,這一次康王爺很安分,只是摟著她睡,但穆開微一下子又醒過來,因為有人來敲口,蘭姑的聲音在寢房外響起。
康王府在尋常時候,都是兩位主子睡到自然醒,出聲喊人伺候了,候在外面的蘭姑或武婢們才會推門而進,加上之前蘭姑曾無意間攪了兩位主子的「好事」,一直耿耿於懷,之後只要康王夫妻倆獨處一室,她是絕對不現身,還會拉著武婢們和老薛避得遠遠。
但今兒個一早天未亮透,蘭姑就來敲門,定有大事。
慘的是寢房裡的兩人皆未著寸縷,穆開微一時也忘了,真真是忘了呀,她直覺蘭姑必有要事稟,所以憑著直覺直接喊了聲「進來」。
蘭姑推門而入,快步踏進,一見到薄紗床帷內黏黏膩膩抱在一塊兒的兩人,再到房中旖旎的氣味兒,整個人都快僵掉,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後硬是鎮定地磨出聲音。「王爺和王妃可要浴冼?奴婢這就讓人備熱水去。」
穆開微這時人才完全清醒過來。
她臉皮一下子變得熱燙,下意識望向康王爺,後者自然也是清醒著,一雙鳳目對她慵懶地眨了眨,好似在說——
是你的人,你自個兒看看辦吧,反正本王臉皮夠厚,不怕被看。
她皺起秀巧鼻子、用額頭頂了康王爺一記以表不滿。
康王爺很不厚道地反擊了,掩在薄被下的大手竟又開始不安分地亂鑽亂探,逼得她不得不使出「暴力鎮壓」的絕招。
所以落進蘭姑眼中的景象,就變成她家小姐把康王爺連人帶薄被一裹,直接往床榻內側踹了去,當真雷厲風行、乾淨利落。